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不是我的本意,而是身体实在太累。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我已经提前梦到了离别的那个场景了。
——将去的地方是山顶,头顶的天灰蒙蒙,不停的降雨洗涤着这个世界。他站在走廊上任然笑着安慰说最多三年,一定回我身边,由它骗下去好了。
走廊旁的荷花盛开在雨里,涌起的薄雾叫我看不清,我去触摸雨里的花,就像我能触摸的到他。两两相对泪水终于打湿我的脸颊鳏颜却微笑着对我说必须离去,我们都知道的结局,于是眼泪收起微笑转身放行。众人走向你,我走向回忆,而没有心的我脸上有恶毒的笑意。
这是我书写和鳏颜梦中离别那一天的场景,事实证明我并不适合诗情画意,只是后面读起来还挺通顺的,琅琅上口!其实事实有点出入,我并不是个切合掉眼泪的人,不过倒也差不离多少。
早上醒来他依然是他,未免给自己找不痛快,昨晚的混乱我们共同选择抹去。“蓞音,你会去送我吗?”
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我没好气道:“一大早不要讲这么依依不舍的话,昨晚听得够多了!”
“那怎么能少,这么长时间看不见我,不多说点好话给你些记忆,以后可怎么活?”
我在他锁骨上寻了一出地方,张嘴就咬。
“你说你怎么就把我给一直想象成男女混合体呢,可见我的蓞音爱好与众不同,鳏颜给你的爱满意不满意?”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开始在这里上演,他的话叫我咬的越发狠厉,一大早的开胃菜便是他的一口血,我像个婴儿贪婪的吸食着,希望我可以拥有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东西。最后微微把头向后挪开,看着他伤口,每当它沁出血珠,我就小心翼翼的用舌尖拭去。
“很好喝?”他看着我好奇的问。
“你可以自己试试。”
“那我要品尝你这里的。”他指着我心口说。
“好!”我笑容可掬。
“蓞音,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你到底爱我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你外在表现出来的那么疯狂到变态?”
我假装没听懂,其实他想知道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觉得我是从爱她疯狂直到恨到变态。
他最终没有学我,而是柔情蜜意,蜜里调油般的唇舌相交,整整半个小时的离别之吻,其间累到虚脱都不肯放手,两人简直真是病入膏肓了。
鳏颜走后,我回了一趟木屋。回到木屋,看见被我们曾移动到门前的贝壳风铃,紧挨着的样子看的我火大,走过去用力一把把它们扯了下来,哗——!碎片散落一地。
看着地下摔的那一片狼藉的残骸,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又忍不住蹲下去把它们一一用手合在一堆,想起他在不远处那条走廊上和我分开,当着众人的面在我额头落下一吻以表祝福时,我就觉得呼吸变得特别困难。我从未想过这种思念的感觉会持续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在浮沉阁独处时眼里看得见的都是他的面容,生气无奈,温柔宠溺,动情疯狂。
我在木屋旁堆了一座空坟,就在曾经清明时对鰥颜虚构的那只狗骨埋葬的地方,埋葬了从集市上买来的两个人偶,找来一块木板,用屋里那把菜刀划上蓞音之墓夫颜立几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好些遍,终究觉得实在太不显眼,不凑近看还真以为就是个木板,这里没有笔墨纸砚,只好以血代替,把手指弄破涂上去的这个方法被我嗤之以鼻,十指连心的痛楚简直不能忍,于是轻轻松松手腕上一刀下去,哇!这刀还挺利的,难怪鰥颜用的这么顺手,再深一分怕是离自杀不远了。菜刀被我一丢,左手心接了一滩血,我咬牙切齿的用受伤的手把它沿着木板上笔顺给走了一遍,这下看起来才像个样子。退后几十步都能发现这里埋葬了一个人,在这个孤独的海边很有吸引力。
坟头前种上了一颗桃树,种的极其随意,简单挖个坑,把一个桃核给埋沙子里,活不活的过来就看天意,毕竟它原本是仙桃,不是凡间的东西。
浮沉阁没什么事需要我操心,回来后我就一直呆在顶楼,谁也没通知。只是瞒着尘笔剥离了自身一魄送到海边守望,期望三年后他能说话算话。其实哪里还有什么三年,他自进入那里起灵魂便已经在虚无中游荡,只待期满便可回去佛界。
那座塔里面只是他在凡尘的一个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习惯自欺和粉饰太平,这是和他在一起时学到的本事。
不是没能力去见他,而是我没脸去见他,是的我没有脸,以前从那个地方出来后我就不是我了。
“如果三年之后他食言我会怎么样?如果他突然发现他离不开我,决定提前回木屋等我我又能如何?”我几乎天天都在脑海中期待他可以像我这样爱他一样爱着我,前尘往事都不计较,然后我们离开这里一起同凡人一样去隐居。
“皓月,你回来后怎么天天躲在顶上,去了一趟人间生病了?”
尘笔的出现就像一阵风,他现在具体还不知道我和鳏颜那些狗皮倒灶的事!只知道我在下面因他受了点刺激,抚摸着手腕上的珠子,想着还没还礼,又是一阵难过,不过我早已准备好了,只要他三年守约,他就能得到他最想要的,到时我会给他选择的权利。“没得活忙是吧,我给你找,去把千年的记录整理一下。”
尘笔被我吓了一跳,急切的问:“一千年是要出人命的,这是怎么啦?”
出人命,我思考着这三个字,那里用得了他说的那么久,我自顾自话:“不用一千年,三年就够了!”
尘笔压根儿不晓得我的意思,还纠正了我这句话:“这也没什么区别吧,咱们这里三年不就是人间千年吗?”
尘笔这话也把我吓了一跳,我惊慌的问:“我回来多久了?”
“你从来都是来去潇洒一阵风,回来这种小事根本不会同我们打招呼!我看你该不会是在人间去一趟就把脑子落那里了吧?”
我早已返回木屋,他可能还在自言自语,发现后还会咆哮。那身白色麻布衣从来就没打算要换过了,因为这是鳏颜最后亲自给我穿的,一加面纱,就像个守寡的,实在很不吉利,但很符合。
不过才离开三天,可人间的时间跑的太快,三年多下来海边的木屋已经破旧不堪,那一堆贝壳也被风吹的七零八落,屋内灰尘浓重,一踩就可以看到清晰的脚印。
跑去查看床上我那一魄,发现他呼吸轻浅,一直沉睡,没有人来动过他。我曾经期望鳏颜回来后发现我成了活死人会想尽办法在我耳边呼唤我回来,然后我在浮沉阁中大笑一顿后悄悄回去,再突然醒来给他惊喜;可惜想象之中的东西永远不可能踏进现实,鳏颜没有回来。我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了,对着我那一魄开始笑,笑得嘲讽!“鳏颜,是你逼我的,是你自己放弃了离开我的机会,你骗你,我设计你,在凡间算是平手,那么我给你机会,换到天上试试!”
收回床上那一魄,我取走了原本枕边的一颗红色舍利!它是属于鳏颜的,那该是这方土地神放在那里的,也是我暗中吩咐好的。算起来,我还是小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