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带了十二个伙计,虽然大部分运气赶不上王小栓,但是都是收获不少,回去后,只要不折腾,算是个富户了!
谁还能看他眼色啊!
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接受了事实。
何况,这趟自己也发了点小财,不管回去卖不卖猪肉,都能躺着吃了。
他们回去这天早上,大锡城幸存的居民,终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望着天空久违的太阳,有高兴的,有哭泣的。
近万民夫,欢天喜地归来,又在白云城引起了轰动,一车又一车的铁器,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让人看得应接不暇。
是个人都知道,这帮子民夫都发财了。
白云城都在传,想发财去做民夫!
坐在布政司的大堂之上,林逸看了眼善琦,又瞅瞅何吉祥,笑着道,“以后出征的民夫,也按照官兵的纪律来。
如此肆意妄行,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从理论上来说,法不责众是错的,但是从实际操作层面,他能去责怪谁?
二万多民夫,包括一众供应商,他要是都去追责,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事先没有给民夫定规矩。
“是,”
何吉祥拱手道,“老夫随后就招梁根、邱武进、黄道吉等人,宣王爷的命令。”
“以后啊,不管是官兵还是民夫? 都不能擅掠财物? ”
林逸说这话都有点不自信,毕竟都尝过甜头了? 怎么可能轻易遵守? “白墙再刷一点,多写点‘不是自己的东西不拿’、“抢劫可耻’这类标语。”
三和的标语从来只突出一个通俗易懂。
如果写出来没人明白意思? 还不如不写。
“是,”
善琦接着道? “不知这俘虏可如何处置!”
这些从大锡城来的俘虏同样送去劳改? 但是却不如三和本地人、流民老实,找着机会就跑,捕快已经亲手射杀了三十余人。
甚至还有几百人聚众作乱,杀死了两名捕快。
如果不是镇压及时? 后果不堪设想。
布政司大牢是他就任后新建的? 基本没用过,杀人犯直接砍头,不是罪大恶极的一般都送去劳改,甚至还准他们晚上回家吃饭、睡觉,第二天接着上工。
但是? 因为眼前这群俘虏,突然就用上了? 人满为患,不指望他们劳改了。
为了不发生疫病? 每日都按照胡是录的要求,清扫监牢? 要求犯人每日洗澡。
林逸淡淡地道? “你认为呢?”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有很强的忠诚意识。
就像包奎、麻贵、小喜子、沈初这些人一样。
哪怕会短暂的屈服于敌人,但是今天放走了,明天就能找回来,后天就能继续与敌人为难!
按照战场上的惯例,凡是大将、精锐部队,都是杀了了事。
不接受这种降俘。
但是,真的杀了,他下不来这个决心。
毕竟也是一千多条活生生的人命。
善琦义正言辞道,“王爷,屠城之时,这些人可没有丝毫手软,留不得!”
何吉祥道,“王爷未曾去大锡城看过,原本几万人的大成,如今尸骨遍野,实在是触目惊心!”
“那都是战犯了......”
林逸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本王懒得管这破事了,老子又不是什么劳子布政使、提督,你们看着办吧。
眼不见心不烦。
“恭送王爷!”
一众老头子高兴地看着林逸晃着身子离开大堂。
之后,几个人再次坐下来商讨了一番,张勉因作战不力,罚俸三月,继续回放鸟岛做他的水师提举。
包奎也请辞了总捕快的位置,自己随张勉去放鸟岛一起反省。
朝廷形势不明朗,何吉祥这一次也不用藏着掖着,直接掌管卫所,朝廷不会给官位,布政司也给不了官位,大家也只称呼他一句何大人。
沈初成了何吉祥的副将。
善琦有心想让陈心洛回和王府任侍卫统领,但是和王府的一切人事任命皆是洪应说了算,眼前洪应不再,他哪里能擅专,就升了陈心洛为府衙总捕快。
随着这场战事的结束,三和变成了一处大工地,到处都在建房子。
民夫都赚了钱,建新房子是理所当然,特别是在大锡城做过民夫的流民,一旦有了钱,他们就再也忍受不了眼前的窝棚了。
从简易水泥到石灰、钉子、石头,都在涨价。
甚至连原本不准备卖猪肉的猪肉荣都乘机涨了肉价。
现在有钱人多了,谁家饭桌上没点荤菜了?
白云城的生猪根本供不上需求。
不涨价都对不起自己的辛苦!
毕竟很多生猪都是大老远从南州运过来的。
但是不久之后,白云城就出现了拿野猪肉、鹿肉冒充猪肉的事件。
这样糊弄人,肯定忍不了!
有人直接上布政司衙门告状。
这种事情善琦也没有经验。
毕竟在安康城,鹿肉和野猪肉都是非常贵的,最不值钱的反而是家养的猪。
可三和是反过来的,最贵的反而是猪肉,许多人吃猪肉是因为猪肉有油水,吃了干活有力气。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几家肉铺罚钱了事。
并且私下告知,有鹿肉你送到老夫的府里来,老夫是识货的!
随着流民越来越多,山上的野物都少了,堂堂布政使,想吃个鹿肉都挺难的。
只有厘人、廉人进城的时候,才有机会买上一头。
林逸好久没看到洪应了,听包奎说追九品的唐缺,他挺担心的。
有好几次想张嘴去求文昭仪,文昭仪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说你师父会不会出事?”
“王爷,您把心放肚子里,师父功夫高着呢,”
小喜子陪笑道,“倒是那唐缺,肯定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要是让师父追上了,肯定扒了他一层皮。”
他师父可是大宗师!
“叶秋呢?”
林逸白了小喜子一眼,不让他再吹牛,“好像没影子了。”
“王爷,他就不知道了,”
小喜子道,“不过这小子剑法高超,文昭仪说了,天下九品中他已是第一,除非是大宗师,否则没人能轻易留得住他。”
“死了才好,”
林逸慢慢悠悠的端起茶杯,“省的本王看着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