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妆的目光中露出脉脉柔情,所说的话不似在戏言,顾星云看着她清丽明媚的脸蛋,心中忽想:“我一直单身,确实很想找个女朋友,她长得又如此貌美,我自然很是欢喜,只不过我与她第一次见面,她便钟情于我,要我当她的男友,这过程未免过快了,我还是喜欢顺其自然,所以还是先不答应她吧。”
顾星云轻咳一声,温和道:“这件事还是等我们以后相互了解之后再说吧,我先送你回寝室。”
单妆“嗯”了一声,嫣然道:“就听你的。”面向着刘楠,轻叱道:“你也都听见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我认定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二人对视一眼,脸上尽是笑颜,虽然没有携手共行,但在旁人看来,俨然是对令人艳羡的情侣。
刘楠捶胸顿足,想着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星云和单妆信步而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顾星云左右顾盼,恨不得在路上遇见几个熟人,尤其是展锋,以前他每交一个女朋友,都会第一时间带到寝室说与室友介绍认识,并有意无意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展锋虽然花心多情,什么样的女友都来者不拒,但如单妆这般秀丽容颜的女生可无论如何也追不到。
来到女生宿舍楼下,顾星云停下了脚步,看着单妆的笑颜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吧,应该不会再有人来骚扰你了,你可以放心。”
单妆妙目转动,痴望着顾星云,柔声道:“如果……如果我有个男朋友就好了,只要他在我身边,那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可惜……”
顾星云见她复提此事,心跳加剧,寻思:“现在只我与她二人,若先前向我表白是为了摆脱那个叫刘楠的男生,那这一次她是下定决心了要跟我在一起,只是我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出的难受,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嗯,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微微一笑道:“会有的,你那么漂亮,追求你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何必心忧。”
单妆伸过纤纤玉手,道:“他们都是我生命中的路人,与我并没有任何交集,我现下在乎的只有眼前之人,你若一时难以接受,我可以等你,直到你也喜欢上我,所以你能先给我你的电话吗?我可不愿以后找不到你。”
顾星云心下思忖:“你行事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我们只见过一面,你就非我不嫁似地缠上我,难道真是我走了桃花运?可也没见幸运值减少啊!”点了点头,张嘴欲说号码,但却被单妆出声喊住了,她道:“我不要你说,你只需把手机给我,我想亲自把电话输在上面。”
顾星云觉得她有些特别,但未放在心上,取出幸运手机准备交在她手里,但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来电铃声,是谢书!
他道了声歉,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只听得一个焦躁的声音急呼道:“星云,快回寝室,展锋出事了!”
顾星云一惊,想继续问清缘由,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不禁起疑道:“今天不是愚人节,谢书又是个老实人,不至于向我开这种玩笑,难道展锋真的出了什么变故?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回身望了一眼单妆,心觉过意不去,便道:“对不住,我现在有点急事,你如果想说什么,微信联系吧。”已把微信号说与了她听。
单妆记下了他所说的话,但仍要手机,顾星云也没觉得不妥,顺手交在了她手里,她笑着取过,动手指在屏幕上点划着。
过了一会,单妆忽然怔怔出神,顾星云在旁瞧见了,以为她遇上了难处,忙问道:“怎么了?”
单妆缓过神来,既惊又喜道:“没……没什么,只是我看你这手机挺好用的,喜欢得紧,能不能借我用几天?”她声音清脆娇嫩,秋波流转,痴痴地望着顾星云。
但顾星云不为女色所惑,并无迟疑,正色道:“这恐怕不行,这手机于我有特殊意义,不能外借,你若是喜欢,我可以给你买部新的,多少都没问题。”
单妆见他口气决绝,难以说服,也就不夺人所好,迟疑片刻后将手机归还了他,随后笑着挥手告别,转身走进了宿舍楼内。
其时夜色已深,相距几米之外的人影,分不清是正面还是背影。
顾星云一路小跑回到了寝室,刚走至门外,就听见里面有人喊疼,他推门进屋,只见展锋倚靠在床边,右手臂膀上缠着绷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擦破了皮,正在流血。
谢书和余坤站在他身子两侧,一人给他擦血,一人则给他涂药,他们见顾星云回来,不等他开口相问,便一脸愁容道:“展锋遭人打劫了!”
“打劫?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顾星云忿恨道,上前询问了展锋的伤势。
展锋虽然鼻青脸肿,疼得直咬牙,但仍要面子,说自己并没什么大碍,在沉吟半晌后,向顾星云道清了受伤的缘由。
原来自与顾星云分开后,展锋的确去找了他新交的女朋友,但并没有去宾馆开房,而是到了附近的公园。他们促膝长谈,搂搂亲亲,正当情到深处之时,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突然闪出,二话不说便来抢夺展锋身上的钱财。展锋自然不肯,便跟那人厮打起来,但最终还是顽抗不过,不但挂彩,还被一并抢走了中奖赢来的5000块钱。
顾星云听他诉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怒气横生,骂道:“那个混账东西,可别让我遇上!”问展锋道:“你报警了没?”
展锋“嗯”了一声,但随后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在那狗东西得手逃走后,我马上就打了110,后来去了警察局做笔录,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几个同样遭抢劫的受害人,从他们形容的歹徒身形来看,应该与我遇上的是同一个人,而且……”
说到这里,展锋揉了揉伤处,待疼痛减轻了些许,续道:“而且据那几个受害人说,那个狗东西已经连续作案近一个月了,虽然警方一直在那里布控,但依旧没能抓住他。不过更为奇怪的一点就是,那狗东西似乎很有自信,抢劫居然不带凶器!我虽用尽气力跟他缠斗,却依旧伤不了他分毫,说起来真是有些惭愧。”
“这可就有意思了,明明知道警察在那里巡逻放哨,这天杀的狗东西居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作案,胆识和本事可都不小啊!只可惜用错方向了。”余坤放下膏药,言语中也不知是在骂他还是在赞他。
“余坤说的并不全对,这人其实不是胆子大,而是自忖本事大,我想他抢劫路人不是为了钱财,而是在享受这个过程,又或者说是想通过玩弄警察来获得成就感,从他不用凶器这点来看,他为人应该极其自负,这种人曾在犯罪心理学上提及过。”正说着,谢书从书架上拿了本书下来,捧在了手里。
展锋霍地立起身,惊疑道:“依你的意思,那家伙还会继续在同一地点犯案?”
“应该是这样,这类人的心理虽然很难捉摸,不过他们不会放弃自己的乐趣的,明晚我们若是再去事发的公园,运气好便能碰上。”谢书向余坤和顾星云使了个眼色,是在问他们意见如何。
他们二人相互对视,并无犹豫,都点了点头。
“可是太危险了!对方是个亡命之徒,我可不愿你们为我去冒险。”展锋一时情急,一摆手,愈合的伤口又开裂开来,疼得他不再多言。
顾星云在旁帮他重新止血包扎,暗暗道:“谢书刚才所言并无道理,我有幸运手机在手,想必应该能够偶遇上那家伙,到时众人合力制服他就行了。”
只是他念及此处,忽地又想起了另一件看似寻常的往事,心头顿时起了疑云:“不对,若是幸运手机真能发挥作用,在彩票店报出中奖号码的那个女孩,我为何遇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