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萧尘已经在C市呆了接近半个月了,每天晚上他都会拿出那块手帕,轻抚着独属于清默的味道。
他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吊灯,这半个月来他在公园里晃荡,打败了不少人,同时也被一些人追打。
他捂了捂手臂,在手臂上是一道骇人的刀伤,他现在都还记得那把刀从他的筋道边上划过,幸亏他身体早已不是普通人,要不然那一刀他已经断臂了。
“头有点晕,怎么回事?”萧尘摇了摇头,同时,他喉咙也有点不太舒服。
萧尘看了眼墙上的大钟,他摸了摸额头,烫的可以煎鸡蛋了。
萧尘苦笑道“看来是发烧了。”
只见他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走出了宾馆,一路上,他压低了帽子,手揣在兜儿里。
他这半个月得罪了不少人,其中还包括一些大佬级别的人物。
萧尘来到药店开好了药,他转过身看了眼跟在他后面的那群人,在付完钱后便朝向不远处的公园走去。
而萧尘身后的那些人就像影子一样跟着萧尘,时刻都不放松。
“今天又要下雨了,这么闷热,”萧尘将药放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他拉下帽子,抬头看向他们,人并不多,只有三十几个而已。
“你就是那个,号称死神的人?”其中一人站了出来理了理衣领,挑衅的问道。
然而,萧尘并没有回答他,众人只看见一拳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肚子上。
男人被打退,倒地。
萧尘甩了甩手,他伸出手,一滴雨珠落在他手掌上。
“下雨了”萧尘微微抬起头,笑道。
但他的笑却苍白无力,帽子下的眼睛空洞,又无神。
几分钟后,没有一人站在萧尘面前,他们全都被他打倒在地。
“该走了”只见萧尘拉了拉帽子拿上药便离开了公园。
这半个月,他都已经习惯每天有人来找他麻烦了。
在街头上,萧尘四处张望,但却没有一辆车在他面前停留,就连打着雨伞的路人都没有看他一眼。
一瞬间,孤独再次涌上心头,他摘下帽子,任凭雨珠打在他脸上。
“啪啪啪……”雨越来越大,萧尘站在小路上,手里的药早已被打湿,一股难闻的药味儿飘过萧尘的鼻尖。
他擦了擦脸,尽管身上已经湿透,但被他放在卫衣兜里的那块手帕却没有被雨水打湿。
萧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苦笑道“越来越烫了,搞不好一会儿就要去医院住院了。”
如果说之前萧尘的额头可以煎鸡蛋,那么现在都可以拿来烫火锅了。
萧尘低着头走在路上,偶尔会有一些汽车跑过时溅起的水花溅在萧尘的衣服上。
他摇了摇头,尽量不让自己陷入昏迷,虽然他眼前越来越黑。
不远处,琉璃捅了捅千月的胳膊,问道“你不去吗,等一会儿萧尘就会晕倒了。”
千月抿了一口矿泉水,转头看着琉璃,笑了笑,道“我不用担心,因为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的,反之,有人过来,我又为何去自讨难堪呢?”
琉璃闻言,叹了口气,她从小就和千月的关系比较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千月到底是在说什么,只不过是她不愿意揭开而已。
就在千月和琉璃聊天的时候萧尘看见一双修长的腿立在自己面前,他缓缓抬起头,瞳孔猛的放大。
“玩够了吗?”清默打着雨伞,冷冷的问道。
萧尘面露苦涩,眼神恍惚,不敢直视清默的眼睛,他抿了抿越来越干燥的嘴唇,心里有一万句话,可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个月,还没有疯够吗?”清默拿出一颗棒棒糖,问道.
萧尘看着清默,摇了摇头,转过身便要离去,清默见状,冷哼一声,道:
“你确定要离开吗?”
萧尘停住了脚步,提着药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被雨水打湿的地面,眼眶中的热泪硬是被他憋了回去。
“不知道”萧尘说道。
清默听着萧尘那沙哑的声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看着萧尘的背影,上前,雨伞替他遮挡住雨水。
“回家吧”清默轻声说道。
雨珠仿佛减慢了速度,萧尘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看着脚尖,刹那间,喉咙处涌上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雨越来越大,路人们抱着头,纷纷寻找着地方躲雨。
清默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萧尘的背影,默默的替他打着雨伞。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千月和琉璃看在眼里,琉璃还打趣说只有清默才能管住萧尘。
千月低着头,抿着水,明明没有什么味道,可入口却仿佛是一瓶柠檬,酸味涌入她的喉咙。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天边露出一丝阳光,萧尘看着自己手上提着的药,冷风吹过,萧尘身子一颤,只见他点了点头,过了好久才说出我想回家这四个字。
清默点了点头,只见她伸出手将萧尘肩膀的雨珠擦去,淡淡的说道“嗯,既然玩够了,就回家吧。”
一瞬间,萧尘只感觉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清默看了眼天边渐露的,她挥了挥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二人面前。
“南机场”清默拿出一张红票票,淡淡的说道。而司机点了点头,油门踩到低,消失在了千月和琉璃的视线里。
琉璃拿起一杯柠檬水,抿了一口,眯起眼,笑道“咋这么酸呢?”
千月起身,看了眼天空,嘴角微微上扬,笑道“管他呢,既然他们走了,那我们也走吧。”
“去哪里?”琉璃不解,问道。
千月白了琉璃一眼,,道“当然是回A市,难不成,你想在这里呆下去?”
琉璃连忙摇头,她看着千月,最终鼓起勇气,问道“千月,你不是那种被婚约困住的人,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的心里没有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换人去爱呢?”
千月听后,停住了脚步,粉拳紧捏,但很快却又松开了手,她撩了撩蓝发,淡然道:
“你不明白,我也不盼望你明白,但你以后就别再说这件事了,我不喜欢听。”
琉璃耸了耸肩,点了点头,幽怨道“好好好,以后不说了,只不过你这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他。”
千月点了点头,一股心酸再次涌上心头,她又何尝不知,但她和萧潇一样,萧尘,亦或封辰,都是她们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