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真中葵终于明确了一个跟傅集贤理相处时的主要原则——有事快点说事,没事早点走人。
“理君,经过上一次之后,宗谷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算起来你前后也算是参与了三次这类事情……有什么感触吗?”
“严格来说应该是两件事吧,宗谷先生的尸体和宗谷先生的幽灵得算在一起……不过我确实也有点感想或者疑问,因为这些事情跟我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这两次经历,与其说我是在对付灵物,不如说我是在对付严重畸变的某种怪物,所以到目前为止我甚至有了自己在处理类似事情方面挺有天赋、能得心应手的错觉。”
傅集贤理之前认为自己会去参与除灵任务,但实际这几次下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其实不过是在玩“血源诅咒”而已。
“肉体的腐坏或者灵体的变质,这两种情况虽然你都已经接触过了,但你的想法也有道理,你经历的事情确实是以前者为主的……所以关键的问题来了,理君,在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你还想要涉足乃至深入其中吗?”
“那葵姐呢,你为什么要从事这样的活动。”
傅集贤理曾经问过宗谷玄人一个同样的问题,而现在真中葵也给出了类似的回答。
“简单来说,如果你是一个从小就能看到鬼的人,那你的一生注定是要跟这些东西纠缠在一起的……不管你的主观意愿是喜欢或者抵触,客观上你永远无法逃脱这种宿命。”
“所以你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我压根也不需要回答,不是吗?”
“也对,只不过……”
“其实除去这种‘被迫’的客观因素之外,我本来就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我想知道更为深层次的隐秘以及神秘——其实我不认为各种各样的‘怪异’是一种自然诞生的客观存在,它理应是被什么东西诱发出来的。
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谜面,而作为一个有幸看到了谜题的人,我当然想要揭开它的谜底……动机归根到底还是好奇心、对有违常识的‘不可思议’感到的不可思议。
当然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着急的事情,我只是个新手,所以完全可以一步一步的来。”
包括自己重生的事实在内,傅集贤理其实还是不能接受物理规则、现实规律变成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总觉得现在的自己身处于云端……虽然站的很高,但脚下却软绵绵的一点也不稳。
脚踏实地的感觉是无比令人怀念的。
或许傅集贤理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其实他现在是在追求真正的“现实”。
“所以现在我等于大学毕业了之后开始择业,而我选择的职业……大概可以叫做‘灵界侦探’吧。
一方面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方面是继续往下探究,另一方面这也算是一份能够帮助他人的工作——尽管有时候你必须要努力分辨自己要帮助的人究竟算不算的上人,但这种乐于助人的高尚情怀理论上是值得肯定的吧?”
严格说来,傅集贤理这得算是在谈笑之间做出了一个相当重大的、正式的决定……之前他不过是在“实习”,而现在他决定要转正了。
“理君,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大学肄业而不是毕业吧?”
“……”
揭人揭短?如此恶毒的语言这是跟谁学的?
“你主观上如果能这样想的话,也算一件好事……事实上宗谷当时出现在你眼前的主要理由应该就是他希望你能继承他的工作。”
说着,真中葵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台趣÷阁记本电脑,随后她开机、打开浏览器、登陆了一个网站。
“这是宗谷用来工作的网站,它在特殊的圈子之中有一定的流传度。遭遇怪异事件、想要寻求帮助的人会写下自己的经历,点击提交之后,宗谷会辨别真伪,如果他认为确有其事的话,那他就会去试着解决相应的问题。”
傅集贤理看了看那个显得简陋阴森、单调的如同90年代产物的网页,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玩意很像“地狱通信”。
上面再加上一行标语的话,那就更像了,比如“汝之恨吾闻之,此怨此恨,将流向地狱.地狱少男傅集贤,将在午夜子时,听君之怨恨,代为消之”之类的?
“这个网页能改一改吗,改成求助者反复提交自身的情况说明之后,网页会自动显示一个地址……喔,就是这栋房子的地址。”
“为什么要这样改?”
“因为我没时间去辨别求助者到底是真的遭遇了什么事情还是单纯的想要恶作剧,而搞恶作剧的人是不会那么无聊的跑到现实中的地址位置来的……这是一种更自然的筛选方式。”
傅集贤理这样说道,他其实是懒得去把“恶作剧”挑出来而已。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会暴露你的地址,没问题吗?”
“大致上没什么问题,反正这里只不过是个咖啡厅,属于有人流量的地方。而且我又不是葵姐这样的纤细女性,安全或者隐私方面的事情不用那么在意。”
“那好,我会这样订正这个网页的。”
傅集贤理有些好奇,“葵姐,你还会网页设计?”
“理君,你知道我明面上的职业是什么吗?”
“不是coser吗?”
“我是一个作家,能敲字符、也能敲代码。”
“轻小说作家?”
“严肃文学作家,很深沉的那种。”
傅集贤理点了点头,他懂了,也就是说真中葵是一个扑街作家。
其实傅集贤理上辈子就是码农,给一个简单的网页做更简单的修改对他而言绝不可能是什么难事,不过既然真中葵能帮忙的话,那他选择隐瞒自己这方面的“才能”……能者多劳,无能者游手好闲。
这样,傅集贤理算是完成了择业。
不过提到宗谷玄人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事情……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费劲地想了半天之后,傅集贤理猛地站起身来。
“坏了,我好像还领养了一只猫来着。这都几天了,它会不会已经饿死了?”
从几天前开始,一个封闭的仓库里关住了一只没有食物的猫,那么到了现在它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在打开仓库之前,谁都不知道答案。
这就是著名的科学猜想——
“薛定猫的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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