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那个时候没有雨鞋,总觉得雨特别多。一下雨,我们去上学就多了一层困难。
夏天还好,我们可以赤脚走过那不堪的泥泞,如果路就是泥泞也就罢了,最多踩一脚烂泥,然后到了学校打上一桶井水洗洗就可,最可怕的是滑,似乎雨水没有渗入泥土中,而在路面上打了一层油,这时候赤脚走路就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摔一跤。
这时候,脚趾就要向下弓,尽力地巴住路面,虽然脚趾巴得生痛,但还是要经常摔跤的。
我爷爷会打草鞋,用稻草打出有洞的露脚趾的草鞋和把脚全包住的蒲鞋,我发现草鞋颇有防滑功能,于是就穿上新编的草鞋兴高采烈地上学去。
可惜,草鞋毕竟是用稻草编的,不牢,而且那烂泥仿佛长了手一般,拉住鞋拼命往下拽,一双草鞋没穿几次就破。
爷爷也有其他的事儿要忙,所以,更多的下雨时候还是赤脚上学去,每有新草鞋穿,特别兴奋。
但到了冬天,就不能再赤脚了。那怎么办呢?我们还是很有办法的。拿两块砖,放在鞋底,用绳子把它们捆在脚上挡泥水。
走起来,很重,我们几乎是拖着脚走,而且绳子耐不住重,往往要断。
于是,只好不断地断,不断地系。等到再也没有多余的绳子可系时,那砖也就恢复了砖身,再也不能为我们赴泥蹈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