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们林公子次次来都是这隔间,让他们换一个?”一个年轻的声音故意粗着嗓子说。
“几位,林公子之前没有预定,您别为难我们了,那几个客人也是小的们惹不起的。”一听便是掌柜的声音。
“我看看有多惹不起?”话音刚落,便冲进来个人,个子不高,獐头鼠目,一个鹰钩鼻子及其显眼,看样子竟是钟天殿修气班弟子,修身班弟子并没有特殊标志,但修气班的弟子都有一个腰牌,纯金打造,上铸’钟气‘二字。
“这位师哥,有何指教?”梁立果当先站了起来,抱拳问道。
“呦,我当是谁呢,董胖妹啊,不对,董师妹啊。”鹰钩鼻子并不看梁立果,反而对董佩琦出言不逊。
“我是你奶奶,有屁就放,无事滚蛋。”董佩琦很忌讳别人说她胖,此刻有些怒了。
“玩笑也开不起,无趣至极,我们林公子要用这个隔间,识相的你们就换一个。”鹰钩鼻子收起怪笑,一脸傲慢道。
“这位师哥,我们不换。”王仲寿站起来一本正经道。
“呦呵,这不是修身班的天才弟子王仲寿么?不想与你们撕破脸,赶紧让地方,否则就别怪师哥们拳头硬。”鹰钩鼻子说着挥了挥拳。
“你当我们怕你么?伤了我们,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董佩琦怒道。
“大不了鱼死网破。”王仲寿也站了起来。
“有话好说,都是同门,若闹起来,让执事长老们知道了,都不好过。”余沐言搬出了钟天殿说事。
“我们走。”常故人站起身当先向外面走去。
“韩师弟!”梁立果有些惊讶,没想到常故人如此的怂。
“听韩师哥的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余沐言拉了拉梁立果,让他一起走。
“还是这戴面具的和挖煤的识时务,慢走不送。”鹰钩鼻子讥讽的笑道。
董佩琦和王仲寿虽内心憋闷,但还是听了常故人的话,默默跟着走了出去。
路过大厅,一个少爷派头的修气班弟子歪歪的靠在正中的椅子上,皮肤白嫩,唇红齿白,柳眉杏眼,及其标致,若不看衣着身型,倒有八分女像,虽是冬天,手中却拿着一把竹节折扇,轻轻的扇着,他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几人,并不说话,身边还站了两个同是修气班的弟子,均是满脸得意。
这时小二儿追了出来,躬身赔罪道:“几位,今日的餐费就算是小的请了,还请见谅,请见谅,搅了几位的兴致,实在抱歉。”
常故人五人并不答话,默默走了出去,刚出得店门,随着“啊”的一声惨呼,一个人从他们身边飞了出来,跌在地上,口喷鲜血,仔细一看竟是那掌柜,周围迅速围上来几个看热闹的行人。
“照你这么说,是我搅了他们的兴致了?”那女里女气的人收起折扇站了起来,一脸娇嗔的看着门口的掌柜,显然,掌柜的是被他踢出来的。
“是小的,小的咳咳,小的说错话了,林公子见谅。”掌柜抚着胸口,说着又吐出一口血。
原来这女里女气的人就是几人口中的林公子。
“林公子也是你叫的?”站在林公子身边其中一人跑出酒楼,飞起一脚又要踢向掌柜,掌柜抱住了头,几个行人也条件反射的向后闪了闪,口中发出惊呼。
“啪”的一声,那脚竟定在空中踢在了一柄刀上,刀形微弯,刀身狭长,隐隐一团红气缠绕,此刀正是凤回刀,常故人目光冷冽,死死的盯着酒楼中的林公子。随着‘哎呦’一声惨呼,那林公子的小弟抱住脚在地上翻滚起来。
“好快!”“怎么过来的?”“这功夫,绝了。”围观人群不时发出低语,却不敢大声。
“韩师弟,漂亮!”王仲寿当先过来站在了常故人身侧,也怒目望向那林公子。
而此时的林公子,目露一丝惊讶,随即飞身跃出,只觉他身轻如燕,轻轻巧巧的转了个圈便到了门外。看的常故人心中一惊:此人好玄妙的轻功。
“你是谁呀?脸都不敢给人看?”林公子下巴微抬,竹节折扇刷啦一声打开,遮在嘴上,小拇指还微微的翘起。
“身为修士,伤一个普通人,你的脸倒是好看。”常故人讥讽道。
“我的脸当然好看,我的拳脚也好看的很呢。”林公子微微一笑,竟带着一丝羞怯。
“你的脸和拳脚没人感兴趣,如果你想继续好看,就和掌柜道歉。”常故人收刀入鞘,董佩琦三人此时已走到他身后将掌柜的扶了起来。
“让我道歉?可以啊,除非你比我好看?或者把我打成你这般不敢露脸。”林公子说着竟发出咯咯轻笑。
“这么简单?”常故人歪着头,抱起了手臂。
“你可真是大言不惭啊,呵呵呵。”林公子捂着嘴轻笑了几声。
一个轻跃,常故人已向林公子跃去,林公子笑着挥起了手中的折扇,摆开架势便要迎战,常故人这一跃,衣衫裹风携云,衣袂翻飞,二人只尺许时,林公子的手僵住了,笑容也凝住了。没人看到,常故人做了什么。
二人便僵持在一处,常故人身材高大,虽比林公子站低了一个台阶,仍能俯视他。
常故人还是常故人,林公子却已不是林公子,他眼中有不敢相信也有恐惧,甚至还有一丝羞怯一丝自惭形秽。
“要不要再打一架。”常故人的气息打在他的额头上。
愣了足足十几秒,那林公子似才回过神来,一脸慌乱的的他,竟然一扭头,跑了。
他没有跑回酒楼,而是跑出了这条街,他没有招呼那几个小弟,而是自己跑了。
那几个小弟见林公子跑了,对着几人哼了一声便一路追去,谁也不知他们平日刁钻古怪,自负跋扈的林公子此刻是怎么了?围观众人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