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她(1 / 1)

带着血色的残阳撒下了昏黄的光,那一阵更胜过一阵的刺痛究竟来源于何处?是……我的心么?

呼出了一口带着血腥味儿的空气,嘴角莫名的扬起了一抹怪异的微笑。

是了,我的心……为何会痛呢?

“心,为何会痛?”

这个轰鸣着,回荡着,充满威严,带着傲岸的质问着我的声音,究竟来源于何处……

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深深隐藏起来的疮疤血淋淋的掀开来肆意欣赏?

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避免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得不做出回答?

“是因为一个人。”苦笑着,做出回答。伤疤已经结了痂,却又一次的被撕扯开来,流淌着血,浸染着泪。

“心,为何会痛……”

“是因为,一个人。”真的是这个回答么?不是的,这不断重复着的质问要得到的并不是这一个答案!

“心,为何会痛!!”质问的声音变得严厉,如一面轰鸣着的鼓震颤着心。

真的是这样么?真的只是因为一个人么?正视自己吧,别再逃避了……

“因为不想失去!!!”拳紧握着,握得发白,握得指甲刺入掌心而不自知。这句话一出口,便感觉挣脱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压抑之间感受到了些许轻松。

“不想,失去什么?”那声音不再带有任何感情,平淡之中却让我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会死!真的会死!回答错误就是万劫不复!

“一个很重要的人。”下意识一般的脱口而出,没带着任何思考的余地,答案像是在回答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也像是在回答自己。

可是心却又一次痛的发颤,那种马上便将会失去什么的悲伤让人憋闷的几乎窒息,近似疯狂。

“是谁?”那声音立刻追问,带着考量,带着审视。这声追问,也许是为了一个答案,抑或者……只是为了一个结果……

“我的妹妹……”真的……是这样么?她真的只是我的妹妹么?真的是么?

“是谁!”声音变得震怒,似乎是早已知晓,这并不是那个应有的答案。

是啊,我连自己的心都欺骗不了,又如何让其他人相信呢?但是,又为什么一定要让其他的人相信?罢了……

“她是……我的妹妹,我的伴生体……也是……我最爱的人!”这一次回答,没有停顿,没有踌躇,如下定了决心一般,变得分外坚定。

“是谁?”

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质询的声音变得柔和,那声音中也少了几分威严冷硬。

“她的名字很美……叫做……雪。”回答的声音带着追忆,却不知为何变得沙哑,带着哽咽。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悲伤的……明明已经答应过她不会流泪的……明明……明明已经决定让她永远开心,永世不受任何伤害的……

我做到了么?呵……

自嘲的苦笑着,那声音包含着复杂的不舍,蕴着苦涩的甜蜜,一份浓郁之际,不存在丝毫杂质的真挚情感。

然而,我并没有将她守护的很好,然而,我却让饱受伤害。然而,因为我她的情感变得封闭,变得对其他的事漠不关心,然而那一份感情也渐渐的变得扭曲。

我是她的全部,她也是我得以存在的唯一动力,是我全部的羁绊。

就好像是镜子一样,互相牵绊着对方的一切,亦是对方的依靠,更是那个占据了对方内心世界的唯一存在。

他是她的他,她是他的她……

像是双子星一样,自身是对方的牵绊,亦是对方的依靠。同时,却也是占据了对方世界中一切的唯一的存在……

他和她,出生在同一分钟,时间仅相隔七秒。

他和她,除了性别染色体以外其他基因完全相同。

他们是一体的……

她,是他的半身……

似乎是上天在无聊的时候不经意的开了个玩笑,使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生命就自然而然连接在了一起……

从而使自己在不经意之间便能够为对方毫无保留的奉献自己……

从而自然而然的成了对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自从他们从能够记事开始,就一直生活在一栋大厦里……

很高,很大,也很复杂……

大厦的名字在气派中却也透露出了一种浓浓的讽刺……大厦的名字叫做‘神界’。

这里只存在着他们两个人,冷清的不似人间。如同是一个由钢筋混凝土编织成的密不透风的笼子……

因为他们和别人不同……

他们不需要吃任何食物,也不会感到饥饿。但也许是将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一起了的缘故,只要彼此分开,就会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和寂寞。

因为抗拒这种感觉,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在一起,无时无刻……

他们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父亲也很少来到这里,因为他说自己非常忙……

不知是哪年那天,如同是达成了某种契机。他和她的身体同时发生了异变……

少年体内出现了一股寒流,很冷!冷的让他身边的物体都已经开始结冰。而那个被他称之为“雪”的少女,却觉得自己快要燃烧……在寒流的折磨下少年本能般的将她拥入怀中,直到自己完全失去了残存的意识……

当他们醒来,已经是三个月之后。完全清醒过来的少年在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呆住了——他们……居然长大了。尽管他们的年龄只有四五岁,但是身体却已经发育成熟!完全是人们二十来岁时的样子。原本的衣服自然也就被撑得七零八落……

少年是如此,而那个被称之为雪儿的少女也是这般。她蜷缩在少年的怀中睡得很甜,那无法忽视的完美容颜,让人炫目……

抱着她,少年的心中难得的宁静!就仿佛是缺失许久的灵魂终于补全……

从苏醒开始,他们的思维方式也开始向成人的方向转变。在之后的生活中,他们也渐渐的发现自己分别多了一项特殊能力。

少年可以冻结一切他想冻结的物质。而少女……她可以焚尽万物。

最恐怖的是这种力量的成长没有极限,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他可以让冰河时代再次降临,而少女甚至可以在宇宙中形成另外一个太阳!

在他们发现了这一切之后,也许是出于想要在父亲的面前证明自己,将这一切都告诉了父亲。当时……他们的父亲的表情很复杂!有欣慰,有激动,有不舍,有苦涩,看着少年少女的目光中也蕴含着不忍的悲伤。

那时,他抽动着嘴角勉强的笑了一下。那个表情一直烙印在少年少女的心里。

他说:“孩子……爸爸为你们骄傲……国家……也将为你们而自豪……”话未结束,声音便带上了哽咽。

时光飞逝,十年就这样匆匆度过。时间的流逝也使他们的心智得以成长。十年的时间使他们不再幼稚,而代价是他们将自己的感情冰封,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受伤。

因为他们如今是这个时代最耀眼的骄阳,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对这十年的遭遇选择了“遗忘”。因为,他们的父亲是这个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古老国家的高级长官,手握兵权。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地位。同时,这个男人也是这块大陆上最大的军工产业的组建者。

因为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的力量。在国家的“授意”下,他们组建了一个仅存于阴影中的暴力机构,因为他们的身份,因为他们的“不争”真实年龄只有十三四岁的他们因此拥有了这世界上几乎巅峰的军衔……

十年的时间,十年的成长伴随着尔虞我诈与鲜血杀戮,他们的力量一直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强!自那以后只过了三年两人的力量就达到了这个世界所能够包容的极限。

自从达到了巅峰开始他们感受到了天道的存在,而就是着冥冥之中的天道主宰着这个世界的法则,掌控着世间万物。对于像他们这种力量超出一定界限的存在,天道自然会有制约的法则。那就是五弊三缺……

他们是逆天的存在,不被天地所容,也无法享受到正常人的完整命格。他们,是逆天之人。因为他们所掌控的力量而被这个世界遗弃……

少年是孤弊,此生将无亲无妻,孤独终老。而少女是不过十八岁的命缺。

这一年,他们十四岁。

“还剩四年么?没关系啊!起码我还可以陪你四年啊!只是我不在了,你要是孤单了,该怎么办……”虽然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少女在笑,可少年却从她眼底读出了浓到至极的不舍与那几乎让他痛断肝肠的悲伤!

他的心,开始隐隐做痛……他真的不想失去她……若是真的失去了她,那之后的无尽岁月又该如何度过?

他知道他们和正常的人类不同,他们的基因尾链根本就不会磨损,也就是说这具从四岁开始就已经发育完全的身体根本不会老化。没有意外的话,少年甚至可以亲眼见证几亿年后的世界终结……

“哥……”少女轻轻开口,声音温柔似水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轻轻的,她将自己的头倚靠在了少年并不宽阔的肩膀上“你知道么?我就是一片专属于你的雪花。你就是我的依靠,我的天!所以请别丢下我。因为失去了天空,雪就会坠落……”

少年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摩挲着她的长发。声音颤抖着却无比的坚定……那是他对她说过的唯一一个承诺。

“雪……你就我的雪!是属于我的雪。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也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我!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是……都将会是你的天,永远都会守护着你。就算是……屠尽苍生也无所谓……你安心的做一个纯洁无暇的天使就好!沾满鲜血的魔鬼……由我来当!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是你的依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啾”少女踮着脚,抬着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一滴滴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在空气中化成点点火光消失无踪——她哭了!

一直以来为了不让少年担心而强装出来的毫不在意再也无法维持下去。嫩藕般的双臂环着少年的脖子,俏脸贴着他的胸口。

“哥,我好怕,不要离开我……我不想离开你……不想……”那哭声仿若受伤小兽的悲鸣,让少年为之心碎。哭声越来越微弱,最后,房间中归于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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