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樱柠出了单元,打了个电话。
“喂,帮我做件事,查一查余多平公司的漏洞,直接放到网上去。”
“柠姐,谁这么不长眼惹你了,我去帮你收拾他。”
“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就行了。还有我打我三哥的那群人,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要怎么处理?”
“断手断脚,扔到天桥底下行乞吧。”
“这么狠,是不是不用这么狠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行了,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柠姐,拜拜。”
余樱柠挂了电话,呼出一口气。
刚才的地方太压抑了。
她体会到了弱势群体的弱小,孤零零的没有帮衬。
心再一次的寒凉,对他们的态度,彻底沉到了冰池的底部。
被寒冰所包裹,再也化不开。
一个奶奶带着孙子从她的旁边过去。
“孙孙啊,吃了这根冰棍儿,可不能再吃了哈,不然该闹肚肚了,晓不晓得嘞。”
“姥姥,吃完这根我就不吃了。”小孩儿拉着他姥姥的手,轻轻的晃着。
“乖乖,回家,姥给你做排骨吃。”
“耶。”小孩子一蹦一跳的从她身边而过。
余樱柠朝着他笑了笑,笑容明艳。
这世间的待遇并非永远都这么的无情。
她还有爷爷奶奶,余樱柠耸了耸肩,把手插到兜里。
离开了小区,驾车离开了。
猴子做事情非常的快。
第二天,余多平的公司就被爆出偷税露税的消息来。
审计部门上门,封查了余多平的公司。
余樱柠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新闻。
对新闻报道中的消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只是掀了掀眼皮。
相比于她的波澜不惊,余家这边已经人仰马翻了。
公司一经出事,就有人卷款逃跑了。
段红英一边要处理公司的事情,一边还要追回款项,不竟如此,余多平还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段红英被余多平的烂事,忙的焦头烂额。
一整天忙到黑,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几口。
回到家甩了包,躺在沙发上。
不曾想,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这人还不是普通人。
段红英打开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人。
“小张,你怎么来了?”段红英看着张红。
张红是余多平身边的助理,这个时候她来干嘛。
什么忙也帮不上,应该在家待工才对。
张红一看见她,就对着她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你孩子还看着呢。”
“段总,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来和你坦白的,求你原谅我。”张红跪下,拉着段红英的手,怎么也不肯起来。
门口,人来人往。
“你先进来吧,门口人多,你这样对我们家影响也不好。”
邻居来来往往的,往他们这边看。
进了屋,张红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掐着手。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段红英给她和孩子到了一杯水。
“你孩子都这么大啦,我记得,你不是还没结婚么。”
“这孩子几岁了?”
“五岁了。”张红怯懦的回答。
“我又不吃人,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别让孩子看笑话了。”段红英让小孩儿到边上去玩了。
这孩子也乖巧,上旁边去玩儿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红“噗通”跪在了她面前。
她听着这下跪的声音就觉得挺疼的。
“你这是干什么?”
“段总,这孩子,这孩子,是余总的。”张红不敢看她,低着脑袋说出了这句话。
段红英脑袋嗡嗡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段红英手扶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不相信,刚才的那个孩子,会是余多平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直击灵魂,让段红英入坠深渊。
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她刚才嘴里说出的话。
段红英稳住自己的身子,极力的克制住自己,手紧紧的攥着。
从手上可以看出,她气的已经发抖了。
张红不敢看着她,跪在地上。
伏低做小。
“你再说一遍啊。”
张红不敢说话。
“我让你再说一遍,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段红英态度行为有点过激,抓着张红的衣领,“我让你说啊,说啊。”
几乎近咆哮的声音。
要刺穿张红的耳膜了。
段红英扇了她一巴掌,“你,你真的是忘恩负义,一个个,都是吃里爬外的东西。”
几近疯狂的状态,段红英已经不能理智的思考了。
“你带着这个野孩子,给我滚,滚。”段红英指着大门,怒吼着。
“段总,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求你救救我们吧,我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段红英瞪大了眼睛,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小看着她。
“那就去死啊。找我做什么,让我给你出手术费?”段红英狠厉的看着她。
“余总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所以呢,我还要帮你养孩子么,谁让你怀的,你找谁去啊,找我干什么。”段红英低头看着她。
“我现在巴不得你们去死,知道么?余多平不知道出不出的来,但是你别想,我会给你养孩子,别想。”段红英一脚踩在了她的肚子上。
动作狠厉暴虐。
张红捂着肚子,“段总,我求求你了,这是余家的孩子啊。”
“我自己有孩子,为什么要贱女人的孩子,他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上就是多余的,趁他还没出生,让他从新找户人家吧。”段红英冷静的看着她。
此时的段红英,已经清醒了,脚踩在她的肚子上。
张红捂着肚子,脸部有些狰狞,“肚子,好痛,我的肚子。”
张红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紧紧的捂着肚子。
“帮我,送我去医院,我会自己照顾孩子的,不会麻烦你了。”
“晚了,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们这对奸夫,我会一个一个解决的,你放心,余多平他下半辈子,不会太安逸了。我劝你,找个人家嫁了吧,别再想,一劳永逸了。”
“你一毕业就进了我们公司,到现在也五年了,孩子也有了,我真的是低看你了,张红,你还真有能耐。”
“不,不是的,是余总喝醉了。”
“哦?喝醉了。真是好借口,不过,我软硬不吃。”段红英看着她腿上流下的血。
拿起了电话,叫了救护车。
段红英让救护车拉走了一大一小。
糟心的一天,段红英回到家,看着这房子,自嘲的笑了笑。
真是失败啊。
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临头了,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相信了。
段红英蹲在屋子里,放声大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