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远因此对此事的后续发展真正有了兴趣,让猴子这个‘包打听’好好关注着这事儿到底怎么处理的。
程晓和猴子都以为他对五班那个女生有了兴趣,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反霸权”战友呢。何思远可没有这种作死的想法,他要是真和那个女生聚在一起讨论个什么事儿;估计年级主任闫华心里就要开始打鼓了,老师们那时也会胆战心惊地想难道学生要搞大暴动了。这种太过高调张扬的行为不符合他现在的行事作风。
第二天中午,猴子就打听到了这事儿的结果,很出乎何思远的意料。他本来以为这个女生怎么也会受些处分的,毕竟老师只是说了句不好听的,她却动手了。而且跟那时的何思远一样,她也只是个小胳膊呀,哪里能跟大腿要公平?何思远那时如果不是因为潘建一点儿理都不占,班主任也侧面支持,一顿排头是肯定少不了的。
但这次这事儿竟然也就这么奇怪地偃旗息鼓,不了了之了。而且孙波后来明显要老实许多,作业布置少了,拖堂也不是每堂必拖了。
等到了晚上,何思远才从一些老师口中知道这么处理的具体原因。
原来那女生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她想办法给家里打了电话,当天晚上三、四个家人就开车来到学校了。而且家长们直接找到了校领导,根本不理会年级主任、班主任这些小喽啰。他们坚持要讨一个说法,对着学校领导直接宣扬说宁愿不在五中上这个学了,也不能让女儿受这种侮辱;如果学校做不了主,拿不出说法,那就到教育局讨个公道。这等声势可比何思远当时的孤军奋战大多了。
校领导只好又询问起孙波的老师同事们的看法,毕竟领导也要照顾到老师们的情绪;否则批评了孙波,安抚好学生;老师又造反了,那还怎么搞呀?结果其他老师们一致说孙波作业就是太多,他们对此也有意见,这才导致了整件事情的发生,后来校领导就让这些老师回去了。
至于孙波到底有没有道歉,跟那个女生到底怎么达成了和解,只有当事人和在场的校领导知道了,他们都没有外传。大家虽然很好奇,但怎么打探都没有人漏口风,慢慢也都死心了。
又过了一天,中午下课后,何思远正打算冲到食堂打饭去,却看到陆巧被一个有些高壮的女生扶着,翘脚站在那里等他,脸上不见一点血色,白得厉害。他胸中顿时喷涌出一股暴虐的情绪,脸一板、眼睛一眯,疾步走到陆巧跟前,压住脾气低声问:“宝宝,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何思远心里想着知道了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也要好好炮制他一顿。
旁边这位身材高大的女生觉得刚才何思远眼中仿佛有一道寒光闪过,那如猛虎噬人般的气势,令人心惊,不过她还是主动开口说:“何思远,我是陆巧的同桌万红,她在上体育课下台阶时不小心崴脚了,现在可能比较疼,不太好说话。”
“哦,你好,万红,谢谢你照顾陆巧了。”何思远的无名之火这才有些消减,他向万红道谢后,又看向陆巧,皱皱眉头,心疼地问,“宝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以后下台阶不要一纵一跳的了,看看你糟的这罪。”
“我也没想到嘛,以前从来没崴过。”陆巧还是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还有点儿委屈,她自己也不想这样的。
“好、好、好,不怪你,都是台阶的错。”何思远只能好言安慰,又问:“看过医生了吗,有没有拿药?”
“看过校医生了,他给开了红花油和一些消炎去肿的口服药,其他也没说啥。”万红在旁边回答说。
“靠,那个庸医。”何思远不满地骂道。他倒不是因为陆巧才这么说的,因为那个每天都板着脸的校医也不知道是哪个校领导的关系户,只会量体温、开感冒药和拉肚子药,其他病情一概不懂;同学有什么外伤扭伤之类的,稍微严重点就得跑到镇医院或专门的骨科诊所看。
“那个家伙啥也不懂,要是听他的,只能等伤情自然恢复,那陆巧要多受好多天罪了。”
这时居妍也从班级里走过来了,看到陆巧这个情况后,也很关心,何思远跟她说了一下具体情况,便让她先去吃饭了,现在也用不了太多人。他跟万红一人一只胳膊一起扶着陆巧,减轻她脚掌的压力,开玩笑说:“宝宝,不如我背着你吧?”
“去,不许胡说八道。”陆巧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先带着两人到了教学楼洗手间,对两个女生解释说:“宝宝现在受伤的脚还能轻微落地,只是踝关节肿胀,说明没有伤到骨头什么的,应该只是扭伤;如果脚部出现畸形,内外又有压痛感,很可能就是骨折,那时候记得及时赶往医院,不要耽误了。”
“何思远,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万红好奇地问道。
“认识陆巧这么个调皮的小皮猴子,我能不多做些知识储备吗?”何思远调笑说,其实都是孙爷爷告诉他怎么处理各种跌打扭伤的。
陆巧此时也没精力跟何思远斗嘴,只能弱弱白了他一眼,万红在旁边接着问:“何思远,那我们到这儿干吗呢?”
“如果刚扭伤的话,做做冷敷,能让血管收缩凝血,控制伤势发展;以后如果你们其他同学扭伤,让他们先这么处理一下比较好。”说着,又看向陆巧,“我们现在也没冰块,有两种方式冷敷,一个是用冷毛巾冷敷,大概要花30分钟左右,我现在兜里也有毛巾可以用;另外可以把脚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只需要4、5分钟,不过那样刺激会强烈不少,宝宝,你想用哪种?”
“嗯,冲一下吧,早点处理完了,你们也好去吃饭。”陆巧显然不想呆那么长时间。
万红确实很健壮,抱起小小的陆巧毫不费力,抱着把她受伤的脚放到水龙头下冲刷着。
何思远心里抱怨陆巧,干吗找这么壮硕的女生陪着来呢?他这时注意到陆巧因为疼痛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心中不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凑到两人面前假关心地问:“万红,你是不是饿了,要不你自己先去吃饭?”
“没事儿,等把陆巧的脚都处理好了再说。”万红却没听出何思远的言外之意。
陆巧对他的德性多了解啊,娇嗔道:“何思远,你别又胡思乱想啊。”
万红这才明白过来何思远的意思,她很爽朗地“哈哈”大笑了两声,配合着说:“我还不怎么饿,但抱得确实有些累了。”
“是吧、是吧,这种重体力活儿怎么能让女生来干呢?”何思远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来,宝宝,到哥哥强劲的臂弯中来吧。”
陆巧彻底地羞了,脸跟大红布似的,她没想到何思远在别人面前也这么口无遮拦,大声喊着:“何思远,你给我去死!”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为什么我这种正直、可靠、乐于助人的热血青年总会被人无谓的恶意揣测、打击呢?再这样下去我的心都要冷了。”何思远用‘琼瑶体’抒发着心中的‘不平’,还用咏叹调唱着:“我的世界开始下雪……”
万红“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何思远,你太搞笑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说陆巧怎么每次吃完饭回教室都笑呵呵的呢。”
陆巧似乎觉得何思远的表现让她有些丢人,埋着头也不说话了。
“我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讨论着这么严肃的问题,你们却认为我是在演话剧,这个世界果然太灰暗了。”
万红笑得都有些抱不住陆巧了,陆巧此时给了何思远一个娇嗔的眼神,似乎说:你这家伙,不许在外人面前这样。说说笑笑中陆巧就这么忘记了脚上的疼痛。
何思远看看时间,对着万红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陆巧落地,关切地问:“怎么样,疼的轻点儿了吗?”
陆巧刚刚被何思远的插科打诨完全分散了注意力,这时才想起脚上的感觉。她看向何思远,却看到他眼中浓郁得化不开的温柔和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心;顿时她整颗心都有种甜丝丝幸福的颤动,又感觉心要飘走了似的。直到听到何思远又问了一句,她才红着脸说:“确实轻一些了。”
何思远和万红扶着她往教室走去,并嘱咐道:“一会儿,我给你把饭带上来,晚饭你也在教室吃。等晚自习后,我再来跟万红一块儿扶你回宿舍。明天中午,我扶你到我们语文老师办公室,她那里有热水,我再给你热敷、按摩一下,估计两三天后就好了。”
“嗯、嗯……”陆巧只能不停地点头,听从着何思远的吩咐。
晚上,何思远送陆巧回宿舍时,真是痛恨这个礼教甚严的高中环境了。此时高中讲究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说说笑笑可以,但如果他敢背着或抱着陆巧回宿舍,一堆领导都会找他谈话,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处分,此风不可长,此头不可开呀。
第二天,何思远跟柳兰说了一下要借用她的办公室,柳兰果然很痛快的答应了,还开玩笑说:“陆巧就是整天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小女同学吧?”
“我说柳兰老师,这您也知道,好像您的好奇心没有那么强吧?”何思远没想到柳兰竟然也知道陆巧。
“呵呵,这可不是我打听的,你问问其他老师,哪个老师不知道?不过看你们都有分寸,而且也都没影响到彼此的学习,才没有人跟你们说。要不早就有老师、领导找你们谈话,让你们保持一定距离了。我跟你说,你真有什么事儿,你们班主任基本都知道。”柳兰看到把何思远说得有些窘迫,很得意,否则一直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成熟似的,太有挫败感了。
“还有这事儿?”何思远苦笑摇头,好像前世也没老师跟自己提过呀,不过也可能前世他风头没现在这么盛,老师们对他的关注也少。
看来以后自己真的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了,何思远都不知道老师在身边是否安排了眼线,专门等着打小报告;他相信程晓、猴子这些人不会是卧底,但其他的同学,就真的没办法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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