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心中不安。【无弹窗.】却见到眼皮子底下这婢女胆敢跟太子调.情。却也心生怨恨。想要好好查查这是哪一桩情事。
“安贵妃。”太子唤了一声。让安贵妃乱七八糟的心思瞬间云散烟消。
“妾身在。”
太子叹了口气道:“你若有这些闲心思。倒不如好好教导浩儿。身为其母。应该有个为人母的样子。”
“妾身明白。望殿下息怒。”安贵妃又磕了个头。心道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将对自己的怒火撒在浩儿身上。
“本宫知道你怀着什么心思。你若是何时学会安分守己。沒准就会得到你想要的。可懂。”安贵妃一向善妒。为争地位不择手段。这种性格最为他所不喜。若不是生了刘浩。怕是时至今日她的品阶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妾身都懂。日后必然不会再劳殿下费心。”安贵妃说完这话。太子便起身离开要去用膳。人到门口之际。却听见身后安贵妃对着余香道:“你可是新來的。叫什么名字。”
太子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迈出了殿门。再不指望这安贵妃学会何为识大体。这太子妃的位置。怕是一辈子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刚才太子的举动都被安贵妃看在眼中。此刻太子一走。自己定然会被盘查。这事儿余香早就料到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是昨儿个从铃兰殿调过來的婢女。名唤天宁。”余香低眉顺目。一副乖巧模样。
“铃兰殿的婢女……既然身为婢女。就该明白自个儿的身份。脑子里不该有什么逾越之举的想法。你说对不对。”安贵妃挑起余香的下巴。望着这副标致的模样。心中更是不痛快。
“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这储宫之内。除了太子殿下。您就是这一宫之主。说话哪能有不对的道理。”余香忽而化作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句句都似是在讨面前人欢心。
听见这话。安贵妃看余香的目光倒像是顺眼了许多。“这小嘴甜的。不怪平阳公主要将你送过來呢。日后乖乖伺候着殿下。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喏。能够伺候殿下跟夫人。是奴婢三生修來的福气。”余香这人说谎都不必打草稿。拍马屁的话倒是攒了一箩筐。
“行了。你忙着收拾吧。我也该回去瞧瞧皇长孙了。”说这话的时候安贵妃满是得意。毕竟她为太子诞下了长子。为皇帝诞下了长孙。这功劳也是不可忽略的。所以无论聊什么。她总要将这功劳提一提。
“奴婢恭送安夫人。”余香随着殿内一干宫侍跪下。那语气里非但听不出半点不情愿。但还颇有讨好之嫌。
不过。无论说了什么。到底是将安贵妃这尊“神”。送走了。
巴结了一头。总要得罪另一头。余香方才讨得了安贵妃的欢心。此刻正殿内的小公公、婢女们便开始讨厌其余香來。
早上沒有吃饭。肚子此时已经觉得饿。她小声询问一旁打扫灰尘的宫女道:“姐姐可知这个时辰哪儿还能领吃食。”
这话无疑是余香自讨沒趣。那宫女招了招手。示意余香将耳朵凑过來。然后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睡懒觉错过了时辰还想要吃食。真是痴心妄想。”
说罢。那宫女冷哼一声。继续低头清扫。不再理会余香。
余香揉了揉肚子。也走到一旁的水盆里。想要帮忙打扫。哪知道手指刚刚触碰到抹布。就被另一位宫女推开了。
“这水是我们打的。若是想要打扫。自己打水去。”一瞬间。余香似乎成为了所有宫侍的众矢之的。万人厌弃。
余香倒是想得开。你们既然不愿意让我帮着打扫。我何必自讨苦吃。念头一定。余香一蹲。就势盘腿坐在了地上。反正此时宫内沒有主子。是你们不要我跟着打扫的。你们又能奈我何。
坐就坐吧。余香还双手环肩望着她们打扫。时而喊出两句道。“你们要卖力气做哦。好好干活。做不好达公公可是会发火的呦。”
那些宫女恶狠狠的瞪着余香。心中念叨着一会一定要将余香的这些行为。报告给达公公。好好处罚她。
“天宁姑娘这是累了。”背后响起达公公的声音。余香一个激灵站了起來。转身时。脸上早已堆出了一副笑脸。
“奴婢沒累。刚才腿一软。不小心坐在地上了。”余香扯着笑脸撒谎之际。望见达公公身后一脸严肃的太子。瞬间愣在原地。怎么太子也在啊。
“天宁这身子骨似乎不大好啊。好端端的也会腿软。”太子故作严肃。偏喜欢看面前人无措的样子。
“不怕太子殿下笑话。奴婢今早上起晚了。沒赶上领早饭的时辰。一直饿着肚子。所以腿软了。”余香借坡下驴。顺道表明了自己还在饿肚子。希望太子殿下仁义一点。赐她一点食物填肚子。
“哦。起晚了。身为宫侍。竟然敢起晚了。你现在是在跟本宫讨罚吗。”太子的语气明明沒有责备之意。可话中却是故意要惩戒余香。
余香悄悄抬头望着太子的脸。见也不像真要责罚她的样子。连忙递话道:“太子殿下也不会真跟奴婢较真的不是。您不如别责罚奴婢。再赏奴婢一点吃食。传出去也落得个体恤下人之名。多好。”
“要想让本宫不责备你也成。这便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昨儿个本宫为了杀鸡儆猴。杖责了孟良媛五棍。你便以本宫之名去送药。免得让母后知道了。说本宫不会关心人。待你送药归來。本宫不光不计较你今日起晚之事。还赏你一顿美餐。你看如何。”太子听见余香沒吃早膳。其实倒是愿意赏她一些好吃的。可这么多奴才都在。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偏袒于她。只好找个理由。办个差事。也好能够赏点东西。
听到是给孟存菲送药。余香禁不住有些犹豫。她不想面对孟存菲。这将牵扯出许多本该被人遗忘的苗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曾想。这已经关进永巷的孟存菲。倒是大难不死。更有后福。如今一转身。化作了太子妾室。成为她的主子。
“你若是不愿意。这等好差事本宫便叫他人去做了。你晚起之事。还要再罚。”太子佯作转身要走。却被余香拽住了袖子。
达公公在一旁看的急了。道了一声:“大胆。”
这一声呵斥。连忙让余香缩回了手臂。
“奴婢这就去给孟良媛送药。敢问殿下这药放在了哪里。”余香语气急切。生怕太子改了主意。
太子摆了摆手。让达公公带着余香去取药。余香这前脚刚出殿门。只听得身后一声传唤:“二皇子驾到”。
余香回头瞥了一眼。只见众宫侍拥簇之中。一身着银色袍子的男子极为显眼。想必他就是二皇子吧。
“天宁。跟上了。哪儿都有你凑热闹。”达公公一声呼唤让余香回过神儿來。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待取得一个瓷瓶握在手中。余香便自己往明兰馆走。心中揣测着一会见到孟存菲。她会对自己说什么。
其实无非就是怨恨吧。若不是因为自己调换了布条。她也不会被打入永巷。这么想着。她人已经走入了明兰馆。
“你是何人。擅自闯入良媛的馆内想要做什么。”孟存菲的贴身侍女朵儿拦住了余香。盯着她看了一会。又想起这是昨天太子正殿内。躲在太子身后的那个宫女。
“奴婢是奉太子殿下之命。來给孟良媛送药的。太子说了。于礼数。良媛昨日所为不可不罚;于情分。今日这治伤的良药又不可不送。”这后一句话是余香自作主张替太子讲的。她是來求和的。总不能说太子并不在意孟良媛的死活吧。
“既是太子派來的人。朵儿。让人进來吧。”孟存菲此刻躺在床榻上。翻个身都是疼得呲牙咧嘴。昨儿个打的五棍。可谓是一点沒留情面。结结实实挨在了身上。虽说不致残、不致死。但总归是半个月下不了床。
孟存菲的语气之所以这么客气。是因为她完全不曾想到太子派來的人会是余香。
“奴婢见过孟良媛。愿夫人早日康复。”余香也沒抻着。规规矩矩也给孟存菲行了个礼。话里沒听出半点心不甘情不愿。
见到跪着的人是余香。孟存菲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打入永巷。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挨上这五棍子。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孟存菲身子不能动。她若是此刻好好的。必然要亲手扇余香一巴掌。以此解她心头恨。
余香故作不解道:“奴婢听不懂孟良媛话里的意思。今日奴婢來这明兰馆。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來送疗伤的药物。”
“你装什么不知情。若不是你。我会被关进永巷。若不是你。我能无缘无故就被太子殿下责罚。说到底。还不是你在背后做的好事。”孟存菲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來。看着余香满是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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