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语回过神来,看她一眼,道:“生什么气”
“你会不会觉得,我下手太重了”
顾汐语一笑,道:“做的好”那样的色狼,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仗着他爹是府台,嚣张不可一世,无恶不作,早该有这样的下场了。
顾汐语才不是迂腐的滥好人
听她这么说,独孤泪松了口气,立刻笑逐颜开地道:“原来你不生气呀,吓我一跳。来跟我走”
顾汐语道:“去哪儿”
独孤泪笑道:“当然是去看热闹了。董府里的热闹有什么好看,走,我们到大街上听故事去”
顾汐语在她额头一点,道:“你还有后着是吧”
独孤泪笑着拉了她就走。
刚才两人所站的地方本来就没有人,何况有独孤泪在,一般人近身她都能发觉,所以她们才能说得毫无顾忌。
独孤泪拉着顾汐语出了府,来到吉州街道。
今天的吉州街道和昨天相比又不同,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一件事,那就是府台大人的独子受伤的事。
顾汐语原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听来听去,她就听到了一个完整的版本,不禁哭笑不得地看了独孤泪一眼,独孤泪冲她诡秘一笑,拉她进了一个茶楼。
茶楼是各种小道消息乱飞的地方,毫不意外地,这里也有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
最先发动话题的是右边的那个大胡子,他喝了一口茶,口沫横飞地道:“大家伙听说了没昨天晚上,咱们吉州可出大事了”
“听说了,府台大人的公子这回是做不成男人啰嘿嘿,嘻”
“谁叫他不惹别人,偏偏惹上董府的四少。”
“可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呀,玩女人还不乐意了,想图个新鲜,玩男人,这下可好,女人都没得玩了吧”
“我看那董四少和刘公子经常在一起,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谁曾想,那董四少倒有几分男儿血性”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我觉得董四少这么着,解气”
“解气是解气了,这可把自己给整到牢里了。听说今天一大早的就被府台大人下了狱这下有得苦头吃了。”
“各位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得一头雾水呢那刘公子怎么了那董四少又怎么了”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各位大哥说来听听呗,咱们来茶楼,也就听个乐子,前后听得完整了,那不也就明白前因后果了吗”
“得,今儿哥哥我就给你们讲一讲,这个事情呢,是从我表叔那儿听来的,我表叔便在刘公子府里当差。这刘公子平日里欺男霸女的,大家伙儿也都知道,谁叫人家有个好爹呢是不是据我表叔说,这刘公子三年来收房的小妾有三十三人,除了两个之外,其他的都是他仗义着老爹的官威,抢的。人家这艳福,啧啧,没得说”
“啊,扯远了,我还是说这件事。话说昨天晚上,这刘公子心血来潮,大概是想尝尝男人的滋味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主意打到了跟他关系一直很好的董四少的身上,把董四少骗进了房,这个过程嘛,我表叔是看不见的,但可以想像,一定是酒过三巡,动手动脚,想共入罗帐。”
“没料到董四少人醉心不醉,不肯就范,那刘公子一向霸王硬上弓惯了的,管他男人女人,那自然是牛不饮水强压头,结果董四少酒气上涌,血性也上来了,拼命反抗,这一反抗结果吓死人,当即就把刘公子的手指削断了四根。”
“董四少还不解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着酒劲,把刘公子给阉了。之后董四少大概是想逃走,但毕竟是酒醉,或者知道闯了大祸,给吓晕过去了。”
“今天一大早,刘公子的丫头来服侍他更衣,一进门看见那一片血淋淋的,吓得惊叫起来。我表叔恰好在那附近,听到叫声跑去一看,啧啧啧,那现场呀,简直不堪入目,那刘公子下身,董四少衣服也被撕得不成样子,可以想像,当时战况有多激烈”
“我表叔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一见这情形这还了得,立刻派人去通知了府台刘老爷,现场情况明了,董四少手中还握着血刀,身上都是血,显然是刘公子霸王硬上弓不成,被董四少那么给阉了。府台大人大怒,立刻把董四少下了狱。”
这人说得口沫横飞,一些听到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推测脑补,竟然有前有后有头有尾有故事有情节有矛盾有结果,把那些一心想听小道消息找乐子的人们听得津津有味。
顾汐语和独孤泪是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听到这些,顾汐语又看了独孤泪一眼。
独孤泪捂住嘴悄声笑道:“这可不怪我,早知道他们那么有想法,我也不用做这么多了”
顾汐语失笑,道:“你呀”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独孤泪说这事连累不上董家。因为独孤泪的安排,这个黑锅的确是给董珏结结实实地背上了,而且,还定性在一起男人贞节保卫战上,那府台刘庄徐就算再想为儿子出口气,也不敢明着来,毕竟这件事明面上看,是他儿子自招祸,人家只是自卫而已。
顾汐语想想那情形也觉得可笑,独孤泪这丫头,人小鬼大,做事真是老辣之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要把董珏抓去,还要把他们打晕后灌酒,伤人,制造现场,这小丫头了不得。
她只是交代一句,教训刘晔,把这笔账算到董珏身上。
看看这小丫头都自由发挥成什么样儿了
不过,这么个结果也不错,该受到惩罚的一个都没有少。
相信有这件事之后,便算府台和董府的那个内奸再是互相信任,经此一事,也非翻脸不可。虽然现在不能确定董府的内奸到底是不是董柱良,可有一点可以肯定,和刘庄徐以及楼家的直接联系人便是董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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