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此刻欲哭无泪,错的确是他错了,可当时boss名草没主,宁夫人又催的严,他也是被逼无奈。
当时做的时候就战战兢兢,后来过了那么久boss也没发现,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boss居然突然算起了这笔帐。
“boss,我错了。”向来在其他员工面前气势威武的吴飞此刻泄了气。
“下次如果再犯,就自己收拾东西。”宁泽锡声音不冷不热,吴飞却出了一身冷汗。
他连忙点头,以保证的态度说道:“boss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出去吧。”宁泽锡淡淡道。
陈沐沐刚到公司,凳子还没坐热,便收到宁泽锡发的消息:“这周跟我一起回去?”
这大晴天的,陈沐沐忽然觉得从天而降一个大棒槌,锤得她脑门发蒙。
她本来想拒绝,但昨夜宁泽锡说的话让她莫名安心。
“管它呢,去就去,又不会少块肉。”陈沐沐嘀咕道,果断地回复了宁泽锡。
“去哪儿啊?也带着我去呗!”司颜刚进公司便听到陈沐沐给自己打气。
陈沐沐:“……”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司颜,心想如果司颜知道她要去的是boss的家,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司颜只是打趣,并追问的意思,她看了一眼陈沐沐,突然凑近了。
面前忽然凑过来一张脸,陈沐沐一惊,往后退了一些:“干嘛?”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黑眼圈这么重?”司颜吐槽道。
“哦,失眠了。”陈沐沐随意回了一句。
“啧啧啧,没想到你居然会失眠?”司颜玩味地看着她。
“失眠怎么了,我们这些上班族,一月不失眠几次都不太正常!”虽是这么说,陈沐沐却有些心虚。
因为昨天她大约出门了半个小时,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回去直接休息完全没问题。
但是她却失眠了,直到昨天,她才发现,她对宁泽锡的喜欢,程度不是到此为止,而是与日剧增。
她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就失眠了,辗转到凌晨才睡。
似乎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她倒是比以前勇敢了一些。
周五下午,陈沐沐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宁泽锡刚好到门口。
陈沐沐看了看周围无人,才放心地走了过去。
“boss,您是专门来送我的吗?”陈沐沐问道。
此刻,工作了一天,陈沐沐的头发有些乱,宁泽锡给她稍作整理:“你可以这么理解。”
上了车,宁泽锡正要发动车子,陈沐沐却按住了他的手:“我有事情要问你。”
“嗯?”宁泽锡有些意外地看着陈沐沐。
“我想知道,你爸妈的口味,我想了想第一次去见长辈,应该礼貌一些,但boss的父母应该珍稀东西见的不少,我送了也未必合适,不如就做一些糕点啊什么的,算是心意。”陈沐沐声音略低,宁泽锡却听得明白。
“甜食都可以。”宁泽锡道。
陈沐沐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但她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宁夫人的口味。
“那伯父呢?”陈沐沐又问。
结果宁泽锡替他父母给陈沐沐喂了一口狗粮。
“她喜欢的,我爸都喜欢。”
陈沐沐:“……”
今天也是为boss父母绝美爱情流泪的一天呢!
“好的,我知道了,那boss,不知道您有没有空陪我去超市买材料?”陈沐沐本来想明天出去买,但担心时间来不及,况且有boss在,也好确定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宁泽锡本来想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但看到陈沐沐干劲十足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好。”
两人到了超市,陈沐沐买了做甜点必备的材料。
她挑东西挑得认真,宁泽锡帮她推车,等陈沐沐挑好了,就将她手中的东西接过去,这种不知不觉就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人看了就觉得很甜蜜。
但这种甜蜜,被一个人打破了。
“阿锡,真是难得,你居然在这里?”说话的声音柔和,陈沐沐警觉,立马扭过了头,看到同样推着车的周倩楠。
“周小姐,你好。”陈沐沐笑着打招呼。
“你们是?”周倩楠心中不适,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我们只是碰——”陈沐沐正想说碰巧,却不料宁泽锡站到了他面前,用极其清冷的声音回复了周倩楠。
“就是你看到的。”
闻言,周倩楠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她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阿锡,对不起,那是伯母的安排。”
陈沐沐看了看周倩楠,又看了看宁泽锡,决定不说话,她完全信任宁泽锡。
“嗯,你慢慢逛,沐沐,买齐了吗?”宁泽锡看到低头挑拣的女孩儿,声音复归柔和。
“哦哦,买齐了。”
“我们走。”宁泽锡一手推车,一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陈沐沐的手。
周倩楠看到两个人亲昵的模样,心中知道宁泽锡的意思,却不舍得就此放手。
“小姐,我看您还是不要强求,让自己伤心,何必呢?听说许家的小姐,因为冒犯宁先生的女朋友,被送进了警局,许总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从警局里捞出来,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一旁的保姆多嘴道。
周倩楠知道,她说的是实情。
圈子里难免会有交流,这些消息她也听到过,只是理智上知道如何做,心理上却很难接受。
“别说了,我们回去吧。”周倩楠语调有些低沉。
两人出了超市,街上灯火正浓,车流不息。
超市出口对面有一个人抱着画板,坐在天桥下的石墩上,时不时揉一下眼睛,似乎是在哭泣。
陈沐沐看了那人一眼,脚步有些凝滞。
她不知觉往前走了几步,片刻之后,宁泽锡道:“可以去看看。”
陈沐沐走到那个女孩儿旁边时,看到女孩儿重新将画板加起来,拿着画笔在上面勾勒着什么,一边流泪,一边认真地完成手上的事情。
陈沐沐看了一眼画,第一眼看上去杂乱无章,可是再看时,却发现像星空,又像一个裙子。
“你画的是星空裙吗?”陈沐沐弯腰问坐在石墩上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大约十六七岁,听到陈沐沐这么说,表情似乎更伤心了。
“是星空裙,可是我要画的不是这个。”女孩儿带着哭腔,不再理会陈沐沐,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