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完毕后,一家三口一起用早膳。
“阿娘,我也要去看月月!”平地一声雷。
小穆驰自从得知言浔要去周明家后,就一直哭着喊着要跟去。
“不行!你今天要留在园子里读书。”言浔摇头拒绝了。
“我不要!我要去看月月!”奈何穆甜甜左右也不依,还闹着不肯吃饭。
“是世帆,”老母亲端着粥碗,苦口婆心的提醒,“不许叫他月月,听到了没?”
穆甜甜:“我不!就要叫月月!”
穆解韫听着,在一旁抖肩笑。
翻了个白眼,言浔也懒得再辩,舀了勺粥送上前去,并且眼神警告,不喝粥你就死定了。
小穆驰一见,立刻乖乖喝粥。过后,忽然奶声奶气的来了句,“月月说他想我了。”
“呵,”嘴角抽了抽,言浔:“请问,他才三个月大,是怎么开口说话的?”
穆甜甜两手抓着耳朵,一本正经道:“昨晚他托梦告诉我的。”
又瞎掰~
这一点,到是深得穆解韫的真传。
呛了一口粥,他爹在一旁垂着头努力憋笑。
言浔也被气笑了,正要开口时,穆解韫抢先一步说,“哎呀!你就带他去吧。读书着什么急,他还这么小,以后有的是时间读。”
“你闭嘴!”言浔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穆解韫秒怂,立刻闷头喝粥。
“一日不书,百事荒芜。”垂目看着儿子,言浔一脸认真道:“驰儿,听话。你昨日进宫都已经玩儿了一整天了,今天不能再玩儿了。”
闻言,小穆驰当场放声大哭,无理取闹的嚷,“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去看月月!”
结果言浔就俩字,“不行。”
用过早膳后,王妃交代,让邓甘意看着小殿下读书,随后带郦雀榕出了宫。
小穆驰被穆解韫抱在怀中送阿娘,甜甜一直泪汪汪的,撅着嘴扯袖子,很是不开心。
目送着言浔远去,穆解韫垂眸看儿子,笑了笑,抬手帮他擦了把脸,说,“没事,阿娘不带你玩儿,爹爹带你出去玩儿。”
话一出口,小穆驰登时转悲为喜,“真哒?!”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穆甜甜欢天喜地的拍手嚷,“好啊!好啊!爹爹带我出去玩儿!”
“哈哈,走喽!玩儿去喽!”说话间,穆解韫便抱着儿子朝外走去。
身后邓甘意瞧见,晚了一步抬手,拦不住人,又跟着跑了好一阵,急声嚷,“欸!殿,殿下!不行啊!王妃不让的!”
只是,他的阻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穆解韫抱着小穆驰扬长而去。
……
城南,周府。
内卧床上,言浔,重晚晴,郦雀榕,三人围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正欢声说笑。
不用想都知道,床上躺着的那位,应该就是传说中鼎鼎大名,超级甜美的周月月小朋友了。
“你看他,长得多像你呀!”郦雀榕点着周月月乱舞的小手笑。
“像我吗?”重晚晴在一旁理了理孩子的被角,说,“我怎么觉得像他爹呢。”
“可不能像他爹!”言浔立刻否定,“像他爹就长丑了。”
“哈哈哈……”话一出口,引得三人俱笑。
这时周明正好从外面走进来,听见声音便嫌弃道:“哎呦!这么大声,你们在那儿笑什么呢?”
言浔转身嚷,“笑你长的丑呢!”
周明:“……”
“哈哈哈……”笑声再续。
过后,言浔和周明去了正厅,郦雀榕陪重晚晴坐在床上说话。
……
正厅中。
“南椋的事,想必姜定安已经告诉主子了。”周明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
“嗯。”言浔点了点头。
“主子怎么想?”
“你和姜定安怎么想?”言浔不答反问。
转过目去,叹了口气,周明说,“东楚一直是咱们的仇敌,而且,他这次想要侵吞南椋的意图很明显。我和姜定安都觉得,不能再让他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了。若白夙继续吞并下去,北祁复国更是无望。”
在顿声中搓膝,周明垂头又道:“现如今我们一直窝在西尧,寄人篱下,这样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其实这四年,谁都不好过。”
言浔坐在一旁,静静的听,闻言过后,也跟着长叹一声,说,“我明白。”
……
城西。
言浔的车马出了周府却并未着急回玲珑宫,而是转到了霍慵归这里。
纤影推门而入,“将军,我来……”
只是,话还不等说完便戛然而止。
看着眼前的一幕,言浔怔愣。
此刻只见院中,一群青衣卫连同穆解韫,霍慵归,孟谞然,姜定安在内,大家围成了一个圈,欢声笑语间,正在一起抛孩子玩儿。
没错,他们抛的那个孩子正是穆甜甜。
“飞走喽!”在小穆驰被一个高抛物线扔出去之后,听见声音,欢声笑语顷刻顿住。
眼看着孩子落在穆解韫怀中,父子俩面上笑意一僵,双双怔愣,迟钝的转目看了过去。
门前,停顿三秒,言浔:“啊!!”
不多时,只见楚王殿下被王妃娘娘扯着耳朵,从宅子里给拎了进来。
身后一众青衣卫颔首相随,个个敛声屏息。小穆驰被郦雀榕抱在怀中,吓得缩成了一个团,大气都不敢出。
“穆解韫!我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是吧?又带着他偷跑出来,你是不是想死呀?”
穆解韫躬身乱步,口中急声嚷,“欸!欸!软软,别这样,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呀……”
霍慵归带着孟谞然和姜定安一道跟了出来,神色很是困窘,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果然,母老虎,谁都怕。
上了马车,只听见车内母老虎,哦不,是言浔,大喝一声,“回宫!”
赶马的小厮一抖,忙不迭挥鞭驾车离去。
目送着青衣卫紧忙跟上,门前三人呆滞。
“完了!”霍慵归叹了句,“这回死定了!”
……
玲珑宫,灼园。
穆家父子站在榻前,两张怂怂的脸低低垂下,正一起等着受训。
身前,言浔沉面坐在榻上,平复了许久。
“我让你留在院子里读书,为什么偷跑?”指着穆甜甜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