我会给他我的爱,只是,我能让他过得幸福吗?
我,有这个能力吗?我苦一些不要紧,可我的宝宝……
摸着肚子,我蜷成一团,不知道,我没有答案……
这个问题,超越了之前我遇到过的任何问题,包括,差点被人相强的感觉。
宝宝,是我的骨肉,我不能让他经受那么多磨难,我不能让他那样挣扎,不能……
不知何时,天更阴了,雨,开始下。
三月桃花雨,朦胧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校
打在花瓣上,发出微弱的低吟,轻柔的近乎听不见。
犹如妈妈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花的小脸。
好凄美的天,好凄婉的花,好凄清的空气,好凄凉的人间。
我犹豫了,他不打电话,我不知道他要不要我的宝宝,我就不知道,该不该要他。
我的宝宝,如果要,我就要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
家,一个破碎的家,是很难得到幸福的。
我不想让我的宝宝和我一样辛苦。
真的,我虽然自己可以忍,可以说比有些人来说还不错。
可,毕竟是辛苦啊。
当初那样放纵他的时候,我心头,岂能无一丝凄凉。
我也不愿意这么小……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等等吧。
我想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他爱宝宝,我可以想办法。
如果他不爱……抬头,脸上比雨还湿……眸子尽量睁大,我在天空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头顶,一把伞,遮住了雨,却没遮住湿;遮不住扁,却带来了暗……
冉桦,站在我身边。
我看了一下,没动。
靠在椅子一角,我还没有主意。
我,要慢慢的想。
“淋湿了会生病的,需要虐待自己吗?”
冉桦的声音比较轻,沉。
没有阳光,没有轻浮,没有责备,没有鄙视。
只有沉闷,犹如蝶翼沾水。
听说有种蝶的翅膀是不能沾水的,否则会因为飞不起来而死掉。
不知道,不过这天,已经这样。
我想了一下,“照顾好自己”,是啊,我还要照顾好宝宝。掖了下几乎湿透的衣服,我说:
“再坐一会儿。”
话说出口,声音平稳,气色安静,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恩,感觉,好多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有面对的权利。
我的宝宝,我会尽全力爱你的。
“是他吗?”
冉桦问。
他依旧站在我身旁,从兜里掏出一叠卫生纸递给我,很随意,很淡。
我,呼吸也回归了,摸摸身上的衣服,点头。
是他,天底下除了他,我还能有谁?
从来没有人那么疼爱我,那么懂我,那么怜惜,那么迁就我……爱上他,我并不后悔。
有宝宝,我也不后悔也不抱怨,就这样。
“你准备怎么办?找他吗?你一个人,摆不平……我……这事儿也太大……”
冉桦看着我说。
找他么?为什么要找他?
这许多人都像得到政府通告似的一下子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这许久没有找我了,他不该给我个电话?
他已经不是我的监护人了,我为什么要找他?
凭他是孩子的爸爸吗?
爸爸,是要自己争取的,否则,将来宝宝和我一样,必定无法亲近父亲。
我没想过要冉桦帮忙,也……
我想过殷亦桀,可是我……
说实话,说的不那么理直气壮一些,我是不想贴他,也不想再听到范彡彡的声音,还有他说
“不错啊。”
不论真假,我,都不要我的宝宝和我受到一样的待遇。
我的宝宝,有我爱他。
“明年复读,也不是不可以。”
冉桦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倒是不太奇怪。
因为,我曲里拐弯的知道,他自己当年停过两年学,大概,是进了少管所(少年管教所)。
他的话,也许说的不错……
他从为我考虑的角度,怎么样都没错。
不过,我现在不需要听这个。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坐着。
等待第一个浪头过去,然后再站起来,勇敢的面对。
没有说话,没有动,一直,到中午放学。
我,甚至连位置都没挪一下。
陡然听见下课铃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我,心颤了一下,回过神来。
也许,我听见这样铃声的机会不多了。
慢慢的站起来,已经有同学叽叽呱呱的声音响起。
我的世界,终究无法宁静。
小花园,一会儿也会有人来,还会交流各自的臆想,不论是否有根据,是否侮辱。
没所谓,我现在有宝宝了,愈发不在乎那些各种各样的空气振动波。
风吹过,凉飕飕。
春风,三月,寒料峭。
“阿嘁!”
打个喷嚏,身上潮潮的有些难受。
不过,我有宝宝了,我要保护好他,最少,我不能生病,是吗?
中午了,他一会儿也会饿,是不是?
他的胃口也好好啊,食量几乎有我的一半。
我不能饿着我的宝宝,对吗?养家糊口,也许,我该开始养宝宝了。
站起来,挺直腰杆,步履沉稳的走回教室。
冉桦在后面亦步亦趋,细心的为我打桑
我无视。
“唉,看见没?”
迎面而来的同学,纷纷回头,看着我们这对“奸夫淫妇”,大概还为我们的大胆侧目。
是啊,有孩子了,竟然还敢如此公开大胆的在一起,简直是对学校道德的挑衅。
“唉……我怎么听说那个前年被开除的那个女生……”
似乎有人对冉桦的魅力表示怀疑了。
因为这三年因为同样原因而面临开除的二个女生,背后有个同样的绯闻男生,这个,不由得人不怀疑啊。
冉桦不为所动,将伞几乎打到我头上;我也不为所动,继续走自己的路。
还有更为精彩的内容,比石油深加工的产品内容更为丰富,不过我无暇顾及。
背着书包,我决定出去吃一顿,庆贺我的宝宝。
不论如何,他是我的骨肉,我爱他。
“都来米……”
电话响了。
我手指有些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他。
或者,我知道不会是他。
我想要的,是他现在站在这里等我,伸开双臂,将我抱起来,回家,将我丢到浴白里,洗干净,换干燥的衣裳。
然后狠狠的咬着我说:
“照顾好自己,不记得了?”
唇角勾起,我当然记得。
可是,我,没说要我一个人照顾好宝宝,宝宝是我们两个人的。
“喂,您好,请问您是妆可人吗?”
一个女人,不认识。
我“嗯”一声。
“您好,我是妇联的多老师,早上有人给我们打电话反映,说您怀孕了。根据我们手头资料显示,您半个月前才满十八岁,那就是成人之前……”
多老师可热情了,噼里啪啦,说一串。
我招手,要了辆出租车,冉桦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多老师还特有眼色,等我上车坐好,说了地方,她才继续:
“监护期内出了这样大的问题,我们妇联会尽全力帮助你,保护你的合法权益。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当面谈谈吧。”
我挂了电话,不觉得有继续交流的必要。
我的心,有些乱。
妇联,两年前殷亦桀被人下药、上电视,后来就有妇联的多老师打电话,这二个多老师,是同一个人吗?
我怀孕了,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搞得比戴安娜怀孕还轰动。
这些人,又有什么奸情吗?
想将我怎么样?
坐在包间里,还是这间包间,舒服曾安静的给我挑鱼刺,那个时候,他很爱我。
是啊……
多老师的话,什么意思?
多老师提监护期,又想……让我好好想想,当初,就有人想算计殷亦桀。
后来大概没算计成,现在,我肚子摆在这里,是不是可以阴殷亦桀一把?
哦,又拿我当枪?
我,为什么要给别人当枪使?
殷亦桀是我的监护人,是我宝宝的宝宝,我不可以让人欺负他。
眉头微皱,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件事,和殷亦桀……
我要了一份今天的早报,翻翻翻,找找找……
经济专栏,还真有最近的消息。
大致意思是殷亦桀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无意间承认,殷氏去年年底确实有一段时间因为资金回笼以及多个项目同时上马等问题造成一定的资金紧张,不过随后已经抽调过来弥补上,并不会对经营造成任何影响。
撰写者特意点出,殷氏如今扩张迅速,在海外还有几个项目正在投资阶段,又在我们学校捐资建立一个图书馆,资金需求量确实大,所以,一定时间内周转不灵,这是有的。
不过现在没事了。
我记得半个月前雍和和我说过,殷亦桀和他们那段时间都很忙,看来,所言非虚了。
当然,我没必要认为殷亦桀竟然为了骗我而费这么大心机,犯得着吗?
既如此,他在忙,我,便没有打搅的理儿。
再怎么说,他也是为我宝宝挣钱不是么?
他,哼,将来要是敢不爱我的宝宝,我砍他十八刀。
殷氏我不稀罕,但我宝宝是他的,那殷氏也就是我宝宝的,做什么不让他爸爸清清神神的去赚钱,养家糊口?
饭菜上桌,很丰盛。
我胃口大好,吃。
冉桦嘴角扯了好几下,很有些奇怪的看我。
不理他。
下午上课,没有人说我不该坐在那里,也没有人……似乎也没人不知道。
不过,教室很安静,一种诡异的安静。
对我而言,很不错。
低头,该做啥做啥。
“我送你回去吧。”
下自习,赵昀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对我说。
我笑笑,摇摇头:
“赶紧回去做作业,要不然又半夜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