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洞底内这么多光罩,王本初面色陡然一变,随后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暗自嘀咕道:“这得有多少只异兽啊?”
尽管说的微不可闻,但他的话还是被姜悦棂仙女听到了,随即仙女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不多不少,正好有十二亿七千九百八十四万个光罩,暗合一劫之数。”
“一劫之数?”王本初这下又不懂了,他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仙女扯了扯嘴角,戏谑道:“这都不懂?”
王本初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这个他是真不懂呐。
仙女撇了撇嘴,见王本初投来疑惑的眼光,便简略地说了一下:“天地之外,四维上下,更有天地,亦无终极,然皆有成有败。一成一败,谓之一劫……”
听了这简略的解释,王本初眉头紧锁,心里则思索着仙女口中所谓的四维、终极又是个什么意思。仙女看王本初这么个样子,她手扶额头,不说了。
王本初尴尬地挠了挠头,既然姜悦棂仙女没有继续给他讲解的意思,他便将此话铭记于心,留待向钟玉炫讨教。
其后,破空声接二连三地传来,王本初抬头望去,便见仙女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各个光罩间飞来飞去,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略微地思索了一下,王本初便向着中心处的巨型光罩走去,因为冥冥之中,似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过去。再说,除了他最初看到那一大块紫金色鳞甲外,在那光罩之中,其它的他还什么也没看到,故此他也很想知道在光罩里到底困着一只什么异兽。
王本初冲着那巨型光罩的方向足足走了九千多米,但他却依然离那光罩很远,甚至他觉得这九千多米似乎都在原地打转,这不,一旁光罩里的英招他都见过不下十次了。
再度缓缓前行,王本初这回又走出了三千多米,他不禁地心下震动,那困着英招的光罩又出现了三次,这什么意思?肯定不是望山跑死马之类的,况且这回他还一并将周围的几个光罩都留心了一下。
“有古怪……”王本初暗中思量后,他咬了咬牙,继续前行。
不知何时,洞底寒意骤起,一阵阵莫名而来的阴风吹起,就像是钝刀子割肉似的,刮的王本初脸上生疼。
王本初又闭着眼走了一段,前后差不多他走了三四十里,这才止步。不过就在最后的一段路里,他察觉到有一股看不见的牵引之力萦绕在身旁,使得他徘徊原地。
仙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晶莹的肌肤在光罩的映照下闪动着惑人的光泽,眸波流转间,仙女娇声说道:“哎,呆子,你想进去?”
王本初点了点头,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仙女嘴角一抿,憋着笑说道:“这问题可就大了,而且还与你自己有关。”
这话听的王本初一头雾水,随即他仔细地看了看自己,也没有哪里不对啊。
“别看了,我且问你,你可有天仙级修为?”
见王本初摇头,仙女紧接着又问道:“那你是有上品仙器咯?”
王本初还是摇头,他不解地望着仙女,她说的这些东西他怎么可能会有。
“既然你都没有……”仙女望着王本初窘迫的样子,她长拖了一声,随即狡黠的笑了笑,娇声道:“那你哪来的自信去挑战上古仙人们布置的仙阵呢?”
“呃……”王本初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竟是有仙阵在作祟,难怪他心里总有一种玄妙莫测的感觉,瞬时呆立在了光罩旁。
“咯咯咯……”仙女霎时间笑得花枝招展,她身上的玉链腰带更是摇晃的叮当作响,发出了一阵风铃般悦耳的声音。
王本初被仙女的笑声惊醒后,他待仙女笑声停了,才好奇道:“敢问仙子,这上古仙阵又是作何用途?”
仙女站直了身子,绝美的脸颊遥望着那巨型光罩,俏皮地说道:“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仙阵的厉害了吗,怎么还要问本仙子呢?”
王本初心中一阵恍惚,他沉默了许久,想到了仙女说的要天仙级修为才能进入其中,那么以他那灵仙三层的修为而言,自然是看不透个中玄妙。
正想得出神,仙女就将王本初这些变化尽数收入眼中,然后她忍不住娇笑道:“好了,不逗你玩了。”
随后她又望着王本初,眼神也是凝重了许多,沉声道:“此乃是囚仙大阵,是上古天庭用来囚禁那些犯上作乱的仙人所布。根据所囚仙人的多少,分别有百仙阵级、千仙阵级、万仙阵级,以及你面前这万古难见的一劫阵级。”
不待王本初发问,仙女连忙又说道:“虽说异兽并非仙兽,但与豢养司中的仙兽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让的,故此才将异兽们都困在了这囚仙阵中。”
王本初心神大震,几不敢信,只不过他今日已得知了诸多秘闻,心神早变得麻木,所以很快就又消化了这个惊世之秘。
蓦然间,王本初与仙女同时打了个冷颤,而后数声夜枭啼哭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这地洞内瞬间就暗了下来,接着大约有一半的地方笼罩在一巨大的兽影之下。
“不好,快走,梼杌醒了!”仙女玉手一挥,一道虹光便包裹着王本初往外飞去。
“呜……”
王本初向后一撇,只见仙女身后一阵地动山摇,而那些处于外围的光罩则如同狂风中的烛火一般,明灭不定。
仙女听到了梼杌的长鸣,她不敢怠慢,右袖一甩,一条青色的长陵电射而出,随即带着王本初以极快的速度向外飞去。
四周寒意再起,冷风飕飕,幸好有仙女护住了王本初,否则他就不只是来时那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了。
当一道虹光穿出,接着又从中落出了一个黑影,正是那狼狈不堪的王本初。而在王本初的不远处,待那虹光散去,便见仙女一身白衣,亭亭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