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用她配得上。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太后暗暗松了口气。这是不用没有看上她的意思吧。
可是松了口气之后,又是满心的失落。
一切都是她的错。
当年要不是她被那些权利奢华迷了眼,沉沦在那些权利斗争,让他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看尽了后宫女人间的明争暗斗,诡谲心思,他也不会对女人冷了心。
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
正感叹着,又听南宫策说:“只要儿子配得上她就行。”
一听他这语气,太后心里“咯噔”一声,这哪里只是待云锦不一般啊,这恐怕都是动了凡心了。这到这,云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那个云锦有什么好的?就那个出身,母后就不同意!堂堂祈王,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让她剩下长子,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耻笑?他人的眼光儿子何曾在乎过?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的目光,放弃自己真正想要的,多么得不尝失?”
是啊,他不在乎。
他一直是不在乎的。
回到汴京,不是为了西祈百姓,而是为了她这个没用的母后,为了他那个年幼的侄子。就像他皇兄登基,他便毅然离去,不顾她这个母后和他皇兄的劝阻。
太后沉默了许久:“好。她的出身母后不多说什么。就她那个人也是个愚笨的。你留那样的人在身边,只会坏了你的事!”
愚笨?
她若是愚笨,这天底下聪明的人可就没几个了。
至于坏他的事?
这倒是很可能会成真。
南宫策想着嘴角微扬。
不过他乐意。
太后见状接着劝阻:“倾心于你的女子何其之多?你又何必挑她一个呢?就比如子娴,她可是一直等着你呢。”
“儿子只是把她当妹妹。”
“可是……”
“好了,”南宫策终于耐心用尽,直奔主题:“儿子这次还是要带念念出宫。”
“念念真是你的儿子?”太后心中虽然确定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他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么多年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
谁知南宫策淡淡地摇摇头。
太后有些不相信:“念念和你小时候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们两人走出去,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亲生父子啊!怎么会不是你的孩子呢?”
“儿子有没有儿子,难道自己会不清楚吗?”
太后仍然以为他是不想承认:“母后知道,你是不愿认!可是母后也是个做母亲的呀,也希望能儿孙绕膝,颐养天年。原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看到你成家立室了。没想到念念出现了。你知道哀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多么欣喜吗?”
南宫策自然是知道母后这些年为了这件事费了多少的心思。
只是他不愿将就。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太后见南宫策沉默,以为他没有听进去,不由继续劝道:“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就好好抚养,好好疼惜。不要像当初的母后……”
南宫策神色微变,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叹:“母后,都已时过进迁,你又何必再提起那件事。”
“母后也不愿再提起,只是实在不能看着你重蹈覆辙啊!”
太后长叹一声。
南宫策冷笑一声:“什么重蹈覆辙?我很确定念念不是我的儿子!”
看着他如此坚决,太后微微沉吟,才道:“那就滴血认亲吧。”
到时候事实摆在眼前,谁也否认不了。
那么相似的眉眼怎么可能还假的了!
“滴血认亲可以,但不是现在。”
太后立刻不满了。滴血认亲还分什么时候,既然以后可以,为什么就不可以?只是推脱之词罢了。
“儿子你不愿认,现在滴血认亲又不可以。你让哀家怎么信服?现在滴血认亲和以后滴血认亲有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
南宫策心中反驳,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抿着嘴不说话。
太后知道他又不愿细说,她又怎么都犟不过这个儿子,只能叹了口气,问:“那你说怎么办?”
“儿子先带念念出宫。等时机到了,会带念念来滴血认亲的。”
太后一听就着急了。他不会是想对念念怎么样吧?
否则为什么不现在滴血认亲,非要等以后?
一想到这个可能,太后就着急了:“他是你儿子!”
“儿子只是接他入府。”南宫策难得解释了一句。
太后松了口气,想着接入王府,父子两好好相处相处,也许他就会改变了。
南宫策临行前,太后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你的决定母后一向改变不了,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后悔。”
云锦随着飞羽刚进王府,迎面就走来一个中年男子。看他的样子,仿佛是专门候在这里等他们的。
云锦微微皱眉,难带南宫策不是临时起意让她进王府的吗?
飞羽恭敬地行礼,叫了声“陈总管”。
云锦有些意外,飞羽可是南宫策的贴身内侍,很得南宫策的相信。让他这么恭敬行礼的人,在王府的地位肯定不低。云锦懒懒地瞄了一眼,六十多的年纪,两鬓斑白,却是一身青衫,书生打扮,有股书生的儒雅。
“这位是云锦姑娘。”
飞羽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转身离开了。王爷给的任务完成了,他要回宫门候着,等王爷出来。
陈总管看了云锦几眼,然后带着云锦朝着王府里面走去。
云锦默默跟在身后,心里却是有些奇怪。
作为一个花娘,以色侍人,见了那么多人,他们纵是嘴里不说,可是他们眼底的鄙夷却是瞒不过她的眼睛,可是这个陈总管……
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只有审视。
难不成他的素质这么高,一点都不在乎她流落风尘?这个时代不都把女子的贞洁什么的看得高高的吗?
云锦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面上却是一路东张西望。
远远地看见东苑,看着那里还是一片荒芜,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大火焚烧的痕迹,便好奇地指着那里,对陈总管说:“祈王府的办事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焕然一新,一点都看不出大火焚烧的痕迹啊。”
饶是陈总管良好的修养,脸色也是不由微微一变。
那几天他正好不在府中。
只是听飞羽等人提起过,知道了前因后果。
这个云锦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火烧了王府,还这般如无其事地提起,她知不知道那把火破坏了东苑的阵法,王爷费了多少时间才重新构建?
陈总管瞬间对云锦的态度冷淡了几分,只是带着云锦往前走。
云锦也是默默跟着,不再说话。只是这怎么越走越偏啊。
“这不是前往主院的路吧?”云锦终于抬头问。
陈总管微微一愣,这当然不是去主院的路啊。难不成她还想住到主院去?
入住主院的只能是王爷和王妃啊。
这姑娘的心不小啊。
陈总管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开口解释道:“这是去西园的路。”
“西园?”云锦疑惑地侧头,“为什么不去主院?云锦上次进王府不是就住的主院?”
“那时候只是暂住。”
暂住,难道现在不是暂住吗?
云锦顿时有种一入王府深似海的感觉。她怎么感觉要再走出这座王府恐怕是不容易了。她现在可以反悔吗?
这时,陈总管指着前方的小院,对云锦说:“到了。”
云锦一头雾水地看着陈总管召来四个丫鬟,又安排好一干事物,然后离开了。云锦傻傻地看着,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怎么听他的意思,她是要在这里长住啊?可是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她只是暂时来王府,顺便探探路罢了。
等南宫策从皇宫回来,她还是要回万花楼的。
“女婢见过姑娘。”四个丫鬟并排站在云锦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云锦一脸呆滞。
许久,才恍恍然回神:“去搬张摇椅过来。”
王府的丫鬟办事效率果然不是盖的,很快就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檀木摇椅。云锦命她们搬进卧室,又整理干净,才施施然躺在摇椅上,挥手让她们推下去。
秋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稍稍仰头,就可以透过窗户看见河对面的梅林。
这桃花小筑的景致倒是不错。
院前一片桃林,一到春天那桃花烂漫的景象可想而知。到了冬天,从高这卧室,又可以遥望河对岸的梅林。真是一年四季有花可赏,有景可看。
只是南宫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
在王府给她安排这么个小院,是要留她长住?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就是证实了外界的传言吗?即使他祈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她一个弱小女子,还要顾及名声的呢!
虽然她早已经没有什么名声……
可是也不能这样王丽添把火啊!
他是嫌谣言还不够甚嚣尘上吗?
等南宫策回来,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云锦这样下定决心。只是她支持了片刻,就打起了哈欠,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睡了过去。
云锦表示这都要怪这天气太过明媚,太阳照在身上太舒服。
南宫策带着念念走进桃花小筑的时候正好见到这一幕。
云锦闭眼,睡得安然。秋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
真是一片安详的景象。
他都有些不忍打破这美好的景象。
在这汴京,见多了汲汲营营之人,见多了诛人诛心之事,可是她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安宁的气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云锦见到他明明总是凑上来,扒着他,眼里满满都是企图,可是他就是无法讨厌她。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