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泽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沈寒云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我明白了。”沈寒云小声说。
到底怎么回事?
那不是朱弘俊派来的女人吗?
沈寒云想到这里就害怕了。
她瞥了一眼地上起泡的液体,脸上又惊又怕。
她感到头晕脑胀。
原来陈修平是好心帮自己,但是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几秒钟后,陈修平来了。
他径直大步走向沈寒云,脸上毫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沈寒云被他吓得一次次后退,她艰难地挪到床头,碰了碰墙壁。
她用警惕的目光望着陈修平,一副顺从的神情。
“你不怕死。你一定要怕我吗?”陈修平说。
沈寒云愣了一下,愣愣道,“我当然害怕死亡,我只是——”
她垂下眼睛,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谢谢。”她又说。
陈修平不经意道,“哼,说一句话都说不好,真是蠢猪。”
原来他喜欢挖苦自己。
“你是来关心我的吗?”沈寒云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她也是真的无话可说,但她后悔了。
陈修平的打击接二连三地袭来。
“关心你吗?好吧,这是我听过的最有趣的事。”
得了吧,只要他不生气,她就安全了。
沈寒云只好硬着头皮,道,“哦。”
如果这很有趣,那为什么他看起来还很冷?
“像你这样的傻瓜,竟然有个男人娶你。”陈修平继续讽刺沈寒云。
沈寒云想了一会儿,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她这么坏朱弘俊和她结婚。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很蠢。你不用告诉我。”沈寒云有点失落和自卑。
陈修平不料有人会承认她是个傻瓜。
他说不出话来。
接着有人敲门。
然后他看见一个护士进来了。
沈寒云很惊讶,又有点害怕。她缩紧脖子,神经紧张。
她开始说,”护士,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药水还没挂完,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了。
“你的家人给你做了出院检查。”“护士说,然后开始工作。
沈寒云听了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她会和自己一家人在一起,还要帮自己办理出院手续?
“秦宇泽帮你办理出院手续。他是你的保姆。”陈修平的语气有点酸。
沈寒云闻言,挠头。
她自己的保姆?
一个决心杀她的人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好?他只是怕自己死,完不成任务。
别被外表愚弄了。
沈寒云沉默了。
护士随口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沈寒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乐观,可以勉强行走,但需要帮助。
她慢慢地挪动身体,双手挣扎着抓住床沿,慢慢弯腰穿上鞋子。
她花了整整十分钟才做这件事。
陈修平冷漠的脸,皱着眉头。
沈寒云穿上鞋子,艰难地走着,好像只要有风她就会倒在地上。
她的头仍然头晕,脑子嗡嗡作响。
看到她这样蜗牛般的速度,陈修平不耐烦地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
沈寒云觉得头晕得厉害,她赶紧抱住了陈修平冰冷的脖子。
这个姿势,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显得慌张。
“我可以一个人走。”她低声抗议道。
但抗议是徒劳的。
“你是一只蜗牛。即使你足够努力,你也不会有任何收获。”陈修平讽刺。
沈寒云顿时哑口无言。
他最近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说,还不断讽刺自己,这样他能很开心吗?
沈寒云觉得很不自然,她在陈修平的怀里动弹不得。
“如果你再动,我不介意把你扔到垃圾桶里去。”陈修平一边走一边说。
陈修平太帅,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沈寒云被从四面八方灼热的眼睛瞪得不舒服。
她把头靠在陈修平的怀抱里,陈修平的胳膊僵住了一会儿,然后很快恢复过来,漫不经心地大步走到外面。
不一会儿,陈修平抱着沈寒云走到了车子这边。
秦宇泽第一次看到陈修平抱着一个女人。
陈修平把沈寒云放进后座,然后他坐到副驾驶座上。
秦宇泽和沈寒云坐在后面。
沈寒云静静地坐着,反复考虑还是开口问。
“我们要去哪里?
她的话遭到了陈修平的嘲笑。
“你问的问题太深奥了。带你去哪里?你必须自己知道。”
沈寒云紧张地紧握着双手,向东方那就是大海,他们是不是想把自己扔进海里喂鱼呢?
想到这些,沈寒云害怕,无法正常思考。
看到沈寒云颤抖,秦宇泽皱着眉头,伸手去拉她冰冷的小手。
沈寒云觉得很暖和,她抬起头愣了一下,看着秦宇泽。
她以为他会帮助她,但是——
“害怕是没有用的。没有人能改变你的命运。”
秦宇泽没有表情地说,但是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罕见的温柔。
他的话无疑是一桶凉水,泼在沈寒云身上。
她急忙把手拉回来,惊恐地看着秦宇泽冷冷的脸。
“谢谢你的警告。”沈寒云虚弱地说。
然后她向窗外望去。虽然她看不清外面是什么。
秦宇泽看了一眼她瘦削的身影,然后收回视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汽车继续高速行驶。
当他们到达离收费站500米远的地方时,他们听到了那家伙开车的声音。
“前面有警员。”
沈寒云闻言,立马坐直了身子,把视线转向前方。
陈修平和秦宇泽一脸淡定。
沈寒云伸手去打开车门,但是门又锁紧了,她不停地敲窗户。
“放我出去。”
她表现得像个疯子。她在尖叫。
轰的声音从寂静的出租车里传来。
“你帮我开门,请放我走,求你了。我给你钱,加倍,请放我走。”
她哭着恳求。
她使劲敲窗户,叫人帮忙。
陈修平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开车吧,”他冷冷地说。
汽车疾驰而过。
秦宇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漫不经心地靠在座位上。
沈寒云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哀求道,“请放我走。你能让我走吗?我求求你。”
她哭着撕心裂肺,一副可怜的样子。
秦宇泽慢慢睁开眼睛,冷冷地问,“拜托了?”
“好吧。”
沈寒云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用。”
秦宇泽无情地把她的手推开。
沈寒云垂头丧气,耷拉着瘦削的肩膀。她在座位上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