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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做了才知道(1 / 1)

亭中白衣青年拿着本书对着池黄,露出一脸笑意,好像真不在意池黄的无理举动。可背刀汉子却想起了曾经有人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人活在世,人家好意,并且愿意给面子,你就得接着。”

方葱十分看不惯这池黄,并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凡俗武师。若是一年前的方葱,肯定连看都不愿意看池黄一眼,而如今,她懂得了怎么让别人舒服自在些。可这池黄实在太端着了,好像他堂堂练武之人,给人看家护院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儿。所以方葱装作武师,给他涨涨见识。

之所以看不惯这池黄,只是因为他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背刀汉子满面羞愧,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池春也被方葱吓了一跳,此刻只觉得自己兄长冒犯了眼前笑里藏刀的白衣先生,心中没好气的骂了几句不省心的哥哥,一步上前,作势就要下跪。

少女侧身过去,一把将池春扶起来,无奈道:“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想欺负你们,跟我去住处吧,明儿早上我想吃豆花儿,能行吗?”

池春满面歉意,虽是不下跪了,却还是对着张木流弯腰一礼,然后被方葱带着往西边儿去。可池黄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张木流。

方才那姑娘都如此了得,这位当师傅的,就真的只是个书生么?莫不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

他池黄原本以为那些掉下悬崖,捡到一本武功秘籍便练了绝世武功的段子只在话本上有,今个儿怕是见着了真的。若不是这样,为何眼前这个高人如此年轻?

池黄噗通跪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喊道:“晚辈有眼无珠,请前辈收我为徒!”

方葱转过脑袋,脸色立马黑起来了。

要跟我抢师傅?

就连琉璃缸中的那些小鱼儿都壮着胆子往外探头,想要说话,却给白衣青年淡淡瞥了一眼,一群鱼连忙四散,再不敢来看热闹。

张木流一脸茫然,疑惑道:“你拜我为师?学什么啊?学写字刻章还是开方看病?”

池黄咬着牙开口道:“那位姑娘身手都能甩我十万八千里,前辈是她的师傅,又怎会差?”

青年猛然大笑起来,捂住肚子,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晌后才说道:“我是教她开方看病的师傅,你们的江湖事,我一概不知啊!”

方葱气呼呼走过来,从背后一把拎起来池黄,拖着就往西边儿屋子去。那位背刀汉子竟然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

往西走了个几十丈,少女将池黄一把甩出去,冷声道:“想学医啊?我先把你打个半死,再让我师傅把你治好,立马就学会了。”

池春也不阻拦方葱吓唬自己哥哥,心说给打一顿也好,就上不了擂台了。

池黄苦涩一笑,遥遥看了一眼张木流,埋着头走向一处屋子,转了一圈儿便又出来,顺着围墙开始巡视起来。

人家不收徒弟,自己也得把看家护院的事儿做好了,至于到时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池春也看了看自己卧房,之后自己跑去厨房里,说头一天来,帮着做顿宵夜,让先生跟小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方葱又取出青白,挥舞了大半个时辰才跑去张木流那边儿,衣裳又湿哒哒的。

青年没好气瞪了其一眼,板着脸转过了头。

少女赶忙运转灵气将衣服蒸干,绕去青年那边儿,张木流便又把头挪去另一边。

如此往复好几次,少女双手插着腰,气呼呼的喊了一句:“师傅!”

张木流瞬间转头,满脸笑意,哎了一声。

少女像是吃了好大的亏,转头趴在鱼缸边缘,以手指头搅着水,闷声道:“刘工比我入门要早,但我要当大师姐,你得答应。”

其实方葱因为叫不叫师傅这事儿,想了很久很久。在那处河滩,头一次见张木流练拳,她有了想叫的念头。因为方葱知道,张木流很不愿意用道家的东西。直到方才,不知怎的,她见池黄对张木流说了那番话,一下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句师傅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更早些时候,在小竹山跟离秋水睡在一起,那个绝美女子便笑着说:“他哪儿是把你当徒弟了,他是把你当闺女了。那个胡洒洒也好,或者妖苓跟淼淼,都是他的妹妹。可你不一样,你在他心里就是个走了岔路的姑娘,他很想把你掰回正道上。”

所以说,方葱这会儿有些难为情。自个儿明明说了打死也不会认他做师傅,可方才都喊出来了,也太丢面子了。

张木流起身走过去,按住方葱的脑袋,笑着说道:“好像长高了一点儿是不是?”

方葱没来由问了一句,“你带我出来,却没带早早她们,早早以后长大了会不会埋怨你?要是咱们好多年才能回去,等你回去后,三个小丫头都变成了大姑娘,你会不会觉得失落?”

青年笑了笑,这些事儿早就想过了。

即便再快,他也得五年左右才能破境,要是慢一点儿,就得十年。要是五年还好,除了妖苓会长成个少女,莫淼淼跟早早也还是孩子。可要是十年呢?三个小丫头,就都成了大姑娘了。甚至那个自己不敢去见的胡洒洒,都二十好几了。

去年在金陵,张木流没敢去见胡洒洒。因为已经有人盯上了她们,萧磐把人接去金陵,也就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乔玉山说了,那个吕后没那么简单,张木流跟萧磐其实早知道。

所以方葱提起这个话头儿,张木流便觉得有些对不住胡洒洒。当时去胡家的时候,胡潇潇没说什么,可张木流知道,那个小丫头肯定跟自个儿小的时候一样,得把那堆葡萄籽儿放在枕头底下才睡的安稳。

方葱忽然唉了一声,打断张木流的思绪。

青年故意晃了晃其脑袋,少女便双手拖着下巴摇来摇去,说当师傅的怎么能这么招小丫头喜欢呢?

雨停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五月初,也没个月亮可看,就唯独一条星河还算亮堂。

池春用厨房的一点儿东西凑活做了几碟子菜,端过来后笑着说:“厨房没什么东西了,将就了几个农家菜,公子跟小姐尝尝吧。”

张木流让方葱把池黄喊来,原本那汉子臊的慌,不肯来,可方葱只是瞪了其一眼,他便再无二话,走过来小亭,坐下便如同一只闷葫芦,三杆子打不响。

原本方葱以为,张木流会问池黄,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的,非得死一个?可她没想到,张木流对着自个儿说了一句,“想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武林大会?”

少女摇头似拨浪鼓,说不去不去,她要是去了,那不是欺负人嘛!

张木流笑了笑,放下筷子,说那就出去走一圈儿?

方葱抹了把嘴,背好剑匣便跟着出门儿,留下一对兄妹面面相觑。

等张木流出了门儿,池春才没好气的瞪向自己哥哥,“爹娘在的时候就说了,你的脑子就不会拐弯儿,这位先生一看就是那种世外高人,你还跟人家鼻孔朝天,没挨打就很好了。”

池黄也只得苦笑,他不是一直都这样,而是因为到时的对手,他没有半点儿胜算。

出了门儿,方葱问道:“怎么啦?”

张木流传音过去,轻声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出了看看。”

少女疑惑,青年也未多做解释,而是朝着这渠城的城主府,也是武林盟主的府邸走去。

这位盟主之做了一任,按那些老早便开始押注的赌局赔率来看,这位盟主有九成可能会再做十年武林盟主。

可张木流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一场雨刚过,又是这斗寒洲由冬转入春季之时,一方天地,灵气相比往常要略微浓郁。照理说,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医家自阴阳家而启,有了那五运六气的说法儿,是以天时五行为脉络,替人问诊。而由冬转春时,万物生发,如同初生孩童与母亲讨要乳汁,会自行与天地夺来灵气,所以会变得浓郁些。可张木流却有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走到城主府不远处,遥遥看了看,却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张木流心说,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方葱不满道:“师傅!都叫你师傅了,有什么事儿告诉我行不行?”

张木流微微一笑,说咱们再走走看看,待会儿一定告诉你。

逛了一圈儿,走到这渠城最热闹的鬼市,蒙面摆摊儿的江湖客不在少数。不过也不是都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些戴着面具的,几乎都是来销赃时,谁都清楚,心照不宣罢了。

带着方葱走进去,随意逛了几处小摊,都是寻常玩意儿,张木流没心思去看,方葱更是没什么兴趣了。

走到一处略微僻静的地方,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年轻人,张木流转头看去,原来是个支着卦摊儿的目盲道人。

张木流缓步走去,笑道:“这位道长可有什么事儿?”

目盲道士哈哈一笑,啧啧几声,摇头道:“贫道虽没眼睛,却是看得见常人没法儿看见的东西,若是这位公子信我,五月五之前,不要出门了。”

方葱觉得这人真会忽悠,都忽悠到我们身上来了,刚想揭穿,却被张木流拦住。青年掏出来五枚通宝钱放在卦摊,平静道:“好。”

离去时,有个一脸胡须,肩头蹲着一只灰色鸽子老头儿蹲在路边儿混沌摊儿,手里端着一碗混沌,吃的津津有味。

有一男一女各自背着长剑,看模样像是刚刚来此。少年人看了看那个蹲着吃饭的老人,又看了看远处打铁铺子,一个正在打锄头的铁匠,最后看了看张木流。

少年与他师姐传音,“师姐,我觉得师傅有点儿大题小做了,这都是一个个凡人而已,值得我们特意跑来一趟吗?”

张木流暗自一笑,心说两个筑基境界的年轻人说不定要吃亏喽。

方葱撇着嘴看向张木流,后者伸手按住少女脑袋,笑着传音,“我只是略有猜测,这就告诉你。”

少女嘻嘻一笑,搂着张木流胳膊,说师傅最好了。

张木流无奈一笑,轻声传音,“那个肩头蹲着鸽子的老头儿,是个金丹巅峰,打铁的那人,是个金丹初期,两人不像是一伙儿的。刚才那两个找不自在的年轻人,都是筑基境界。至于那个目盲道人,应该是个元婴修士。”

方葱疑惑着传音询问,“这儿的灵气如此稀薄,这么多修士来这儿干嘛?”

青年任由少女挽着自己胳膊,微微一笑,接着传音道:“我估计五月五之前还会有一大批修士来此,应该是会有什么重宝出世。之前我就在想,这方圆千里不算小地方了,怎么会连一处能让灵气聚集的形胜之地都没有?现在我明白了。”

少女翻了个白眼,心说怎么跟说书先生似的,关键时候就不说了。

她摇晃着张木流胳膊,撇嘴撒娇,“师傅!你就说嘛!”

青年无奈一笑,从袖口取出上次方葱买的,还没吃完的橘子,剥开后先给方葱塞去一瓣,自己再吃了一半,将橘子皮塞进少女手中后开口道:“说什么说?你回去自个儿翻书。”

方葱皱起眉头,就要转头看去。张木流又塞了一瓣橘子过去,再次传音道:“别回头,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我就只表露一个初入金丹的境界,装作阵师就好了。”

张木流一边儿嚼着橘子一边儿笑着传音,“方圆千里,一处形胜之地都没有,本就不应该。今个儿灵气忽然浓郁起来,出来一逛,又看见这么多修士。我估计啊,是因为有一个什么天生地养的重宝,数千年来一直蚕食此地灵气,所以这片地方的形胜之地聚拢之初,就给那宝物尽数吸取。如今灵气复苏,该是那宝物已经形成,要现世了。”

说着已经到了马尾巷,方葱不解道:“有宝物现世,咱们又碰巧在这儿,干嘛不去试试运气啊?”

张木流苦笑不停,心说试试运气?试试霉气还差不多。

想着想着,青年猛然顿足。

方葱轻声道:“怎么啦?”

青年深吸一口气,笑道:“没事儿,只是忽然觉得自己错了,有些事情在我心里定性太久,我都不会拐弯儿了。你说的对,咱们得去试试,为什么不去试试?”

一直以来,张木流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大霉星,想去争夺宝物?那是想多了。可是,他只记得麻先生说自己一生的运气都用完了,而忘了自己一直最相信的一句话。

做不做得到,得做了才知道。

一步跨入院子,张木流挥手重叠一层阵法,转头看了看方葱,笑着说:“你可真是个福星,咱们就去试试。”

那道人让自己不要出门,张木流估计他是觉得一个阵师,不会出自小门派。那道人又不想将宝物拱手相让,又不愿得罪张木流,所以将看着只有金丹境界的张木流喊去,再故意显露自己的元婴境界,为的就是吓住张木流。这样一来,他就既不用惹了这个来路不明的阵师,又不用担心宝物会被争夺了。

原本张木流真会听他的,可现在,张木流也想看看那能让此地数千年没法儿聚敛灵气的宝物,到底是个啥。

夜色院中,方葱不知怎的就极其开心。并非因为张木流说她是福星,而是她能感觉到,此刻的张木流,心中好像多了一缕阳光,有些从前漆黑无比的地方,给那缕阳光照亮,照的十分温暖。

方葱松开张木流的胳膊,咧嘴而笑,仰头大声说了一句:“师傅好!”

…………

找个看家护院的,最早只是觉得有人守着,不至于让那些没眼力见的小蟊贼惦记,所以自然不用池黄彻夜守着。不过那背刀汉子也极为尽职,守到半夜子时才去睡,次日卯初时分便起床,绕着围墙走一圈儿才开始在前院练刀。

方葱每天卯末开始练剑,已经成了习惯,今儿个见着这池黄耍大刀,少女破天荒有些不想练剑了。可一袭白衣已经缓缓来,少女一脸委屈,贴上三张只有张木流和她看得见的符箓,放下剑匣拿出来了青白。

张木流摇头一笑,没好气道:“不想练就不练了,东西背着,晚上再练。接下来就让你师傅我给你演练一番绝世武功。”

方葱直想翻白眼,心说师傅不晓得又要耍什么宝了。

池黄听见张木流要演练武功,立马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张木流,一脸认真。

只见那白衣青年缓缓撑开拳架,似刚睡醒一般打起拳来,手脚之间那个慢啊!池黄都替他着急上火。

那背刀汉子使劲儿摇头,不再有旁的想法,只是专心看着张木流打拳。池黄心中言语不断,“果然是前辈高人,打的这拳术我都看不懂,看来自己还是火候不到,得好好学上一番才是。”

慢慢悠悠大半天,终于打完了十三式拳术,张木流做了个极其潇洒的收势,故作高深道:“打完收工。”

方葱翻了个白眼,心说师傅又再坑人。那池黄要是敢学这套拳法去与人对敌,保准被打的连池春都不认得了。

那位相貌清秀的池春姑娘很早便出门儿了,拿着方葱偷偷塞给她的钱买了些蔬菜肉类,今个儿的饭应该会很丰盛。当然没忘记方葱想要的豆花儿。

那老道士让自己不要出门儿,那就不让张木流跟方葱出门就好了,多简单的事儿。

池黄跟池春被张木流要求不能出门儿,兄妹两个也没得啥事儿,不出去就不出去。

于是张木流与方葱下午便出了门儿,当然是变化成池黄跟池春的模样。

方葱即便变成了池春,也还是喜欢搂着张木流的胳膊,另一手提个竹篮,两人四处晃悠。

今日五月初二,那处擂台广场早已有各种商贩提前去占位置,不敢靠前,只敢在边缘地方。支起的油炸摊儿,卖各种小物件儿的,比比皆是。

昨夜见过的两个筑基修士也在远处,倒还是背剑,瞧着就是江湖少侠。肩头蹲着灰色鸽子的老头儿今儿个在不远处摆摊,卖的是不知道哪儿寻来的破罐子。那个目盲道士依旧在个僻静位置摆着卦摊儿。

只不过以那道人的境界,还没法儿看破张木流二人的手段。

逛了一圈儿也没瞧见有什么奇怪之处,可张木流觉得没那么简单。目盲道人极有可能只是个打前站的,背后一定有个分神境界或者合道境界。

至于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张木流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既然这些人都围在此处,那份宝物机缘,肯定就在这擂台之下。

正想转头离去,一声讽刺声音正朝着张木流传来。

“大黄狗!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来这武斗场?不是说你给个脑子进水的有钱人招去看家护院了么?怎么还有空来,不怕你主子不高兴?”

张木流转头看去,原来是个一身锦衣的男子,左右各拥着一个不怕冷的女子,看着池黄这副面容,讥笑声不断。

方葱叹了一口气,传音道:“师傅,这肯定是那个池黄的仇家了,可真能给咱惹事儿。”

张木流微微一笑,自个儿也不认得这人是谁,更加不晓得池黄与他有什么恩怨,思量半天,也只能说一句,“着急投胎?等不到五月初五了么?”

锦衣青年脸色立马阴沉,死死盯着池黄,不一会儿却又变作一副笑脸,“不着急,你这只大黄狗的命迟早是我的。”说着看向披着池春面容的方葱,“你妹妹,也得是我的。熟瓜哪儿有青瓜好吃,你说呢?”

张木流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看向远处缓缓走来的个白衣年轻人。

方葱传音问道:“我能不能打他?”

张木流点了点头,继续往那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看去。

方葱拎着篮子一步跳去那锦衣青年身边,抄起竹篮照着那人脑袋砸去。锦衣青年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

那个白衣青年直直朝张木流走来,微微一笑后抛来一壶酒,轻声道:

“好久不见。”

张木流肯定这人不是冲着池黄,而是冲自己来的,只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了在哪儿见过。

那俊美青年无奈苦笑,传音道:“张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在大野泽畔见过的。”

张木流猛然想起,这个长得不输赵戮的年轻人,不就是把莫淼淼交给自己的那个人吗?

“你怎么来了?”张木流疑惑道。

那俊美年轻人叹了一口气,传音道:“有个长辈,说被你欺负了,让我来找你。我们族中的卦师推算出你在斗寒洲,具体位置却没法儿推算出来,不过我猜想以张公子的脾气,肯定不会错过这武林大会。”

这年轻人一句话说完,神情更加无奈,“我倒是不想跑这么远,可那老家伙说,我要是不来也行,但他女儿要嫁给我。与娶她闺女相比,跑个十几万里算个啥?”

张木流辛苦憋笑,转头看向方葱,用力极大的气力才说出一句不带笑意的言语。

“你记不记得,在归来乎打了你的那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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