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有些尴尬,拿起一个酒瓶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狗哥,兄弟我来晚了,这一杯自罚了。”说完仰头喝了个干净。
混狗夹了一筷子辣椒塞进嘴里,没有说话。
陈天强勾了勾唇角,很是老道地笑道:“呵呵,一杯不爽,我自罚三杯。”
拿起酒瓶,又干掉了两杯。
这时,混狗才方放下了筷子,自己给自己点了根烟,吐一口烟冲着陈天诡异的笑了笑。
“呵呵,狗哥,是这样……”
陈天刚要说话,被混狗夹着香烟的手挡了回去。
混狗满目不屑,指了指陆羽。
“哦,忘记介绍了,这是我兄弟,大家都,都叫他大佐。”陈天忙打圆场。
噗嗤~
坐在一旁的女人笑了起来:“大佐?这名有意思,混哪儿的呀?”
这开场白直让陆羽有些回答不上来,皱了皱眉头,拨动了餐桌上的玻璃夹层,一整瓶啤酒转到了面前。
混世的规矩,多少还是懂的些,面对混狗这样人,过多的做作只能让他反感,没有说什么,起开瓶盖仰首喝了起来。
啪!啪……
当陆羽将一瓶啤酒喝了个干净时,混狗叼着香烟,拍起了手掌:“算你有种,说事儿吧。”
陆羽在混狗对面坐了下来,点了根烟,手中把玩着打火机说:“狗哥爽快,我们也就直说了,我想办火头,想让你给撑撑场面。”
混狗送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啊,敢动火头。你勇气可嘉,那我又凭什么帮你撑场面啊?”
“呵呵,狗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不是兄弟吗?况且火头带人翘了老街的场子,害的您跟着坐了半年牢,这事道上的兄弟那个不知道,他和您一直不和,今天咱不动他,怕是有一天他先动咱了。”
陈天捧着一瓶啤酒,陪着笑,给混狗添了一杯。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混狗的要害,面色一怔,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转而一笑,拍着陈天的脸说:“老子和火头的账早晚要算,为了你开打,你又算那根葱。”
陈天吃了个迎头棒,面色很难看,面笑心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估计心里早就把混狗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陆羽随手将把玩的打火机仍在玻璃桌上,发出一阵哐当声。
“怎么,有意见?”
混狗靠在椅背上,冲着陆羽吐了一口烟雾。
陆羽淡淡笑道:“狗哥想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恐怕今天你很难轻松从这间饭店走出去了。”
说着话,陆羽走到了窗前,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看了看窗外街道。
砰!
混狗一把掌拍在桌面上,赫然起身:“草尼玛,你们敢阴老子。”
陈天忙跟着站起来说:“狗哥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哪儿敢和您过不去。”
陆羽冷冷一笑:“狗哥不如一起来看看,外面的人说不定你也认识。”
混狗皱着眉头想了想,向着一旁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女人心领神会,起身走到了窗边。
窗外是餐馆的正门,对面是一家KTV,门口停着两辆金杯车,车旁站着两个窃窃私语的青年,不时冲着楼上指指点点。
女人很是淡定,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泡,然后冲着陆羽笑了笑,回头说:“是火头的人。”
“马勒个逼,我不信火头个孙子,还真敢动老子。”混狗一脚踢开身旁的椅子,向着门外走去。
“哎,狗哥,我……”
陈天佯装想要阻拦,心里却巴不得混狗早点出去,见背影消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妩媚的女人勾了勾唇角,染着血红色指甲的手指,点在了陆羽的胸口上。
陆羽本能的向后仰身。
这女人的表现有点让他捉摸不透,火头的人都堵上门了,连混狗都坐不住了,她竟然没事人一样。
看来真不是混狗的亲老婆。
忽然,女人一把抓住陆羽的衣领,向着自己拉了过来。
陆羽猝不及防,不由贴了上去。
两人几乎贴身,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即使隔着衣物,陆羽仍能清晰的感觉到女人隆起的胸脯,传来的柔软,以及那阵阵冲击着嗅觉的火百合清香,热情而奔放。
女人贴近他的耳根,低声说:“混狗性子直猜不到,别以为能骗的了我。”
嘣!
女人口中又吹了一个泡泡,就在陆羽耳边炸开,说完这话,一把推开追着混狗走了出去。
“哎呀,这女人够泼辣的啊。”陈天摸着下巴满脸猥琐的模样。
“还看,走啊。”陆羽跟着追了出去。
其实自从从学校翻墙出来的那一刻起,早就料到火头的人必定会跟上。
至于要说服混狗帮自己对付火头,本就是天方夜谭,这才出了这一计,佯装和混狗碰头,就是为了给火头看,让他误认为自己已经和混狗联手。
本以为这事能瞒过混狗,谁知道被这不起眼的女人给识破了。
混狗今天不出事还算罢了,一旦真出了事,后面明白过来,自己肯定脱免不了又拉了一个仇家。
陆羽和陈天刚刚走到楼下,饭店老板娘迎面走来招呼道:“帅哥这才多大会儿啊,就走啊?采儿帮人把饭钱结一下。”
陆羽一边套钱包,一边透过玻璃门向外看去暗道一声:“坏了。”门口非但没有看到混狗和那女人,就连火头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一共是三百九十块。”
采儿低着头,双手递来一张单子,见陆羽掏钱又接着说:“你付两百九十块就可以了,那一百块钱从我工钱了扣,算是还你的。”
陆羽扫了她一眼,挥手将四百块塞在了采儿的手中。这个时候可没有闲工夫,只想着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刚刚走了两步。
突然,哐当!
一个人从外面横着飞了进来,撞在玻璃门上,将门撞了个粉碎,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登时让吃饭的客人为之一惊,纷纷向着里侧躲让,有的人甚至直接爬上了通往楼上的楼梯。
“狗,狗哥。”陈天怔怔地愣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