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讨好的人在病房里,不知这儿,你搞错了,拜托你搞清楚一点行不行?
哈!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要天上月亮你都给摘。
‘孝,德之本也。’
我不孝,那就是无德。
我无德,让你失望,对不起你。
我还是个不自重的人,因为嫌弃自己的妈妈,就是嫌弃自己,我是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人,是吗?我人很差,拜托你离我远点儿,免得玷污了你好名声。
我妈连祖坟都看不起,连自己的生养之地都嫌弃;她生下来的人肯定更差,你看走眼了,没发现吗?
你对她好啊,你德高尚啊,去啊,去孝顺她,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去给她钱,送她出国,反正你钱多得很。
没准儿她还能生个女儿卖给你,你很希望不是吗?
你会给她聘金,给她想要的一切,你去给呀,来找我做什么?
不会没搞清楚你是你我是我?
你不会是高尚到对世上任何不孝子都要指手画脚一番?哼!看着认识一场的份儿上,免费送你两个字:‘愚孝’!”
转身,我走!什么乱七八糟的!乌烟瘴气,这鬼地方,真是后悔来这一趟。
殷亦桀好像石化在那里了,那更好,关我什么事?走楼梯就走楼梯,总共才三层……不过还没走完半层,殷亦桀回过神来了,猛冲下来将我推到墙上,怒气冲冲的问:
“你又去哪里?”
好好笑,我看着他,很认真的说:
“不归你管。
我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圣人。
我做的事情不论对错我自己负责;你的观点也并非都对。
我走我的,你忙你的,挺好,落个清净。”
想拦住我吗?没听说过一心想走的人有谁能拦得住!我侧身,冷冷的推开他。
不肯,那我再说的更清楚一点:
“你喜欢来,那你就去看她。
你不来她大概还不会想到爬到我头上拉屎。
好得很,果然是乘龙快婿,又多金又善良,她真得感谢自己的肚子。
你呢,也如愿以偿了,还想做什么?管我吗?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
一肚子鸟气,气死我了,哼!我的世界永远有这些精彩的戏码,谁爱看戏来啊!谁想凑热闹的也只管来插一脚,连我妈也蹦跶的热闹,真是稀罕,看的我这个旁人都动心了。
沿着墙我挤出来,继续下楼,我走我的,要不然我保不准会杀人!
殷亦桀站在背后,没动,忽然喃喃自语: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走,你到底要怎么样?”
停下一步,我说:
“不怎么样,作为喜欢的,做妆可人,而不是殷亦桀**的小女人。”
心有些痛,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错了,
明明他爱我,绝对不想人家那种简单的**与肉欲;
明明我也爱他,不是羡慕他有钱有势,就是爱着他。
为什么,总要给我们出这么多难题?在爱与自我之间,只怕,我真的无法妥协;最后,大概只能这样。
殷亦桀愣了许久,自言自语又痛彻心扉: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不是**。
为什么?你总要为这些该死的无聊跟我事情吵架?公司有什么要紧,你妈妈……”
什么为什么?我妈又如何?我继续下楼,再让他们这么搅扰下去,我会崩溃的。
对不起,也许人应该有点儿竹子的性格,能屈能伸,可惜我做不到,我无能。
“可儿-…你想就这样离开我吗?上次就是这样……”殷亦桀跑下几阶,站在我身后问。
“那……总得让我先离开,我受不了。”
想了想,我还是留了些余地,毕竟,还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又何必将话说得太满。
殷亦桀似乎顿了一下,忽然问:
“你匆匆忙忙走,什么都没拿……等我一下……”
我指指头,懒得跟他纠缠,我说:
“不用了。”
殷亦桀一愣,说:
“没钱怎么能行……”
真是个罗嗦的男人,我说:
“我可以去打劫。
你不是一直管着我吗,一定会来保我的,对?”
再也不停,我举步往外走去。
炎热的夏天,一切都显得很high,一切都在躁动……
出了医院侧门,脑子里嗡嗡嗡的声音终于远了,站在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下,吹着闷热的风,我在想,该怎么做。
那里头我可是实在呆不下去了,殷亦桀的
“孝”我也实在受不了。
那么走出来就是正确的。
但接下来,干什么呢?
那里的人,我可没办法真就这样不理,唉……好,就像自己说的,我总的先离开。
摸摸兜里,万幸殷亦桀不知道什么位,给我挑的衣服似乎总会有兜,而且,还真揣了几块零钱。
好像是在机场看见巧克力我又要给我妈买,完了匆忙走的时候就将零钱揣兜里了。
他们都喜欢刷卡,有钱人啊;我呢,对卡的概念实在有限,就连花钱的时候都很少,自然了。
顺便的给我留了点儿面子。
没钱实在是很无奈的事情,是。
那边来一公车,上,难不成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有人来请我?可别是让人家说成欲擒故纵之类的俗套戏码,我反正是想先离开清静清静,那就走呗。
下车下的同样无厘头,反正见一处绿树成荫,应该能凉快一些,我就下来了。
唉,不得不说,经过这几年的养尊处优,我的适应能力再一次退化,估计再不扑腾扑腾练练翅膀,我就该成家鸡了。
公车很挤;臭味熏天,不止是汗臭,还有体味儿,说简单点就是腋臭或者狐臭,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尿骚味儿,光脚穿凉鞋那霉味儿;热;打电话的大声说话的吃东西的……
我说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结,反正,愈发觉得有必要开些直快客车,将那些层次稍稍拉开。
呃,当然,拉开社会层次的不会是我的客车,而是私车,两极分化,让少部分人拥有轿车,大部分人挤更少的路更少的公车。
不过可以想见,我的思路会成为众矢之的。有钱人不想失去优越性与特权,穷人不想被区别对待甚至低人一等;最终结果,是我吃力不讨好。
这么想想,或许,殷亦桀的想法很有些道理,因为他面前有个最大的障碍:既得利益。
帕累托最优太过理想,更多的情况是:一方受损至少是暂时的,另一方获益但并非现金所得。
呃,我这么说,是想说明,哪怕是想做一点点儿事情,就会遇到多大的阻力。
眼前利益受损总是会极其最大的反抗情绪,哪怕将来补偿的可能性再大,毕竟将来具有不确定性,如果将不确定性计算为折现率--折现率,一个很有用的词汇,然后将来的一百万可能就和现在一百块等同了,其重要程度也可想而知。
而第二个问题,对于普通受众而言,若是到手的并非现金,而是比如社会环境的改善、出门更方便、空气质量改善等等之类的,那就没有多少吸引力,至少吸引力会大打折扣。
如果,你还需要大家配合去实施,那就等着。
这个问题,我们不且不说拆迁了,那个比较难说。
撇开经济学上的现金补贴和实物补贴对效益的提高差异不提,曾有人给边远地区发放优良经济树种,或者说经济作物,市场前景非常好。
但是当地人不干了,如果有钱了他们就吃不到补助款,就得自己干活。
同样一百块,坐着白拿肯定比流血流汗赚来要轻松的多。
于是乎,当地人将树苗卖给专门搞这个的,比如我们公司这种;然后继续问政府要钱。
社会主义社会啊,不能让穷苦百姓吃不饱,但是补贴的米面有他们又能悄不吭声卖掉……
“嘭!”呃,揉揉胸侧,没被袭?站定,抬头,好高大一个男生,撞我做什么?
“诶?你是……”男生指着我,眼睛亮了一下,喜得眉开眼笑但脸上就是看不出来,真古怪。
哼,边走路边神游,一路都想得什么乱七八糟,跟我有啥关系呀。
但那是我的事儿,大路上你不会让着我点儿啊?
怒视:张亚龙,你死定了!
没听说过别撞人枪口上吗?我才心情不好呢!
哼哼,嘴角扯出个笑容,不过我自觉二成是打招呼八成是不爽。
“哈,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想事儿呢,正好见你……”张亚龙说不好意思和他忽然见我一样,都仅限于眼神闪烁,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
“好久不见。”
我胡乱应一句,反正撞人我也有份,那种无理取闹的事儿我还真没干过。
前二天所受的教育,最终的结论是:必须得有人罩着,否则,会很惨。
为了一个收音机三百来块钱,那二个小子差点儿被强悍的保安扔公安局去,回来嘀咕半天,不甘心的替罪羊。
“啊!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人,你来给我帮个忙。”
张亚龙竟然无视我的敌意和神思,自顾自又得意起来,仿佛大路上捡到彩票还中了大奖,可惜他不会兴高采烈,要不然效果更好。
我皱眉,没搞懂,对这个男生也很奇怪:他不会像笑面人一样,始终就这种表情;还是说他始终戴着面具,比殷亦桀的面具还酷;又或是,另有隐衷?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会好奇,幸而并不强烈,管他呢。
“走,我请客,一会儿跟你说。”
张亚龙好像看出来我并未拒绝,还是笃定我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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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首席小小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