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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就会装蒜(1 / 1)

李言紧紧抱着岳荟,少女看着手里滴血的匕首颤抖不停,明显是被吓到了。

地上的断指和血迹都被张木流挥散,三个昏死过去的混混也已经被倒挂在破庙不远处的树上,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来。过了好半晌,岳荟依旧颤抖不停,像是心神被魇,就如同修士被困在心魔之中似的。

张木流走上前伸手往少女额头,李言抬起手又放了下去,只是手中匕首丝毫未曾放松。

手指触碰到岳荟额头时,张木流瞬间皱起眉头,白鹿也从肩头跳下,昂头看着少女,阵阵发呆。

这女孩儿被方才一幕吓到了,想起来一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陈年往事,一时间难以将心神拔出来。

“你叫李言是吧?这丫头的过往你可知道?怎会有这么重的心魔?”张木流皱着眉头问道。

李言将岳荟缓缓放开,脱了自己破破烂烂的褂子垫在少女脑后,这才轻声道:“我不知道,她也没告诉我,只是小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可过了之后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每次都会浑身颤抖,出一身的汗。”

白鹿传音道:“这女孩……有些连她自己都不愿提及的事儿,潜意识里把那当做是梦境,不愿意去接受曾经发生的事情。所以,但凡想起那些事情,就会被魇在梦中。”

张木流挥手渡过去一道灵气,睡梦中的岳荟才略微舒展开眉头,看着像是噩梦变作美梦一般。

李言拿着个破布擦了擦少女额头的汗水,然后缓缓起身,十分小心的走过来跪在张木流面前磕了三个头,“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张木流摇了摇头,也是十分小声的问道:“怎么先前抱着必死之心,一见到我却变了?”

少年李言看了看熟睡的岳荟,苦笑着说:“能活着谁会想死,只是那几个家伙一直想要祸害小荟,要是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可先生您来了,在铺子里时我就觉得您肯定不是一般人,刚才见您进来,我就知道您会出手救我们的。”

其实李言没说真心话,张木流却猜的到他为什么要与自己求救。

想死时,走到哪儿都是悬崖峭壁,似乎纵身一跃便可解脱了。可若是想活着,即便已经在半崖上,无处落脚,但一切能用手抓住的东西,全都是救命稻草。

见到了张木流,也猜到了张木流不是普通人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这个黝黑少年,想要他的妹妹活下去。

张木流笑着说:“还没有吃饭吧?包子给那王八蛋踹了一脚,没法儿吃了吧?”

少年挠着头说能吃的,老板娘给的包子都是最香的,哪怕瘪了,也是吃食。

“去捡点儿柴火回来,我给你烤肉吃。”张木流变戏法儿似的取出一大块儿肉,连同调料放了一大堆。

李言看了看躺着的岳荟,又看了看撩起袖子准备切肉的张木流,欲言又止。

张木流无奈道:“我都有闺女了,你小子把我往好了想行吗?再说了,我媳妇儿长得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你看我像是会喜欢小丫头的人吗?”

少年憨笑着摇摇头,转身往外跑去。

白鹿又跃上青年肩头,小声说道:“这丫头魂魄很淡,要是没点儿滋补魂魄的灵物,可能活不过多久。”

魂魄是生灵根本,若是魂魄消散或者黯淡,那人就活不了多久了。

张木流看着眼前少女,有些伤脑筋。鲲腹中摘了许多果子,用来滋补魂魄绰绰有余,可这丫头是个凡人,炼化不了且不说,光是一缕暴躁灵力便能要了她的命。炼成丹药倒是可以,只是在这儿也寻不到辅料啊!

炼丹可不是拿个神药老药便能炼的,要想成丹的话,辅料药材是必不可少的。

实在不行就带着丫头去一趟茏暮山吧,那座山头儿本就是盛产药材的地方。

李言抱着一堆柴禾回来,自顾自笼起一堆火,背对着张木流问道:“先生为何愿意救人?小荟是不是病的很重?”

张木流丢过去一大块儿肉让少年先烤上,接着缓缓说道:“救你是因为想打架,没有别的原因,我这种人最爱打架了。小姑娘的病不重,只是这俞都寻不到救治她的药材,我想想办法吧。”

少年人转回头,目光直视张木流,“先生能不能教我本事?”

白鹿以鹿角戳了戳张木流的脸颊,传音说道:“教啊,他资质不错的,是个好苗子。”

张木流却摇了摇头,问道:“你都想学什么本事?学来干嘛?”

李言转过头,背对着张木流沉声道:“小荟每次噩梦都会喊别杀她,喊着爹娘。我又不傻,她肯定是家里有什么大变故才沦落至此的。我跟她相依为命,她就是我妹妹,我得帮她报仇。”

后方躺着的少女忽然间睁开眼睛,眼泪一双双的,又哭又笑,“哥哥,咱们不报仇,都活着就好了。”

白鹿已经传音大骂不停:“姓张的,你心是石头做的吗?这两个小家伙这么可怜,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张木流没有回答,只是又取出来一块儿肉递给李言,接着从袖口取出来一枚药丸递给岳荟,笑着说道:“你们先好好吃着,我去看那位九门提督有多大的本事。这只是普通固本培元的药丸,不是什么仙丹灵药,我有治好她的本事,只不过得看你们拿出来什么报酬了。”

说罢便起身出门,留下一对儿小兄妹在原地不知所措。

呦!阵仗挺大的呀,巡防营都调来了。

起码数千甲胄围住了破庙,为首一个中年人和个年轻人。中年人不用猜,便是那鲁护的叔叔,鲁建行了。

鲁护的残尸已经被收走了,几个半死不活吊在树上的混混却无人理睬。

鲁建行的这个官职其实不被大多数王朝接受,瞻部洲南部曾被蛮夷统治三百余年,强制让百姓将发饰改扮的十分怪异,甚至写在了法典当中,如若不按照他们的头型样式,便要砍头。

九门提督古时是没有的,是在那个异族蛮夷统治下的国度,才有的九门提督,官职不低,正二品。

俞国开国以来,非常注重皇城护卫,所以延续了这个职位,百姓们叫习惯了九门提督,实则却是禁军统领。

巡防营可不归这位鲁大人管辖,一般而言,京师巡防营都是皇子统辖的。

所以这阵仗,倒是有几分好笑。来寻仇的正主儿孤身来此,带兵的却是毫不相干的巡防营。

“大胆莽夫,在我俞国天子脚下,竟敢行凶!”说话的是鲁建行。

张木流理都未理会那人,掏出酒囊开始饮酒。乔帽儿果真是正人君子,说灌多少就灌多少,这酒足够张木流喝到过年了。

眼见张木流无动于衷,鲁建行大怒不已,手指着一脸不在意的青年,怒道:“杀人偿命,今日你与那两个乞丐都要死!”

一旁的年轻人转过头,笑着对鲁建行说道:“鲁大人这么大脾气?若死的不是你侄子,你也会这样?”

张木流挑眉一看,心说有的玩儿,这来找事儿的,居然不是一伙儿的?

只见那年轻人翻身下马,朝着张木流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仙师莫要在意,今日有朱克悟在此,我看谁敢不分是非?”

李言搀扶着岳荟缓缓走出,站在破庙门口对着张木流一笑,轻声说道:“先生别怪我们,事儿是我们惹出来的,无论如何,我们也该和先生站在一起。”

张木流哈哈一笑,对着朱克悟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我没法儿不在意。我先前路过漕县,见过了柳知允,本身对俞国感官极好。只是没想到这俞都会让我特别失望。”

李言与岳荟听到柳知允,神色十分高兴,也忽然明白了这位先生为何救自己二人。而朱克悟则是一副惊奇神色,怪叫道:“原来您就是知允口中的张先生?我与知允是同门师兄弟,先前他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漕县之事我们都知道了。朱克悟今日要替一方百姓谢过先生。”

说着这位皇子便深深弯腰,作揖行礼久久不愿直起身子。

张木流只是微微一笑,这家伙甭管心里怎么想的,可为百姓而做的礼,的确是诚心诚意,张木流受了。

此刻最难以平静的,估摸着就是那位九门提督了。柳知允所写的奏章在大殿里传阅过,他自然也是知道那人的不凡。只是转念一想,修士又怎样?只不过是降服金丹境界的咒术师罢了,最多也就是个元婴期,以他和太子的关系,打个元婴境界玩儿似的。

俞国从建国开始,四处兴建道观,道门修士供奉极多,且境界不俗。

于是鲁建行笑着说道:“三皇子殿下,即便他有功在先,平白无故杀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太子和供奉殿那边,您想过怎么交代吗?”

朱克悟皱眉不已,这个家伙居然拿太子与供奉殿压人?

“鲁大人,你那侄子什么样子你会不清楚?今日无论如何,张先生我保定了,若是不服,你大可以明日早朝参我。我倒要看看,这满朝文武谁的心都是瞎的!”朱克悟气愤至极,说着便缓步走向张木流,与一袭青衫一同面向鲁建行。

鲁建行冷笑一声,转头就想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搭理那倒挂在树上的几人。

张木流笑着抬起手臂,鲁建行瞬间便被从马上吸扯下来,紧接着一巴掌扇过去,这位九门提督也是昏死在一旁。

只见青衫青年依旧笑意不断,对着身旁三皇子笑着说:“麻烦三皇子差人带他去喊人。”

朱克悟苦笑道:“先生,你这是何必呢?鲁建行与太子走的极近,而太子,是俞国供奉殿中大供奉的亲传弟子。我那哥哥,如今也是元婴境界了。”

白鹿悄悄传音张木流,后者眯着眼对朱克悟传音道:“三皇子也不差的吧?”

这位隐藏极深的皇子,此刻终于没了笑意,只是死死盯着张木流。片刻后他叹气道:“克悟瞒过了天下人,却没瞒住先生。”

张木流笑了笑,猛然间一副惊慌模样,转头看向李言,焦急道:“肉是不是还烤着呢?哎呀!臭小子,糊了!”

巡防营撤了下去,朱克悟派去喊人的兵卒也久久没有回来。李言与岳荟都睡下了,两个小家伙这一夜也的确够心烦的。

张木流其实对朱克悟感官不错的,这个年轻人也就与柳知允差不多大小,二十三四的模样,身为皇子,来到破庙里面一屁股便坐在草席上,甭管是不是故作姿态,都让人觉得很随和。

张木流可谓是极其肉疼,自打递给这家伙一壶酒水,他就喝个没完,喝完就要喝完就要。

两个爱喝酒的人不一定能做成朋友,可喝完酒之后依旧能把持住自己的,张木流愿意与其做个朋友。

……

去喊人的兵卒自然是带到人也带到话了,俞都皇城后面有一座山,是那供奉殿所在,叫做鼎山。一个身穿蟒袍的青年正与几个道士谈论些什么,鲁建行自然也在其中。

太子朱克咏极小时候就展露出不俗的修行天赋,供奉殿的九元道人便将其收做弟子。在瞻部洲颇有名声,是除却姜末航那波人外,年轻修士当中拔尖儿的了,只不过不是剑修。

九元道人盘膝坐在一旁,缓缓道:“前不久有个筑基期的少年去脊背山,被宗主嫡女亲自迎上山的。据当时在场的人说,那少年是替师傅送东西,也是帮师傅取剑,且与那宗主的嫡女,关系不寻常。”

鲁建行讥笑不停,大声说道:“城外的那小子都是姓张,可一个元婴境界的修士,又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被脊背山奉成座上宾?不可能的。”

话音刚落,便被身旁的蟒袍青年眯眼瞪着。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鲁建行什么身份?在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这位九门提督自嘲一笑,退到后方不再言语。

朱克咏对着九元真人笑道:“那人在漕县显露的修为也不过是元婴,与脊背山的张姓修士不大可能是一个人。而且有消息称,豆兵城前不久有个大修士,斩了数十头魔物,我估计与脊背山关系不错的,是在豆兵城杀魔的那位才是。”

九元真人未曾睁开眼,只是淡淡点头道:“是不是一个人,你去会一会就知道了。”

蟒袍青年不再言语,躬身一礼后大步走出那处大殿,鲁建行紧紧跟在身后。

这位太子殿下看着漫天星辰,笑着与鲁建行说道:“鲁大人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本宫不着急当什么皇帝,你那侄子什么德行你也清楚,今日为你出头,也只是不想让我那弟弟得意罢了。”

鲁建行苦笑着点头。

……

一夜饮酒,可把张木流肉疼坏了。这个朱克悟喝酒不咋地,要酒可是半点儿不客气。到最后张木流干脆找了一只破碗,以酒囊倒酒给他,两人一直喝到了天色微亮。

李言猛然起身,胡乱抹了一把脸,拿起布袋就往外跑,饶是张木流,也给这少年吓了一跳。

一只青色长袖搭在李言肩膀上,无奈问道:“你还想着去包子铺?”

少年这才有些清醒,看了一圈儿周围,见那皇子还在此处,便有些不自在。他呆声与张木流说道:“还请先生帮我照看着小荟,我得进城跟罗掌柜说一声,之后我便回来。”

破庙外有人喊了一句:“说什么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想着进城,你个缺心眼儿的小王八蛋不要命了吗?”

是那包子铺的老板娘,妇人与一个中年男子互相搀扶着走进破庙,瞧着像是一夜没睡了。

掌柜的见李言与少女都没什么事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咧起个难看笑脸说道:“没事儿就好,我们昨夜实在是出不来,听人说破庙这边儿死了人,我就猜到那些狗日的又来欺负你们了。”

这对儿夫妻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张木流与朱克悟的存在,实在是一进破庙,眼里就只有个又瘦又黑的少年。

掌柜的走过来惊叹道:“呀!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位公子当真是那江湖人?”

说着转头看了看朱克悟,疑惑道:“这位公子又是谁?你们一起救了小言吗?”

朱克悟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木流便替他说出来了,“这位可是你们俞国三皇子,昨夜差点儿就将我们三人逮去了。”

三皇子?我滴亲娘啊!

两人作势就要跪拜,朱克悟黑着脸瞪了张木流一眼,一步走过去扶住二人,无奈道:“我这儿不兴跪来跪去的,咱就当寻常聊天儿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可这对儿夫妻还是十分不安。那可是皇子啊!

朱克悟十分无奈,忽然之间生了个念头,便指着张木流说道:“你们看,主要是这家伙救了两个小家伙,他可了不得,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很厉害的大剑仙。”

张木流笑了笑,抬头看向天幕。

一个蟒袍青年悬停在半空,讥笑道:“一个小小元婴都能被称剑仙了?剑呢?”

一袭青衫拔地而起,对着朱克咏笑了笑,接着左手缓缓伸出,口中默念:

“剑!”

一声过后,打从东边儿一道炸雷响起,紧接着有一条黑线扯着一个青衫少年疾驰而来。

刘工被抛在破庙门口,满头大汗。尽管这个不再邋遢的少年几乎魂儿都吓没了,可依旧紧紧抱着怀里的一只木匣。直到他看清了那悬停半空的一袭青衫,才苦着脸说:

“师傅,咱不带这么玩儿的,好歹跟我说一声儿啊!”

张木流微微一笑,说干得不错。

看着手中游方,张木流略微有些惊讶,怎的那剑身的黑色又褪去不少?

那位太子殿下忽然变换脸色,笑着说道:“方才与道友开个玩笑,可千万别生气啊!”

张木流也笑着说道:“不生气,这有什么生气的,打死你不就行了。”

朱克咏一手在背后掐诀,猛然间乌云滚滚,雷声不断响起。这位太子殿下抬起另外一只手,虚空中比划几下,一道巨大金色符箓便悬在半空,又是一阵金光,那道巨大符箓一分为八将张木流困在其中,符箓之间有丝丝闪电相连,不多时连那头顶与脚下都织出一片电网。于是此刻张木流便被关在一只以雷电编织的八角笼子内。

张木流手持游方,环视一周后笑着说道:“好手段!只可惜,你这雷法没有灭世的意境,而我手中有剑,开天破地。”

说着便一剑刺向头顶,银黑光束由打剑尖不断发出,一袭青衫此刻如同擎天一般。剑气之下,雷网瞬间消散。

朱克咏手腕翻转,破碎的雷电牢笼再次重聚,且八张符箓不断扩大,且每张符箓前又多出一道较小符箓,八张大符与八张小符逆向旋转不停,俨然是明八卦与暗八卦相辅相成。

张木流摇了摇头,道门正统术法在这朱克咏手中就只是瞧着好看罢了,又不是跟那姜末航一样的天之骄子。即便朱克咏算是年轻一代金字塔的第二层了,可还是境界很高,底子很烂。根本无需想什么法子破阵,这雷法大阵本身极具威势,可在朱克咏手中却成了疑阵。

不着急与他打斗,这么好的机会不偷学一手的话,实在是对不起朱克咏辛苦布阵。

于是便只见一个青衫剑客在雷电中走来走去,随手劈散来袭的雷电,在每道符箓前都要站立许久,看仔细了才肯换去看下一张。

朱克咏皱眉不停,这家伙竟敢如此托大?

下方的众人,则是神色各不相同。

刘工刚开始压根儿就没抬头看,这个终于整洁了些的少年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心,总觉得谁也打不过张木流。直到方才抬头一看,见一袭青衫在那雷海闲庭漫步,这才吓得少年人掏出烟斗,深吸一口后喃喃道:

“这也太看不起人家辛苦布的阵法,小爷还是抽口烟压压惊。”

朱克悟则是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那如同玩耍般的青衫剑客,又想着柳知允给他单独的一封信,心中感叹不已,“老柳啊!你真是仗义,若不是你给我的一封信,说不上等会儿挨揍的就不是大哥喽!”

柳知允单独给这位三皇子写了一封信,而这位三皇子也就记住了一句。

“元婴境界的黄鼠狼精,在张先生面前乖的跟孙子似的。”

包子铺的两夫妻早就吓傻了,这他娘的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李言紧紧抓着岳荟的手,始终仰头注视着雷电交加的半空。一旁的少女嘴角微微咧起,她觉得自己的哥哥早晚也会与那半空中的剑客一般。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身旁的又黑又瘦的少年人,心中想着:“我一定也会成为大剑仙,我一定会帮小荟报仇。”

由白麒麟化作的小白鹿独自卧在破庙顶端,耷拉着眼睛瞄了半空一眼,扯着鹿嘴没好气道:

“就会装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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