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多都是这里的公子豪绅,所以如果拼财力的话,相信要比出个第一会很是困难,所以这第一题,我们就比一比各位公子的才情,不知哪位公子先来。”妈妈道。
“那在下就先来抛砖引玉,献丑了。”以为风度翩翩的公子道,“就一此情此景做首诗好了。”只见其轻敲额头,片刻后他抬起头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好诗好诗,方公子果然文采过人。”妈妈赞叹道。
“好诗好景好佳人,如实再配上一曲当真是极美。”李白道,“便有我来献上一曲。”
李白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绿纱裙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不得不说,虽然李白的文才粗鄙无疑,但不可否认其在音律方面的造诣,当真是隐隐有大师风采,就连一直与其斗嘴的周坤晓也是听的如痴如醉,手已停,余音却仍在绕梁。
“当真是真人不露相,李公子这一曲真乃是暮都绝唱。”台下众人都忍不住呼喊起来了,尤其是留香阁的姑娘们都是眼泛桃花,芳心暗许。
“楚公子,不知你要展示何种才艺。”妈妈问道。
二公子苦笑一声:“妈妈说笑了,且不说我本就没什么才艺拿得出手,更不用说前面方兄与李兄的惊人之作,不敢献丑。”
“哦,楚公子,我听说你最近好像是在修习伤道,正巧我也没有什么才艺,倒不如切磋一番,权当助兴,可好。”路远说道。
二公子想了一想,认真的答道:“不好。”
路远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直白的回答自己,愣了一下冷冷的道:“只是切磋一番,二公子不会不赏脸吧,放心我会点到即止。”
“抱歉,我不会。”二公子依旧是这般直白的回答,但语气听起来却是一种不屑,并不是二公子故意为之,而是说实话时本就该这样理直气壮。
眼看就要出事,妈妈赶忙道:“还有那位公子愿意来展示自己的才艺。”
正如二公子所言,在看了前两位的惊人之作后,没人愿意去出丑,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妈妈正欲开口,路远道:“妈妈,我等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儿,身处此世便要建功立业,这等闲情逸致怎能是男儿在意的地方,既是男儿就该沙场练兵挥斥方遒,也只有这些才是一个男儿该展现的东西,所以下一场我们不如就比一比各自的身手武功如何。”
“陆公子所言极是。”白衣少年开口附和道。
妈妈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二公子,对方明摆着是非要切磋一番。
正道妈妈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二公子淡淡的道:“有理。”此时妈妈有些不解,二公子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打早打啊!这是要怎样!”
“既然楚公子同意了,陆某不才想先领教楚公子高招。”路远冷笑道。
二公子眉头一瞥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只是说有理,并没有说我要打啊!”
这下路远彻底怒了,“狡辩,既然不打,何来的有理,楚公子莫不是在耍我。”
二公子淡淡一笑道:“陆兄误会了,方才陆兄说是男儿就该沙场建功,我觉得有理,不过建功并非要靠拳脚不是吗?就如战功赫赫的一代儒将宋越,有几次是亲自上阵与士卒搏杀?”
“你究竟是何意?”路远恶狠狠的道。
“我没别的意思,陆兄想在沙场上靠拳脚建功无可厚非,但这毕竟只是一种最为低级的方式,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统军作战才是上乘。”二公子说道,“所以,不可能让一个统帅亲自去于一个士卒厮杀不是,所以若是陆公子想要切磋,可以,老赵你下来,我便指挥老赵与陆公子切磋一下。”
路远听完整张脸都绿了,这般不要脸的说词对方竟然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可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活,难道自己当真要自降身份与对方的仆从动手吗?这要是不知也就罢了,可自从那件事后,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其实是位实打实的修伤者,虽然不知其实力如何,但能被派来保护二公子相比不会是什么庸人,除非这小子不是城主亲生的,这下反倒是路远骑虎难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伶牙俐齿,不敢就明说,当真是丢了楚城主的脸。”路远嘲讽道。
二公子笑了笑道:“好像现在是你不敢哦,当真是给勇冠候张脸啊!”
这番话彻底惹怒了路远,路远正要出手,白衣少年突然插话道:“既然是要比,总要公平公正不是,既然楚公子是指挥奴仆出手,若陆公子出手岂不是以强欺弱,倒不如双方都以奴仆出手,看谁的指挥能决定胜局。”少年淡淡的一番话不仅解了路远的围,也将二公子再次推上台前。
“可以。”二公子对于老赵还是很有信心的。
陆远暗暗一笑,自己带来的侍从中有一位是勇冠候特意派来的高手,修伤多年。
老赵慢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来,怎么看都不觉得是个高手,路远的侍从也走上台来。
陆远的侍卫是一个如小山半的光头壮汉,“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就不要再出来打打杀杀了,回去晒晒太阳带带孙子安度晚年就好了。”壮汉露着牙齿阴森地笑道。
“没办法喽,我又做不了主,我只是个小跟班,主人装逼我挨打,工资少,待遇差,到死也是个老光棍,孙子是抱不了了,不过看你真是顺眼,快来让爷爷抱一抱。”老赵满脸慈爱的道。
“行了,哪有那么多话。”陆远抱怨道。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妈妈道。
众人离开楼台将空间让出来,壮汉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老赵见到做了个鬼脸露出一口黄牙,给了一个无比鄙视的中指。
壮汉怒喝一声,猛地冲了出去,甚至连台面都被震出了裂纹,呼吸之间就冲到老赵面前,右臂横扫,感觉这一臂能将三人合抱之树揽腰挥断,拳风吹起老赵凌乱的灰发,面对迎面而来重拳,老赵无动于衷,似乎并没有想躲的意思。
台下的人发出了嘘声,陆远更是一脸的冷笑,但二公子依旧神色淡然,竟然还有闲心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就在众人以为老赵会被这一拳打飞出去时,这一拳竟然直愣愣的停在老赵脸前,壮汉一脸惊异,右臂再次发力却依然无法向前半寸,仿佛老赵周身三寸之地已经被禁锢了。
壮汉也是反应极快,发现一拳无果,迅速收拳,转身一记侧踢,然而依旧是稳稳的停在了老赵的身前,壮汉连忙收脚身形后撤,与老赵拉开了距离,至始至终老赵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既没有主动出手,也没有趁对方攻击间隙进行反击,就只是那样站着,可却给壮汉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这时二公子开口道:“不知陆公子有何高招可破,这等固守之法陆公子可曾见过。”
陆公子与壮汉对视一眼,向其点了点头,壮汉阴森一笑,一股浓郁的伤气自其周身蓬勃而出,肉眼可见其身躯竟然扩大了一圈,让刚才壮汉给人的感觉是一名体格健硕的武师,那此时的壮汉则是一位修为颇高,且体质极强的修伤者。
台下众人都忍不住冷吸了一口气,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位修伤者,给人的冲击感着实不小。
此时的老赵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眼神也由先前的散漫慢慢变得专注了,垂下的双手也缓缓抬了起来,口中一口白气吐出,迅速化作一团白雾,老赵右手探入其中,脚猛地一跺地,地面升起一团黑雾,老赵又将左手探入其中,双手交错旋转,在老赵身前凝成了一幅阴阳太极图,只见老赵两手一震,如烟般的太极图慢慢凝实,旋转在老赵身前。
壮汉则是周身伤气猛的流转起来,最后在其身上凝成一套半透明的盔甲,盔甲虽然不大,但却遮住了所有的重要位置,尤其是壮汉的一双铁拳,其上伤气涌动,隐隐形成长龙盘绕,且伴随着阵阵虎啸。
台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每个人都是并住了呼吸,等待台上的一个爆发点。
只听一阵龙吟虎啸,壮汉再次将先出手龙行虎步,速度比之先前快了三倍不止,正所谓一力降十合,壮汉双拳横出,狠狠地砸在老赵身前的阴阳太极图上,瞬间光芒四射,众人纷纷因强光闭住了双眼,但隐约之间似乎听见了破碎的声音。
路远面露喜色。
二公子同样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