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再一次洒落在凌州城上时,又开始了它喧嚣的一天。
街上熙熙攘攘,人群往来穿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朝露般的气息开始新的一天。唯有一人在人群熙攘之中拖着步伐,哈欠连连,怀中抱着一只纯白的猫,正是洛夕。
洛夕好不容易摆脱卫紫羽后,退了客房,就准备启程去京城,现下正要去租辆马车。
洛夕租了马车,爬上马车便呼呼大睡,一人一猫蜷缩在厚厚的垫子上睡得好不自在。
赶车的是位六十多岁的老翁,鬓发花白,肤色黝黑,不时挥动鞭子赶着马,是个老实憨厚之人。
两厢无言,一时之间只剩下马蹄踏出的“嘚嘚”声和车轮行进之声。
马车行了半日,进入了一片树林,而洛夕也醒了过来,双眼迷茫地环顾着摇晃的车壁,眼睛逐渐清明,慢慢地坐起身,头枕着交叠的双手趴在车窗上,一脸欣喜得看着车外移动的景色。
白猪似乎也感受到了洛夕的愉悦心情,跳到她的肩膀上,眯眼舔弄着雪白的毛发。
夕阳无限好啊!只是这片林子却是死寂。真是破坏了这美景,可惜呀!可惜!
洛夕撇撇嘴,放下车帘,一人一猫缩回车厢。
很快的,天色暗了下来,马蹄声和车轮声在死寂的林子中更显突兀,让人毛骨悚然,平添了几分诡异。
黑夜中最是难以分辨世间万物的形色,可声音却是越发易于分辨。
一声极短的利器分离血肉之声,随即是赶车老人倒下的“噗通”声。
原本盘腿闭眼坐在车厢中,似已入定的洛夕飞身窜出车厢,伸手想要翻转老翁的身体查看他的情况,却不料在下一秒一把紫光闪闪的匕首直往她的胸口而来。
洛夕早有防范,闪身翻下马车,同时衣袖一甩,可怜那老翁以为一招得手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笑声未出却已被一枚银针穿喉而过,表情都来不及变化,这次确是再也起不来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饶是洛夕早有防范,躲过致命一击,却还是被那匕首划伤了手臂。
虽只是划破了皮,可这对行刺之人来说已经够了。
洛夕食指在伤口上一抹,凑近鼻端闻着,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在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两颗药丸放入口中。
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在这空档,早有数十个黑衣人立在洛夕四周,眼睛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却没有急着动手。
洛夕双眼如电扫过黑衣人,看到他们绣在领口的红梅,目光闪了闪,轻笑道:“洛夕真是不胜荣幸,竟有人劳驾血魅楼来取我的命”。
话音未落已攻向最近的一个黑衣人。
她可没有太多时间和他们闲聊,否则等她的寒毒发作就真的没命了,只有速战速决了。
洛夕下了决心要速战速决,出手便是毫不留情,动作诡异快速至极。
只见她一掌就要拍上当先的黑衣人,黑衣人知洛夕的厉害,忙急退一步提剑朝洛夕面门刺去,想要来个以攻为,却还是低估了洛夕。
洛夕的那一掌并没有拍在他胸口上,而是在黑衣人提剑的瞬间变掌成爪,狠力在黑衣人手臂上一抓,同时另一只手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剑。
黑衣人还没从骨头碎裂之痛和夺剑之辱中反应过来,下一秒喉咙便被洛夕划破,缓缓倒下,一脸惊惧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