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大学行政楼第一会议室，当邹教授拉着赵常山从大门走进的那一刻，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无论马书记、校长以及各位副校长、相关老师，包括赵常山身后的学生处处长，大家全都毕恭毕敬的样子，充分展示出，邹教授在青书大学的份量感。
“邹老，您不是去外地参加学术会了吗？怎么有空……”马书记硬顶着头皮，微笑询问道。
“哼，说这些有什么用？有空没空，我都要来！我推荐的学生，你们竟然如此刁难？”
很明显，有些事情邹教授并不知情，所以才这么生气。
“您老息怒，关于赵常山的学业考试，这是校党委统一研究的结果，我们也是本着负责的态度……”
马书记还在解释，尽管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邹教授的眉毛已经紧在了一起。
青书大学官方和民间都清楚一件事情，邹教授是位刚正不阿的小老头，有他看不过眼的时候，敢拍上级领导的桌子。
马书记就不止一次享受到这种优待，上一回仍历历在目，而邹教授在发怒的时候，眉毛的状态就是现在的样子。
“我不管你们弄出什么幺蛾子，今天的考试我必须在场！”
“好的，您老请坐！”
马书记不觉心中一宽，原来人家是来监考的，并非胡搅蛮缠，故意施压，扰乱预定计划。
明事理，重感情，不忍让学校流失一位值得培养的学生，他马书记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初衷？
预想的难堪没有出现，会议室中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不过，领导和老师们所小声谈论的对象，从赵常山过渡到了邹教授身上，各种多年以来的丰功伟绩被一一提及，称为重大贡献有点夸张，但是在行政管理学院的教育岗位上，邹教授可以说呕心沥血，几十年如一日，奉献着自己的热血。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之前对赵常山不屑一顾的人，纷纷开始正脸相见，因为邹教授的卓绝人品、评价，不可能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如此抛头露面。
讲关系是邹教授鄙夷的，所以只能有唯一的结论，该生必有可塑之处。
两台摄像机架设在前后两个主要视角，还有四名监考老师，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站立观察，确保考试过程不可能存在任何舞弊的机会。
当然，还有外围的一些任课教师，他们表面上希望考试越严厉，越能体现青书大学严谨的学风，心里却五味杂陈。
倘若赵常山五科考试全过，又担心哪个地方被别人指出漏洞，体现计划人的不专业，进而影响学校形象；
假如赵常山五科不合格，又不舍得这么一次大胆的尝试，毕竟赵常山的社会经验无可挑剔，所欠缺的理论知识，书本是他们编写的，即使无法言传身教，通过文字传递思想和知识，也是师生关系的体现。
一次性笔答五科，赵常山没有任何停歇，他的说法是没有必要休息。
而无论监考老师还是观众，一坐一看四五个小时，年青的都吃不消，别说年龄大的。
好在时间飞快，赵常山亲手把五科试卷交给马书记手中，便退到一边等待下文。
“老赵，看你的状态，在这种如同环绕高压电网般的答题环境下，还能活着结束考试，真是牛x！”
“你是没看见老赵下多少工夫？我听老板娘说，他天天学习到天亮，连觉都不睡！”
李氏兄弟递过饮料，故意提高嗓门，好一顿宽慰和欲盖弥彰，听闻之人自然要佩服有加。
马潇潇在邹教授的眼神示意下，主动靠近马书记，提前做好监督准备。
五分钟，仅仅五分钟，为了防止作弊，两三位教授同时出题，且没有标准答案的现场批题环节结束。
五科全部超过90分，甚至有一科满分，当马书记宣布分数后，别人不信也罢了，关键他自己都持有怀疑态度。
还有的人差点没吓死，如果无半点违规，该生不是天才，就是妖孽！
担心被人诟病，尤其在防止提前露题一块，出题教授可是签字、画押立下“军令状”的，然而，这种分数，不得不让人产生联想。
“果然是邹老的得意门生，有水平！你们觉得呢？”
“对对对，至少多少年了，我还没见过哪位学生有这样的成绩。”
“我刚粗略看了下试题，有些发散性的问题，赵同学回答有理有据，令人佩服！”
……
从实际出发，放大赵常山的闪光点，让所有人明确，个人有能力且答题有技巧，这是支持一方的评价。
“如果不给复习范围，多数学生连及格都费劲，答高分？痴人说梦吧！”
“光看书，不听课，我们这些掉牙的老东西可以提前退体了哦！”
“是啊，看看人家的学生，再看看咱们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
反对一方对事不对人，他们认为，过程没问题，结果略显虚假。
所有的评论中，光“邹老的得意门生”一个头衔，便可以分散出无限遐想。
“如果有怀疑态度，现场提问便是，邹教授是我的启蒙恩师，但是因为我们都忙，所以课业知识方面，交流有限。”
赵常山站出来撇清关系，他可不希望邹教授因为自己受到什么负责影响。
于是乎，接下来的半小时，成为赵常山个人演讲的舞台。
整间会议室的所有领导老师，如果愿意，均可成为考官。
在教育岗位战斗多年，考察一个学生是否真材实料，大家均有个人的办法。
比如，有人将试卷正问的问题，反过来询问；
比如，有人从赵常山公文包携带的教材里寻找最容易忽略的问题；
再比如，有人既不看卷，也不看书，完全依靠多年积累，询问一个目前尚没有统一定论的话题。
不论怎样，赵常山均使用同一思路回答，即：教材xx页正数（倒数）第几行介绍到……我认为……所以……
答案不管属于标准答案，从提问人不可思议的眼神证明，老赵同志没有掉链子。
没办法，问不倒也不能一直询问下去，最后马书记做为总结，问道，“你的学习方法是什么？死记硬背书本？”
能具体到页数，很显然，有这样的嫌疑，但是赵常山分析地头头是道，这是理解记忆的标志。
赵常山笑道：“文科知识不需要什么计算组织能力，只要理论知识点融会贯通，答题很轻松。”
一句话，让全场陷入沉思，研究了多年的教育，在各种肯定与否定的争论中，还不及一个20多岁青年的感悟至深！
“好，今天的考试到此为止，下个月希望赵常山同学再接再厉，迎接新的挑战！”
马书记望望赵常山，又看看身旁一直紧张要死的马潇潇，脸上露出的神秘笑容，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