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们自以为猜对了事情的真相,却往往偏离的不是一点半点,夏寒虽然生气祁源,但根本就没瞧得起他,随随便便一掌打向祁源。
他犯了一个大错误,狮子搏兔,尚且用尽全力,更何况一个他丝毫不了解的人,祁源见了这一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向左侧轻轻跨出一步,刚好闪过这一掌,反身同样打出一掌,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声音,这一掌正好打在了夏寒的胸口。
夏寒一掌打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随后胸口传来一股力量,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可不巧的是,退的同时正好踩在了一块石头上,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这巨大的反差惊呆了邓幼欣等人的眼睛,在他们看来,祁源肯定是要吃点苦头,可没想到,吃苦头的却变成了夏寒,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难道祁源真会武功,要不他一掌打出怎么会伴有雷鸣声,几人看向祁源的眼神立刻变了。
不过这里面最难过的还要属夏寒,在心上人的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是个人都忍不了,他的脸色变得通红,猛地大叫一声,向祁源冲了过来。
开始的时候,他没瞧得上祁源,吃了个大亏,这回倒是长了记性,上来就是一记冲拳狠狠打向祁源,祁源没有硬接,他脚踩步法侧身闪了过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夏寒见他闪过去,侧面跨出半步,立刻变拳为肘,好似一杆大枪,照着胸口狠狠扎去,祁源吃了一惊,想也不想,挥掌迎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祁源只觉得好像手掌处,像是扎了根针一般,疼痛无比,可眼下还没完,那夏寒一见祁源挡住了他这一下,嘴角路出了一丝冷笑,曲着的手肘猛地张开,一个甩弹,只听空中“啪”的一声脆响,他的小臂仿佛鞭子一样,打向祁源小腹。
这一下,又急又快,力量骤然变化方向,多亏了祁源反应迅速,震巽二卦步法熟练无比,玄之又玄的避过了这一下,不过他的火气也就此打了出来。
两个人来俩往往,若论招数,夏寒自幼喜爱拳脚,虽然拜师较晚,但对各种拳法都比较了解,而祁源呢,他的这套掌法,是得自于摸金校尉,用来对付僵尸或者一些精怪所用,虽然不甚精妙,但却怪异无比,别说是夏寒了,他师父的师傅,也没见过。
不过好在,夏寒从小就不断打架,经验方面要比祁源高太多,可这一点优势,也在两个人的交手中,不断的缩小,而且对方,每每一掌打出,力量十足,伴有雷鸣声,震的人心慌意乱。
果然,几分钟后,夏寒被祁源一掌打在了肩膀处,他只觉得一震剧痛,手臂软软的垂直吊着,却是被打的脱了臼。
“夏寒,你怎么样,不要紧吧?”却是邓幼欣,这个姑娘内心对夏寒还是很有好感的,她一看夏寒被打的手臂脱了臼,立刻着急的跑了过去。
“糟糕!”祁源心里一惊,他是自从得了这一套掌法后,一直想找个人试试,恰好这时候夏寒送上门来,两人对打的时候,祁源只觉得自己的招数越来越纯熟,畅快之极,却是忘了控制好力道。
他四年来不断地饮用空间泉水,身体被不停的改造,虽然没有刻意锻炼过力量,但却早已超出了正常人多倍,否则不会将夏寒的手臂打脱臼。
这夏寒虽然不来上课,但与这几人终究算是朋友,何况他们刚刚帮上自己的忙,看样子邓幼欣对他还算有些好感,这一点却是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苦笑了一下,祁源走过去,正要开口,就见夏寒盯着他仔细的看了又看,眼神有些复杂,他是个汉子,虽然疼的满头大汗,但却一声不吭,祁源刚走过来,他就转身而去。
“唉!”祁源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就见邓幼欣五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完全变了,包含着种种情绪,但却很复杂……
祁源回到了客栈,从上到下,仔细的洗了一遍,至于夏寒的事情,他只能说声抱歉了,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已经过去了三天,李玉堂为儿子李重光举办的宴会在昨天晚上完成,没有时间浪可以浪费了,洗过了澡,祁源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五本教材,向李府走去,没错,他就是要通过李玉堂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在这个时代的香港,有钱有能力又爱国的,除去李玉堂外,再也找不到几个,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
祁源来到李府,他想过李玉堂可能会不见他,也可能会见他,但就是没想到李玉堂会没在家,他一脸懵逼的问:“请问李老板去了什么地方,会什么时候回来?”
那管家说:“老爷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做下人也不清楚,但是老爷在晚饭前肯定会回来,公子若有事情,可以晚上再来,也可以在府中等候。”
祁源皱眉,我特么在你家干啥呀,也特么上不了网,嘴里却说:“那多谢管家了,我还是晚上再来吧。”
出了李府,祁源挠了挠头,你说你不在家待着老出去嘚瑟啥呀,我特么该咋办,正感叹着,就听到有人说:“快去看看,那边有学生在游行示威!”
话音刚落,就见大街上的行人全都想一个方向走去,祁源心中一动,电影中的确有游行的片段,李重光背着李玉堂参加,不过却被李玉堂发现,紧接着李玉堂就去报社找了陈少白,想到这,祁源也跟着人群走去。
走过了两条街,就看到前方的路口处满是人群,一些学生拿着传单不停的向人群中分发,同时喊着:“同盟会在日本成立了,推翻满清腐败的朝廷,让我们的国家走向共和,此次募捐是为了孙先生,为了同盟会,支持孙先生,让我们的国家走向共和……”
那学生喊完,周围有一群学生跟着喊:“支持孙先生,让我们的国家走向共和,支持孙先生……”
领头的学生长得斯斯文文,但此时充满热血,激情洋溢,这个人祁源不认识,但他直觉应该是李重光,电影中就是这个人抽中了死签,代替孙先生,最后洒满了热血,失去了年轻宝贵的生命。
“支持孙先生,让我们的国家走向共和……”那年轻人正在前面带头不停地喊着,这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个中年人,他一把打掉李重光手中的传单,拉着他的手,低声怒道:“跟我回去!”
李重光见了自己的父亲,也是吃了一惊,他受陈少白的影响极深,从小就喜欢读孙先生的作品,早就打定主意要加入同盟会,为国家尽自己的一份力。
原本他极其尊重并且害怕自己这个父亲,可眼下,一腔热血,心情激荡下,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脸色狰狞的大吼:“我不作亡国奴,我不作亡国奴……”
更为吃惊的却是李玉堂本人,他四十岁才得了这个儿子,对他的要求极高,而这个儿子也算争气,年纪轻轻的就考上了美国耶鲁大学,在人前表现的极为孝顺,从不敢顶上一句话。
李玉堂明白,革命是要死人的,他可以自己去做,但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走上这条路,他才十七岁,他还有着更加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他咬咬牙,心里一发狠,拿着手里的烟杆向李重光打去,可人影一闪,这一下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给他拉车的阿四头上。
这个阿四年纪和李重光相仿,从小就在他们家长大,和李重光极为要好,李玉堂虽然严厉,但却从来没有打过李重光,阿四知道,老爷这回是真的生了气,来不及细想,立刻扑过去,挡在了重光的身前。
他的头上流下了一缕鲜血,很疼,但他的心里更为害怕,因为老爷从来没有打过少爷,在他的眼中,少爷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违背老爷的意思,他哆哆嗦嗦的说:“少爷是大人了,少爷是大人了……”
“你也要造反,躲开。”原本李玉堂看着阿四流血的额头,尚有一丝后悔,可阿四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却惹毛了他,阿四不知道危险,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你给我躲开!”李玉堂又是一声大喊,他这个人平时虽然严厉,但从不打骂下人,他这个样子,阿四是从心里感到害怕,但是这小子却能够坚持自己,始终保护着少爷。
阿四拦不住李玉堂,但是有人能够做到,他刚向前走了一步,只见四周走过来了数名学生,这些人都是志同道合之人,他们死死的把李重光挡在身后。
李重光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目光坚定无比,又看了一眼阿四,然后从后方走了,李玉堂脸色变了又变,他本人也是支持革命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对了,陈少白,儿子一向跟他亲近,他作为同盟会的一份子,儿子这么大的转变,都是受他影响,拉上我李玉堂也就算了,连我儿子也拉进来了,你想干什么。
“阿四,拉车!”李玉堂转身坐进车里喊了一句,不过他没料到,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