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
“刘姐好。”
刘玉莹走过大厅,众人都低头恭谨问好。
因为邵丰的服装广告出道,后来又以钢琴之王卫晓的女朋友身份一夜成名,再加上总经理因为祁邵最开始的暗示而时不时的关照几次。几年过去,刘玉莹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和条件的便利,已然成了邵丰娱乐的摇钱树。
曾经清纯黑亮的长发烫染成栗色的大波浪,脂粉未施的脸蛋也画上了精致的妆容,温婉纯美的少女变成了一个艳丽四射的女人。
“手机给我。”刚才众人如常给她问好,神情却闪闪烁烁,刘玉莹心知必定发生了什么,因此虽然稍有疲惫,一坐进豪华的保姆车里便立即向助理要手机,打算看看娱乐新闻。
“刘姐……”陪了她几年的助理语气迟疑。这几年他一直跟在刘玉莹身边,对她和卫晓的关系也心知肚明,两人虽然也有过大吵小吵,可到底相互陪伴了好几年,他都以为两人要好事将近了,谁知道上午在刘玉莹工作的间隙一看新闻,竟然发现了那样的消息。
“你知道了?”刘玉莹躺到椅座上,右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有关……卫先生的。”助理将手机递过去,“还是您自己看吧。”
“钢琴之王激吻神秘女,刘影后何去何从。”
“卫晓出轨铁证现出水面,和长腿美女酒店共处一夜。”
“谈一谈那些外表纯良内里花心的男人,为刘影后点一根蜡。”
刘玉莹攥-紧拳头,指尖泛白,手机都快被她攥出了水来。
“刘姐……”
刘玉莹呼出一口长期,随手抚了抚头发,又低头看了眼正显示未接来电的手机,极其自然的摁了关机。“没事儿,回龙庭。”
刘玉莹刚想拿钥匙,门却从里边打开了。
“玉莹……”卫晓唯唯诺诺的给她递拖鞋,神色颇为讨好。
“你怎么来了?”刘玉莹换上拖鞋,脱下外套往屋里走,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喝。
“玉莹,今天上午的事,我被那个小明星算计了——”
“那是你第一次吗?”刘玉莹扬着头看他,放下杯子的声音很轻,却出奇的瘆的慌,吓了卫晓一大跳。
“你……不是,玉莹你相信我!”
刘玉莹平静得很,完全没一点被男友背叛的伤感或愤怒,她只是轻声笑了笑,带着轻微的嘲讽,“呵,卫晓,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我跟他们就是逢场作戏!”卫晓仿佛是被踩了痛脚,又羞又怒的狡辩,哪还有一点儿钢琴之王的优雅?
刘玉莹忽然就觉得没了意思。两人折腾了这么多年,热恋过大吵过,虽然现在没了多少激情,可到底是相互陪伴了这么多年,卫晓又是她放弃了祁邵那样的人追来的,怎么想都不舍得断掉这份感情。
但不是她想坚持两人就能继续好下去的。原本她就是因为父亲的拈花惹草相中了卫晓的腼腆木纳,觉得他不会油嘴滑舌,觉得他肯定会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好。
可也许是娱乐圈太乱,也许是男人没一个不偷腥,前几个月她就发现卫晓不对劲,今天上午爆出那个消息,她倒真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卫晓是有了歪心思了,从此再也不用她瞎猜这瞎猜那了。
“分手吧。”刘玉莹随手拿了个苹果削,“把钥匙还给我,你回去吧。”
“玉莹!”卫晓在她面前蹲下身,两只手捏着刘玉莹的双臂,“我不分手,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她们联系了,以后就一心一意跟着你过!玉莹,你原谅我!”
野花虽然香,但那到底是野花,玩玩就算了,那里能比得上洗尽铅华的刘玉莹?更何况两人谈了这么些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怎么舍得为了外面的一颗小草放弃刘玉莹这株牡丹?
退一万步说,他现在已经临近不惑,事业也因为他的松懈而慢慢退步,再也不是那个红透半边天的钢琴之王,也还那些十八线的小明星才上赶着来找点好处。刘玉莹却正好是风华绝代的年纪,不仅长得美,自从拍过一部大型宫斗剧便红得发紫,如今已经是风头无二的刘影后了,时不时有一些青年才俊或者商业老总疯狂追捧。
这样的情况,他怎么能和刘玉莹分手?
“原谅你?”刘玉莹看着连连点头的卫晓,很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却越笑越大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你应该知道我最恨什么,却偏偏做了我最讨厌的事!”
“你还有脸让我原谅你?”刘玉莹把手里的水果刀让在茶几上,啪嗒一声让卫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把钥匙留下,滚!”
看着曾经迷恋不已的钢琴之王畏畏缩缩出了门,刘玉莹忽然没了力气,仰头躺倒沙发背上,眼角流出两行泪来。
忽然就想起祁邵的好来,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却历历在目似的,宠她,爱她,安慰她,包容她……
可是她却为了这么个东西,放弃一个那么好的人。
直到现在,才懂了什么叫悔不当初。
上辈子叶子恒在28岁的时候受过一次伤,从此无法继续军旅生涯,由军界转向政界,混的依旧风生水起。
上辈子祁邵也只是把叶子恒当做成一个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红四代,匆匆瞥了一眼他的资料满足了自己的八卦心顺带感慨了一句自己没有那样的显赫爸妈就丢开了手。
至于他何日受伤,在哪个任务中受伤,受了什么伤,百度上没有,祁邵也没仔细查,或许查了也是军事机密,最后还是无从得知。
谁知道这辈子叶子恒竟然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在叶子恒28岁这一年,祁邵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每逢他要外出任务,没有一次不想阻止,但叶子恒是军人的血脉,从小受着军人的教育,他舍不得家里的老婆孩子,却始终坚信惩恶扬善保家卫国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祁邵阻止不及,只能在他离家前千叮万嘱,同时时刻关注和叶子恒的状态,即使知道他不能回个电话,还是用尽手段从别的地方得到他的消息,只有听到他平安,祁邵才能安心。
如此过了一年,当一年一度的钟声敲响,十几亿人共同庆祝春节的到来,祁邵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给他夹饺子的男人,祁邵舒心微笑。
不管是因为什么,叶子恒大伤小伤不断,却始终没有受过上辈子那个令他放弃信仰的伤害,还能健健康康的继续他的事业,还能一手扛一个小家伙儿逗得他们嘎嘎乐,还能开开心心给他夹饺子。
这就够了。
“笑什么?”叶子恒厚脸皮凑上来,抱着媳妇儿像鸡蛋似的白嫩脸蛋咬了一口,还顺道舔了两舔。
“哦,哦,大粑粑又亲小粑粑了,真羞羞!”两个孩子扭着屁股,两只小肥手捂着眼睛,那葡萄似的大眼珠子却从指缝里露出来,叽里咕噜的转。
“羞羞?”叶子恒一声大吼扑过去,压着两个小混蛋就开始咬,两个小混蛋挣扎着小腿小胳膊想钻出来,却被叶子恒的胡渣扎的咯咯笑。
祁邵摇摇头,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