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白玄冥时时坐在回春堂的对面,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就这样一直看着正门口的顾昭颜。
顾服颜每日皱着眉头,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躲也躲不到,这种感觉让她十分地难受。
柳如烟也注意到了白玄冥的异常行为,不禁感到有些起疑,明王怎么老是坐在对面,目光一直在回春堂里?
中午,她们休息,顾昭颜板着脸把门关上了。
“昭颜,明王怎么成日坐在对面,但他老是瞄到我们这边?”
顾昭颜心烦意乱,随意地吃了一口饭,“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要理他。”
柳如烟见她似乎很不开心,心里还在琢磨着她与明王的事,但她见明颜和明王见面的机会挺少的,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呢?
两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饭,下午她们又得开门看病人了。
顾昭颜头一回如此不情愿地去开门,只要她一看到白玄冥的脸她的心就会痉挛,引发起心中最深处的痛楚,眼神也变痛苦起来。
顾昭颜心不在焉地给病人看病,白玄冥还是在看着她似笑非笑。她猛然站起来,脸色发白,手在微微颤抖,白玄冥这样子做不就是想要博得自己的同情,想与自己重归于好吗,但这已是不可能的。
“昭颜,你这是怎么了?”柳如烟担心地看着她。
“我去去就回。“顾昭颜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柳如烟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想要跟着顾昭颜一起走,但她已经走远了。
玄冥见到她来了,也站了起来,眼含笑意,不理会她恼火的表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顾昭颜坐在他对面低声问道,怒气冲冲。
白玄冥不急着解释,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先冷静一下。
顾昭颜见到他冷静极了,自己可不不平静了。
她将茶推到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白玄冥见她根本没有心照,便收敛起了表情。
“昭颜我,只想求得你的原谅,我现在是无时不想起你。”
顾昭颜看着他依清澈温柔的眼睛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水。
她咽了咽水,“我现在可是南王妃,你是明王,请认清楚我们之间的身份,你想让我被世人唾骂吗?”
“昭颜,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玄冥慌张地说。
她闭上眼睛,一想到自己被他骗了如此之久,之前的接近都是刻意为之,她一想这就觉得恶心,自己最讨厌骗自己的人了。
“白玄冥,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帮你夺得皇位的,皇位只会是南王的,即使是之前我喜欢你时也不曾想要帮你,你不适合当皇帝,你根本就不是个明君!”
顾昭颜的一字一句都重重地落在他的心上,怒火被一点点地点燃。
皇位是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白子安凭什么得到皇位?
“昭颜,你真的以为他适合当皇帝吗,做皇帝点要有些心机,不然你面对那些贼眉鼠眼的臣子们时,你用什么和他们斗。子安才进朝廷不久,他根本不懂这些,况且现在父亲也准备病入膏肓。“
她坚毅地对上他的眼神,使他的心为之一震,“我会延长皇上的寿命的,而子安我相信他可以当个好皇帝,我也会在旁辅佐他。”
自己也看过几本帝王将相的书她就不信会没有用。
白玄冥的眼神变得有些颓然,是在失望顾昭颜竟如此信任白子安。
“既然你是这般想的,昭颜,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这皇位我是一定要得到的,你,我也是要得到的!”
顾昭颜脸上染上了更重的怒气,他说的话实在太没规矩了。
白玄冥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时,一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脸色凝重地看着他。
顾昭颜注意到他的异样回头一看,一身蓝衣的白子安就站在她身后,脸上的神色令人捉弄不透。
“你...你怎么来的?”顾昭颜一下子坐了起来,像被抓住的小偷。
“我想看看你忙得怎么样了,“说着,白子安坐到她身边,“可是去到回春堂却不见你的人影,如烟告诉我你来这儿了。”
白子安虽然眉目含笑,但眼里锐利的眼神像一把把利剑刺向白去冥,白玄冥眯起了眼,丝毫不觉得羞耻。
顾昭颜尴尬地咳了一声咳,夹在他们中间实在太难受了,她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自己想要赶紧逃走。
“三哥真是好兴致,听说你最近很忙,还有时间来找昭颜谈心,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加入呢?”白子安笑着搂住了她的腰。
白玄冥看到了他的小动作,脸上还在笑着,但拳头已在袖子里慢慢蜷紧。
顾昭颜猛然低头一看,看到了他的手出现在了她的腰上,本来她想要拍掉他的手,但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让白玄冥看一看吧。
“我听说昭颜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就想要看看的,现在才有空来,昭颜你应该会原谅我的姗姗来迟吧。”
她躲了一下他炽热的目光,亲昵地倚在白子安身边,娇滴滴地说,“怎么会呢,你能光临我的回春堂,已是我的大幸,若是你有什么病了,尽管来找我,我们俩也算是好友了,千万不要和我见外。”
“那我就不客气,过些日子我就会来回堂看病。”白玄冥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心里的城墙在一点点倒塌。
白玄冥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拱手手和他们道别,然后匆匆离开,顾照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失神,一句话也不说。
白子安突然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腰,疼得她惊呼一声,“你干什么,我疼死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腰,现在还在疼。
“我若是不掐你,你的魂都要随他而去了。”自子安冷冷地站起来。
他转身离开,她很快红了一脸,随后快步跟在他身后。
“你可不要想大多,我才不是在想他呢。”她闷闷地说。
白子安突然停了下来,“哦,我明白了,那你就是在想我吗?”
顾昭颜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胸口,没好气地说:“你还真是不知羞耻。”
白子安皮笑肉不笑,继续向前大步走去,顾昭颜走着也累了,便停了下来,静静也看着他离开。
白子安似乎没有发现她不在自己身后一般,渐渐消失在街的尽头。
“莫名其妙。”她轻哼一声,但心却被一块石头压着,快要喘不起气来。她举步来到回春堂,柳如烟正忙得不可开交。
见到她回来了,柳如烟一喜,“昭颜,你总算回来了,我快要忙不过来了。“
顾昭颜看着还在排着长队的队伍,轻叹一声,耐着性子给病人看病。又到了傍晚,两人准备回府,柳如烟早已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心中的疑惑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
“昭颜,你怎么了,是不是明王他欺负你了?”
昭频淡然一笑,“不是的,像我这么彪悍的人,他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或许是看出了昭颜对自己还是有所隐瞒,这或许是她根本不想提及的秘密,柳如烟也住了口,她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