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和尚坏得很!
千神锋斜眼看向佛尊,眼中透露出明显的怀疑。
相比较道门女高人玄九天,佛尊这个老家伙的心机倒是多得很,之前便将摩醯首罗玩弄于股掌之间,重生归来,刚刚还诈败谋划元邪皇,配合着素天真将元邪皇填入天柱之中。
这样的老狐狸要是肯偃旗息鼓躲在须弥山不出来,那就奇了。
不过如今旸皇势大力强,佛尊倒也的确不是旸皇的对手。至少在短期之内,他是真的不敢出来了。
想到旸皇,在场之人都是微微沉默。
此次甲子论武已然结束,虽然到最后没有直接论出个“天下第一”来,但众人皆知,秦旸便是毫无疑可的“天下第一”。
这也就代表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无人可以抗衡秦旸,秦旸已然势不可挡。
“旸皇确实已然势大难制,但此次旸皇救了贫道一命,除非他做出天怒人怨之事,否则贫道不会与其敌对。”
玄九天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第一个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在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千某也是不参与这些个事了,诸位,再会。”千神锋更是直接,道了一句“再会”就离开。
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现场就只剩下了两人,两个曾经合作过的人。
“看来这二位是不断与旸皇为敌了,”佛尊苦笑道,“并且对于隐瞒他们进行谋划的你我二人,这二位也是抱有不小的警惕心啊。”
“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失败吧。”素天真无奈道。
佛尊的话语实际上有刻意引导的企图,他说自己被逼得只能依靠须弥山防守,便是为了激发这二人对旸皇的忌惮。
但奈何这二人也不是蠢货,并且他们也和旸皇没什么仇怨,便表明不趟这滩浑水。
企图落空,素天真在无奈之余,也只能暂时放下针对秦旸的打算,“终究旸皇现在还未曾有斩天柱的倾向,并且他和萧冕大战,定然受创匪浅,我等还是暂时蛰伏吧。接下来的时代,属于旸皇了。”
他们二人之力虽也是当世顶尖之属,但比起秦旸来,终究是逊色不少。想要抗衡“天下第一”的秦旸,那无疑是螳臂当车。
在拉不来助力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蛰伏。
“罢了,便蛰伏吧。”佛尊无奈叹息,和素天真互相道别,也是离开了天一山。
剩下一个素天真在最后望了一眼逐渐形成实体的天柱之后,却是往上飞去,最终消失在了云霄之中。
这一行人离开之后两刻钟,衣袍染血的秦旸从划空而来。他眼见那已经将天一山完全包裹,却还在向上成形的天柱,露出一脸的意外之色。
“元邪皇竟然被算计了。”
秦旸能感应到自己拳意被破除,也能感应到那天柱之中的雄浑之气,以及那和天柱逐渐融合的烛龙之存在。
毫无疑可,元邪皇被算计了,而且天柱也被加强了,比预想的还要稳固。
有元邪皇在其内,再有历代甲子论武留下的积累,此时的天柱已是堪比天星尽摇之前的强度了。
虽然化出了实体,比之以前更容易被攻击到,但如今的世界上还无一人能斩断这根天柱。
一旦天星尽摇过去,那这中央天柱就更是稳如泰山···不对,该说是稳如不周山。有镇星星力加持,有地脉聚集,有元邪皇合一,这中央天柱稳固得令人绝望。
“但不周山也是会倒的,我很期待它倒的那一天,你们会是怎样的神情。”
秦旸嗤笑一声,划空而去。
天一山不需要他出手了,剩下那些人给力得有些出人意料,竟是把元邪皇给阴了。秦旸现在可以去解决外界的其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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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天星动城外。
公孙衍似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向正在激战的其余人喊道:“事败了,我等撤。”
听闻这一消息,正在和蒙帝激战的冥帝当先后撤,仗着不死之身硬挨蒙帝数击,退离星动城范围。
但叶寻夏这个一心复仇的女人却是不想后撤,她再度拔出一枝烛龙之箭,面上闪过一丝血红,便要燃烧精血发出绝命一击。
“这蠢女人!”
公孙衍咬牙捏出一个印决,浑沌之弓上陡然发出反震之力,令得叶寻夏遭受反噬吐血,而后他趁机过去制住叶寻夏,道:“有亡命水在,我等完全可以等到千年之后,我们虽然输了,但还没输得彻底。你若是忍不住时间的煎熬,完全可以沉睡度过这段时光,机会还有。”
“撤!”
他抓着叶寻夏飞速后退,身后不远处,机关城已经开始徐徐下沉,只等三人进入其中了。
“千魂屠城。”
冥帝挥掌释放出无数冤魂邪气,迫退蒙帝,三人化作流光直接进入机关城中。
必须要撤了,不撤的话就只能把命陪在这里。
而在这之后的千年,他们也要小心谨慎地活着,不可有露出一丝踪迹。除非,哪一天旸皇死了。
只有这个大敌死了,他们这一方的人才有光明正大出现的机会。否则,就只能一直当见不得光的老鼠了。
在机关城入地的最后一瞬间,三人见到远方天空中出现巨大的血红漩涡,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轰鸣响起。
“云蒙大军算是没了。”公孙衍苦笑一声道。
秦旸选择了先去解决云蒙大军以及从天一山去往关内道的炼虚强者,他这一去,不止大军没了,估摸着炼虚强者基本也死光了。
此战之后,云蒙剩下的兵力已是微乎其微,最后一个国家也要落入秦旸的掌中。
而在解决完那边的敌人之后,秦旸的下一站毫无疑可就是浑天星动城。
“和这样的人处在同一时代,当真是一个噩梦啊。”
公孙衍苦笑两声,机关城沉入了地下,黑暗遮蔽了他的视线,却给他带来了无比的安心感。
终归是逃得了一命,这也算是幸事了。
“希望千年之后不会有旸皇吧。”
最后一声叹息响彻在机关城,道出深深的无奈和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