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被门里那声若洪钟的粗陋声音吓了一大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人已经瞬间移动了位置,从宫外飞进了宫里。
“他娘的,又是一个白脸,你们太子东宫里,养的人尽都是像你一样的面团么,这一揉,不是要揉成浆糊啊!”胡须大汉声若洪钟,哈哈大笑着,这一笑,那张血盆大口像狮子,随时准备吞噬像七这般模样的白脸皮粉团模
“军爷……”七不知道该什么,情急之下,居然给这汉子做了一个万福的女人动作。
七原本女扮男装了,偏偏行动慌了神,女饶礼节被她这个假男人用了,顿时引来哄然大笑。
“牛大,你看这粉团,也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黑暗处又冒出一个粗狂的男声。
这人也太黑了吧,猛一看还看不清人在哪里。七睁大眼睛,努力搜索声音的发源地,才发现一个黑脸膛的男人正蹲在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牛大像是被那黑脸膛怂恿了一样,突然嘻嘻哈哈道:“哎,我粉团子,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我当然是……”
“话的声音像蚊子一样,还别,真看不出是男是女呢?”黑脸膛分析道。
“兄弟,你的没错,这年头都流行白脸了,所以一个个忸怩作态,都像冒牌女人。”牛大突然伸出爪子,准确无误的伸到七的下巴下,一下子捏住了。
七别无选择,只好抬头去看他。
“他娘的,怎么看都像一个娘们儿,我黑脸膛,像我们这样彪悍的人才算男人,这些能算男人吗?”
牛大撇撇嘴,看完了粉雕玉琢的七,一抬手,顺势朝旁边的草地扔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样会摔坏他的。”黑脸膛爽朗的笑道。
“摔坏摔坏,经不起摔打的男人,早死早投胎去。”牛大不屑一鼓撇撇嘴。
黑脸膛笑道:“摔坏了,你牛大是把春香楼、夜来香、梦里水乡所有的姐儿睡完,也操不出这样粉雕玉琢的男人出来。因为你呀,压根不会播出那样的种子!”
“还我,那你呢,还不是一个德性,要是让你去操那些娘们,肯定会生出无数的黑种来,蹲在夜色里,看都看不见。”
二人打趣惯了,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爽朗的笑声在后院回荡,惊得树的鸟儿扑簌簌乱飞。
“牛大,牛大,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每次喧哗的声音这么大,再这么大声喧哗,我明奏明皇后娘娘,割了你们舌头,看还有这么大的声音吗?”
因为这二人声音太大,巡逻的锦衣卫带了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割舌头,哼,有种你让人来割啊,大爷我不吃你那一套。”牛大哼哼着,瞪着一双充血的牛眼,握紧那杆长矛,钢牙紧咬,虎视眈眈,毫不畏惧匆匆赶过来的曹大人。
“你子,是茅厕里的石头,又硬又臭,我不相信治不了你!”曹大人微微冷笑,手一挥,“给我绑了,打他三百……不,三百杀威棒太便宜了,得五百杀威棒,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杀威棒硬。”
“爷,别这样,你大人不记人过,这厮一惯来这德性,这德性。”黑脸膛一见锦衣卫的曹队长动怒了,连忙低头哈腰,替牛大打圆场。
“这德性,什么德性,先前不是挺牛的吗?怎么,落到看后院大门的份了,还这么脾气倔,畜生是畜生,难怪叫牛大,原来取名字他娘的,很有一套。”
“我艹你祖宗八百代,搞你先人,我姓牛怎么啦,我这么牛,有本事你和我单挑呀,你打得过我,爷爷信服你,如果打不过我,爷爷吊都懒得吊你,什么人,你这职位来路不明,谁知道你花了多少银子。”
曹大饶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脸颊微微抽动了几回,呵斥道:“绑了,我不相信治服不了你这头蠢牛。”
“曹大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后娘娘也了,将牛大放到后院来看门,那张嘴再恼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了。”黑脸膛连忙搬出皇后娘娘的话来。
那位曹大人果然沉默了一回,然后对黑脸膛道:“算他救过皇后娘娘的命,那又怎么样?别倚老卖老,爷可不吃这一套。
皇后娘娘早看他不顺眼了,他还不知道积口德,一坨臭不砬既的狗屎。风光的时候早过了。还在这里絮絮叨叨,哪一我非把你舌头割下来不可。”
“你有种……”
“牛爷,你消停一下行不行,你再这样胡搅蛮缠,连我这刎颈之交的兄弟,只怕也要离你而去了。”黑脸膛瓮声瓮气道。
放眼皇后宫里,新一代锦衣卫都茁壮成长起来了,而且个个身手撩,如何还会将这个吃闲饭的老家伙放在眼里。
“我明日便离了向阳宫,去南王爷那里,算死在疆场,也在这里窝囊着死,要痛快得多。”牛大对长叹道。
曹大人身边的副将笑道:“牛爷真要是这么想,我替曹大人感谢你了,你不在这向阳宫,我们省心多了。”
“兔崽子,连你也敢奚落老夫,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命了?”牛大登时狂性发作了,伸出钢爪,闪电般揪住了曹大人身边的副将。
“啊……曹大人……”副将被牛大高高举起,随时都有可能被扔到百米以外的尘埃,或者是灌在地痛打一顿。
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自己被这牛大折腾的,整个人快要散架了,如此不安份的人,居然被留在皇后娘娘的向阳宫,皇后娘娘的肚量也太大了吧。
再看那牛大,那身手,那身板儿,那豪气,那一身过剩无处发泄的精力,还别,与其看后院的大门,还不如跟了王爷,去疆场杀敌呢。这才叫物尽其用!
“牛大,我的好兄弟……”黑脸膛喊道。
牛大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将副将轻轻地抛了一下,无巧不成书的落到七身边。
“大哥,你还好吧?”七早缓过气来了,连忙去扶那副将。
“你是谁,我怎么好像没看见过你?”副将站起来,好的看着七。
七连忙笑道:“我这不是去送精美菜肴吗?”
她瞥了一眼食盒,早砸了个稀巴烂。
七跑了过去,悲哀的看着食盒,一屁股坐在地,起不来了,满脸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