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人来到军帐中时,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情境:
大帅脸色苍白,正在做着呕吐的动作,但什么也吐不出来。而在空气中,还有股淡淡的呕吐物的味道,很不好闻。看样子,是已经处理过一波了。
而军帐中,除了大帅,就剩一个老者了。他正在皱着眉思考着,一点也不在意周围的味道。口中念念有词,仔细听的话,是:
“诶,这到底怎么办?能用的法子都用了,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而且,明明这胃很正常啊,其他也找不到问题……到底该怎么办啊?”
“张军医,现在情况如何?”
韩风问那老者,那老者,便是军医头子,张军医——张守仁。
“情况就是你们看到这情况了,我们能用的法子都用完了,没法治……”
张守仁很无奈,真实情况也不是没法治,但那就得试药了。试药的风险很大,一个不小心就会试出事儿。虽然有几率找到病因,但更大几率是治出毛病,可不敢试。
“大帅,能否让我看看?”
“一点老毛病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必麻烦仙长。”
大帅用很虚弱的声音说出来这话。
“逸轩啊,我该怎么说你呢,十几年的毛病了,还说不要紧呢?听话,让王玲妹子看看。”
“小风,我不是说了吗?没什么事……”
“你让不让看?”
“好了好了,随你了,仙长请……”
于是,这个主帅被一个江湖侠客训得接受了诊治。
王玲很仔细地给大帅进行了诊治,综合运用望闻望切进行了全方位的诊断,然后给出了诊断结果:
“大帅身体很健康啊……这胃也没什么事……”
“不是?这脸都这么白了,还没事呢?”
韩风有点不相信。
“那纯粹是吐的……吐了一个半时辰了。”
张守仁回答了韩风的问题。
“王玲妹子,都吐了这么久,还没事呢?”
“嗯……可是从诊断上来说,大帅身体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唯一的问题也就是吐的多了,有点虚而已。”
“王姑娘的诊断是没问题的,我们的诊断结果,也是身体没问题,就是找不到病因啊……”
“对了,大帅您还记得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王玲突然问道。
“应该十五年前吧……”
“那当时有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事吗?”
“那时候……是我刚加入军队,重要的事……应该是第一次杀人吧。当年有那么一场仗,我杀了一个人,回来之后胃里难受了两天,记得挺清楚的。”
“那么,发病的时间段呢?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共同点?大概是每次发病都在作战结束后吧……这算不算?”
“算。”
“那平时……也就是不作战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那倒没有……平时我身体好着呢,就是打完仗这么两三天胃很不舒服。”
王玲陷入了沉思,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头绪了。
“诶?大帅您还研究佛法呢?”
月璃发现了军帐中的书桌上放了几本书,一开始觉得是什么军事机密,所以没敢看。后来实在忍不住,就瞟了一眼,发现是本《普度众生》,这是天玄界流传很广的介绍“佛”的书。
下面几本书中,是三部佛经《静心经》、《为善经》、《守慧经》,是挺精妙的三部佛经。还有两部兵书《刘氏兵法》、《欧阳奇阵》,都是兵书里比较邪门的书。
这几本书的共同点是:没有足够高的造诣,连碰都不能碰。不然,要不是看不懂,要不是就得看疯。
“研究佛法谈不上,就是随便看看。”
“我虽然不沾这些,但也听说过这几本奇书。大帅,这可不是随便看看就能看的书。”
“他啊,就是爱谦虚。无论是兵书还是佛经,他很早就看了,而且这些东西他本来就爱看,用研究都说不过去,用痴狂才能形容……”
韩风说道。
“喜欢兵法我明白,你们男的嘛,看兵书很正常……可这佛法,一般人不会去看的吧?”
“这个嘛,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我也没跟其他人说过,我呢……以前是佛门俗家弟子,一身功夫也是从那学的。后来师傅说我凡心太重,就放我下山了。
你们也知道,在佛门嘛,读佛经肯定是必须的。然后……我读着读着就读进去了。只可惜……这几本佛经,还是师傅他老人家送我的呢。”
大帅说完的时候,就听见了王玲的声音。
“大帅,杀完人之后您是什么感受?”
“难受,很难受。”
“现在也是?”
“嗯。”
“那是不是有种想吐的感觉?”
“嗯。”
“好了,病因找到了。月璃姐姐,这应该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
“心因性疾病。”
“对,就是这个。大帅,你的病应该只是普通的杀人后反胃而已,属于正常情况。只是……持续时间过长了。”
“啊?我的病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姑娘,这虽然说的过去……但是,难以让人接受啊,话说……还有这什么心因性疾病?”
“张军医,你们不是常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吗?这就是你们常说的心病。”
月璃对张守仁说道。
“可那个是说相思病,那又不是什么病。”
“但那的确会造成病症,不是吗?这些心病,也是病啊。”
张守仁看了看大帅。
“看来这心病的确是个病啊……说起来,以前我们交流的时候,有个小伙子就提出过把心病也当做病,还说了一大堆。可我们当时听完,觉得这东西太玄乎了,就没同意……看来,是我们老了啊!回去的时候,得和他们说说这事了。不过……这都当大帅了,还能得这病,我实在无法理解。”
“张军医说的很有道理……逸轩啊,你这上战场的人,天天上阵杀敌,还适应不了杀人呢?我这个跑江湖的都适应了,你这也太……”
大帅看着昔日好友的目光,一时间很无语。他现在也才清楚自己病是因为这个,他自己倒觉得自己没这问题。
他觉得,杀完人后,有点不舒服很正常,大家都差不多。所以他觉得,呕吐应该是身体的问题。
“那个……我也才清楚原因啊……对了,仙长,我这该怎么治?”。
“那个……大帅,抱歉,我也不会治。”
王玲看向了月璃,大家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