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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把司连珍打懵了,紧接着又是被卡着脖子的窒息感,让她整个人都恐惧起来,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好一会儿,秦振中才松开她,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秦振中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冰冷,甚至带着些浓重的恨意。
司连珍心尖儿一缩,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握住发颤的手指,低声道,
“秦振中,我做了什么,你要杀了我!”
秦振中冷笑一声恍,
“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司连珍心里一惊,难道是当年的事被他发现了,不对,如果真的发现了,秦振中就不会松开她,或许真的会掐死她,想到这里,司连珍反而镇定下来,红着眼睛看着他,道刀,
“我给你生下儿子,帮你抚养他成人,背负了这么多,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提到这个,秦振中眼神更冷,
“你怎么怀上孩子的,你比谁都清楚,我们当初也是有协议的,别说什么谁对不起谁!”
司连珍捏紧拳头,这个男人果真是没心的,她将杂乱的情绪掩去,沉声道,
“那你到底为了什么事?”
“那笔遗产,是不是你找人暗中拿走了?”
秦振中咬牙切齿,恨不能想在就将她撕碎,这个女人野心滔天,遗产这件事,除了当年的苏凝雪,就有他和司连珍知道,现在遗产不见了,除了她秦振中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司连珍一惊,也顾不上别的,沉声道,
“你说遗产被人认领了?”
她的样子太过诧异,不像是装出来的,秦振中将信将疑,
“你真的不知道?”
司连珍此刻也开始着急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尽快拿到那笔遗产,敬堂的公司出了点状况,急需资金周转,我才找上你的,我要是真的拿了那笔遗产,怎么会来这里!”
秦振中也冷静下来,皱着眉开始思考,许久之后,道,
“秦月真的死了吗?”
司连珍心里一惊,道,
“你什么意思?”
“这笔遗产除了指定继承人,一般人是不可能拿得到的,苏凝雪二十多年前就不在了,只有秦月······”
想到这里,他眼神凌厉起来,
“秦月当年的死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亲眼看见尸体了吗?”
司连珍心里有点乱,却肯定的回答,
“应该是意外失火,我亲眼看见文琰将她下葬的,不可能还活着。”
秦振中拧着眉,一言不发,没有这笔钱,他就没有办法赎回秦家,拿到那件信物,那么就永远见不到她······
司连珍看着他的样子,眼神一转,计上心来,许久才道,
“振中,这笔钱是不是秦月拿的我不知道,但是有可能跟秦月有关,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引她出来。”
秦振中眉头一皱,沉声道,
“什么办法?”
司连珍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知道秦月是谁的女儿。”
秦振中眼神一闪,开始认真的看向她。
“只要跟秦月有关系的这个人知道这个消息,自然会前来找人,到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
秦振中握了握拳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你已经跟那个人说通了?”
“没错。”
“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秦振中高说的有些闪躲,毕竟当年的事不光彩,若不是他的纵容,苏凝雪也不会发生那种事,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卑鄙龌、龊的事。
司连珍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秦振中只顾着躲避,没有看见······
资金周转不灵,司敬堂再迟钝也知道这是一个套,目的就是套住他,整死他,他冷笑着,将桌上的文件扔到地上,无论是野心还是狠心,他都比不上文琰,不惜将自己的爱人送离,将经营多年的公司挖空,只为圈住他,这一招走得精准狠妙!时间越久,各种问题就凸显出来了,文琰给他签的股份看似不少,但是盛远内部早就被他自己掏空了,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子,这个空壳子,他一旦接受,就必须往里面投入大量的资金,那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进多少,吞多少,扔也扔不掉,早晚会把云城也给挖空,他一直以为盛远是文琰贱卖了,看来是他低估了,他这次是真的栽了!
“司总,我们必须尽快将盛远脱手,否则亏损的会更多。”
司敬堂摆了摆手,
“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你觉得谁会傻到来接这个烂摊子,我们只能往里面继续注入资金,就算知道是坑,也要往里跳,不然会更惨。”
tang程远沉默一会儿,道,
“纵横的许总,您要不然去找找他吧。”
司敬堂摇了摇头,
“他帮不了,只会被我们拖下水,如果云城破产,云婧至少还可以呆在许家,不至于走投无路。”
“司总——”
“别再说了。”
司敬堂挥挥手,阻止他后面的话,
“将我名下的固定资产转移到我母亲名下,尽快办理,通知公司的一些高层,紧急召开董事会。”
“是!”
程远走后,司敬堂整个人有些支撑不住,他算计了这么多年,结果将自己算到了里面,不禁掩面苦笑:秦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成王败寇,司敬堂也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心里对秦月的固执也开始慢慢变得淡薄,费尽心机,终究也不是她的良人,但是他还是想见秦月一面,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好好聊聊,这一次,就让他再固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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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皓月集团应运而生,规模前所未有的庞大,背后的当权人,竟然是先前盛远集团总裁文琰的父母,这一消息炸出,让整个商界震翻了天,文琰却始终没有露面,当初盛远仅以五个亿的价格卖给云城,加上银行贷款,文家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再开一个比盛远还要强悍的公司,如果非要说,那么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云城接手盛远后一蹶不振,原来这都是阴谋!
但是商场如战场,败了就是败了,再不服,也只能自己憋屈着。
皓月集团的剪彩仪式前所未有的盛大,司连珍看着银幕上的女人,整个人都扭曲了,她出来了,她竟然敢出来!
同样震惊的还有秦振中,他没有看错吧,上面那个如莲花般的女子,是她吗,他不敢确定,连名字都不一样,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这一刻,他忘了所有,当这么多年的执念成真的时候,他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她身旁的男子是谁,文家,怎么会是文家!
秦振中双眼鲜红,若不是有人照顾找,下一刻就会昏倒在地,等他意识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皓月集团找那个女人!
刚刚出席完剪彩仪式,赵子琪有些疲惫,文皓体贴的倒了一杯茶给她,低声道,
“下面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休息,再有两个星期就要动手术了,一定要养好身体。”
赵子琪接过杯子,微微顿了顿,许久才道,
“文皓,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
尽管知道这个男人是关心她的身体,她还是忍不住冷言相向,三十年积在她心里的苦有谁知道,既然当初招惹了她,就不该不负责任的离开,她心中不是不恨这个男人,但是没有爱哪里来的很,也不知道是自己表达不清,还是别的,文皓在那件事之后就彻底缩进了自己的壳子里,她又不是那种主动出击的人,一耗就是一二十年,想到这里,赵子琪心里就觉得委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说出的话也有些不留情面。
文皓动作一僵,显然是被这句话伤到了,他默默的叹了口气,道,
“子琪,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别的我已经不再奢求了,年纪大了,什么都看开了。”
赵子琪被他这番话说得心里有些沉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子琪才开口道,
“文皓,你是不是后悔当年娶了我?”
文皓皱了皱眉,看着她的眼睛道,
“你知道,我从不后悔。”
赵子琪心里一动,道,
“那我现在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文皓点了点头赵子琪深吸一口气道,
“你当年为什么会认为我还跟他有联系?”
文皓手指一僵,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怎么说,说是他亲眼看见的吗,他垂了垂眸子,低声道,
“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不,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赵子琪异常固执,
“说清了,如果你还要离婚,不用等到我手术后,我现在就可以跟你离婚!”
文皓手指又是一颤,不自觉的握紧了茶杯,许久之后,才道,
“发生那件事之前的两天,你是不是去见过那一家的人。”
他说的很隐晦,他很想说,你是不是瞒着我见过她,但是又怕她生气,是的,爱情面前,他是自卑的,特别是心爱的人眼里没有他。
赵子琪一愣,皱了皱眉,
“你怎么知道的?”
文皓握紧杯子,
“那天我收到了一个电、话,说让我去XXX,你在那里有危险,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直接开车就去了,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人说的地方你曾经喜欢的那个人的家,是到了才知道的。”
赵子琪眉头紧皱,这件事太蹊跷
了。
“我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我是看见有个男人送你离开的。”
他又喝了一口水,
“我那时候患得患失,直接将心里的怨气发泄到你身上,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自己出去,就不会出车祸,更不会······失去我们的孩子······”
说到这里,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悲伤,赵子琪也湿了眼角,伸手握住他的胳膊,低声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都太年轻了。”
文皓回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赵子琪缓和了一下情绪才道,
“有一件事,在十六年前我就想跟你说,但是那时候,发生了那件事,我就再也没有提过。”
文皓一愣,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是重点。
“我知道你尊重我,从来不去查那些过去,今天我全都告诉你,我从前的恋人,叫秦振中,我他只是年轻时候的一场错误,我固执的以为他是我的良人,却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不但是门第,还有两个人的对爱情的看法,秦振中大家族出身,怎么会为了我放弃他的家族,他的身份,我当初怀了他的孩子,走投无路,秦老爷子给了我一个机会,他说,让我亲自去跟秦振中说,如果他愿意跟我一块儿离开,从此跟秦家再不相干,他就再也不管我们之间的事,若是秦振中犹豫不决,心思不坚定,就让我拿着一笔钱从这里消失,孩子留或不留都无所谓,但是永远不能进秦家的门。”
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
“我以为,我是了解秦振中的,但是并不是这样,我当时怕他一时间适应不了,就先带着他去乡下住了一段时间,秦振中天生少爷命,怎么会受得了那种苦,回来之后我就跟他提了那件事,他却说,他能协商好一切,一定会娶我进门,我在乎的根本就不是秦太太的位置,他根本不明白!”
“后来,我答应了秦老爷子的要求,永生不再跟他见面,虽然这么说,人还是抱着幻想,我一度以为,秦振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会来找我,但是没有,他只是发泄完之后,就相信了秦老爷子的谎言,按部就班的做了继承人,秦振中懦弱,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感情上,如果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秦老爷子怎么会将秦家交给他。”
“十六年前,秦老爷子找到我,跟秦振中无关,他只是后悔了自己当年的决定,他说如果将来有一天秦家败了,让文琰去找周律师,毕竟是秦家的后代,但是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文琰,我当时早就断了哪些念头,只想跟你过一辈子,你为什么从来就不肯相信我。”
说着愈发的伤感,浪费了十六年的时间,只为这些算不上事的事。
“我呆在这里不离开,不是因为秦振中在这里,嫁给你之后,我再也没有关心过秦家的任何事,我早就放弃了那份念头,踏踏实实跟你过,我当时虽然不爱你,但是也知道谁对我好,”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文皓,我们真的合适吗?”
文皓没想到真相是这样,他双手有些颤抖,有些激动,有些后悔,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他忍不住伸手抱着她,颤抖道,
“对不起,对不起······”
赵子琪没有说话,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轻声道,
“文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是没有给你生个一男半女,还让我们之间耽搁了这么多年,年轻的时候谁也不肯像谁服软,若是我能主动找你,我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子琪,我不在乎那些,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你,文琰就是我儿子,我从来没有介意过这个,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赵子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眼眶有些发红,
“对不起,若不是我的缘故,你跟阿琰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善于在他面前解释,让他一直误会你,是我的错。”
文皓摇了摇头,低声道,
“阿琰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会明白的。”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有人匆匆开了门,惶恐道,
“董事长,有人闯了进来,吵着要见您,我们拦不住。”
赵子琪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沉声道,
“什么人?”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推开了,声音也应声而来,
“是我!”
赵子琪转过头,看见来人,瞳孔猛然一缩。
文皓注意到她的神情,赶紧走过去护住他,皱眉道,
“你是谁?”
秦振中红着眼看着眼前女人,冷声道,
“秦振中!”
文皓手指一紧,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你们先出去吧。”
助理赶紧退了出去,顺便帮门关好。
秦振中推着轮椅缓缓地朝他们走来,文皓不动声色的将赵子琪护在身后,冷声道,
“秦
先生有什么事?”
秦振中看也不看他,只是紧紧地盯着赵子琪,冷声道,
“为什么!莫云,你跟我说,这是为什么!”
莫云很显然就是赵子琪。
赵子琪过了之前的惊讶跟惶恐,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她示意文皓松手,然后站在秦振中面前不卑不亢道,
“好久不见。”
秦振中死死的盯着她,一别经年,她还是那么年轻高贵,而他已经病魔缠身,行将就木,他终其一生追寻的人,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了半辈子,好,真好啊!
“莫云,你可对得起我!”
他的语气太过悲愤,让赵子琪不知觉的颤了颤,而后才静静道,
“振中,当年的事,你应该去问你父亲。”
秦振中深吸了一口气,将怀里的一张纸甩在她的眼前,
“我问他什么,这是你亲手留的,你让我问他什么!”
赵子琪皱了皱眉,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冷了下来,是她的笔迹,但是绝不是她写的,她犹豫了一下,道,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不是你留在我房间的!”
秦振中还没反应过来,他依然在气头上。
赵子琪却明白了,老爷子这一招真是高,时至今日,她已经不知道该怪谁了,两个人有缘无分吧。
文皓也突然间明白了过来,不禁伸手拉住她,赵子琪安抚的看了看他,才道,
“振中,这是你父亲设计的计谋,为了让我们分来,我从未写过这种东西。”
话已至此,赵子琪索性将当年的事都说了出来,
“振中,我们有缘无分,如果你当年有一点点的质疑,来找找我,我们之间就不会是这样,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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