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整,青城市书店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很短,贴着头皮,显得非常利落。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鼓鼓的,方方正正,似乎装满了书籍,这青年正向前走着,突然从道路两边窜出了十多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他们手拿器械,凶神恶煞,直接奔着青年冲了过去。
青年见了,急忙把黑色塑料袋抱在胸前,脸色露出惊慌的神色,说道:“你……你们干什么,难道想抢劫吗。”
这些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手拿一柄长刀,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吼道:“抢劫,不过几本破书罢了,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话音刚落,一刀狠狠地向着青年砍去,引起了路边很多人的惊呼声,不过那青年见了,嘴里却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他侧身避过,那长刀正巧划开了黑色塑料袋。
里面的东西顿时掉了出来,红彤彤,一沓一沓的,足有十多捆百元大钞掉在外面,顿时又引起了一阵惊呼声,正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警察,都不许动。”道路道路两旁的汽车中,立刻冲出了几名便衣,随后,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又有数量警车开了过来。
十数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迅速的从车里下来,其中的几名当即掏出了枪,对准那十多名黑衣人,那当先领头的人一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转身怒骂:“艹你*妈的,你敢阴我们。”
说着,却是不管不顾,一刀狠狠地劈向那青年,正在这时,“砰”,只听一声枪响,那领头的人只感觉手臂一麻,剧痛如潮水般传来,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随后一个便衣女警走了过来,熟练的将他扣押起来,对着那青年说道:“你没事吧。”
那青年笑道:“晴姐,我没事,这次的事情还要多谢你。”紧接着,他把目光转向那领头的人,轻轻说道:“当街抢劫,杀人,数额巨大,情节相当恶劣哦,就算你是杨兴祖的人,这辈子也很难再出来,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信是吗,没关系,明天早上你就会信了,不过可惜,晚了。”
没错,这个青年正是祁源,他在书店中发现那两个跟着他的人之后,便察觉到,这肯定是杨兴祖派出来的人,自己在书店里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的人赶过来,于是祁源心中就有了想法。
他只拿了不到十本书,又在楼下的银行取出了五万元现金,加上他平常放在空间中的,有十几万左右,情节算是很严重了,不过他的银行卡也瘪了下去,
祁源取出钱后,就给张晴打了个电话,徐立群生前把她带出来后,没多久她就回到了市刑警队,小有权利,这种事情正适合她来帮忙,两个人在电话里约好了细节,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张晴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人走上来,将这些人抓了起来,她瞪了一眼祁源,说道:“你还算有点头脑,最少知道借力了。”
祁源苦笑道:“晴姐,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没脑子吗?”
张晴听了,眼睛立刻竖了起来:“你有脑子吗,那杨兴祖是什么人,我们到现在都没办法抓他,你就敢跟他对着干,你太小看人了,说你没脑子还不喜欢听。”
祁源脸色顿时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小看杨兴祖,是你小看我吧,不是跟你吹,晴姐,那杨兴祖有一天挂了,那肯定是我……哎,晴姐,你别走啊!”
祁源正说着,话还没完,张晴翻了个白眼,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头也不回的走了,祁源笑了笑,有人脉的确很好,什么事情都摆平了,一点不用麻烦。
他转身走回了书店,冷笑了一下,杨兴祖,你的时间到了……
焚香、沐浴、更衣,接下来的时间,祁源什么都没做,让自从书店回来后,便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待夜晚降临,明月升空之时,祁源在阳台摆下香案,双目精光一闪,自怀中取出杨兴祖的头发。
他将杨兴祖的头发放在一旁,在香案上拿起了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点燃了黄符,待那黄符化成灰烬,他又拿起了一根小黄旗,抬手向空中一扔,怪事立刻出现,只见那小黄旗摇晃了一下,竟然凭空矗立,就好像有人用手在地下抓着一般。
祁源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坛做法,刚才那几下并不是白做的,那一张黄符在道家被称为“窥天符”,之后再把小黄旗矗立在空中,如果这小黄旗没有倒下或者折断,那就证明,这次施法十有八九会成功,反之,那小黄旗倘若倒下或者凭空折断,那干脆趁早收拾起来,因为这是肯定不会成功的。
祁源第一次开坛,难免小心一些,不过还好,小黄旗既然没断没到,说明这次施法有很大的机会成功,他拿起三柱贡香,祭拜后插在香炉之中,然后拿过一只装满清水的碗,压在了杨兴祖的头发上。
随后他在徐国庆的手中接过七星龙渊剑,神剑有灵,远比他得自九叔的桃木剑威力大的多,待宝剑出鞘后,只见他身子一扭,脚踏禹步,像个跳大神的一样舞起剑来,与此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为人莫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弟子祁源,祈求苍天明鉴,杨姓恶人名兴祖,罪恶滔天罄难书,弟子愿执司法过神之职,以因果加诸其身,敕!”
舞到最后,只听祁源一声大喝,剑尖直指香案,只见压在杨兴祖头发上的碗,里面装的水突然无风自动,荡起一层层涟漪,待那涟漪平复之后,这碗中突然浮现一幅幅画面,里面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杨兴祖以前犯下的恶事。
祁源始终相信杨兴祖不是什么好人,从孟祥光、楚名扬他们口中得到的也是这样,可他从来没想到,杨兴祖年轻的时候竟然会做下如此大的恶事,烧杀抢夺,奸淫掳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就像是一部完整的纪录片,祁源和徐国庆在观看的过程中,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一看,足足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待那画面停止后,只见那碗中的水,竟然变成了通红,如同鲜血一般,这里面似乎集中了画面中被害的所有人的怨气,晴空中一道惊雷乍起,只见那碗突然被一道闪电劈得粉碎,碗中血水流出,仿佛受到什么牵引,竟然全部渗入到包裹着杨兴祖头发的黄符中,那黄符逐渐升起,竟然慢慢变成了一个小人的形状。
杨兴祖,老天都不留你,看你怎么挺得过今晚,祁源眼中厉色一闪,口中念道:“苍天明鉴,阴阳分晓,弟子今日执司神之法,尊三清道喻,急急如律令。”
伴随着祁源的吟唱声,那三柱正在燃烧的贡香,逐渐升上高空,凝聚成丝,最后又化为灰蒙蒙一片,笼罩在纸人上。
“杨姓恶人名兴祖,罪恶滔天罄难书,一犯挑拨离间,教唆杀人之罪,按罪当打下拔舌地狱,受拔舌之刑,尊三清道喻,奉十殿阎罗之身,急急如律令,敕!”
祁源口中念念有词,而后一声大喝,手中的七星龙渊剑,直指被烟笼罩的小人,只见那雾气翻腾间,逐渐化为拔舌地狱,青烟袅袅,竟然变成了两名手执钳子的鬼差,只见其中一人,掰开纸人的嘴,另外一人用钳子将纸人的舌头夹住,生生地拉长,慢拽,片刻后,只听“啪”的一声,那纸人的舌头受力不住,直接被拽了出来……
与此同时,杨兴祖今日正在参加一个聚会,在座的众人都是大有身份之人,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资源共享已经成了一种策略,足以保证他们长久不衰,聚会的效果很不错,大家正谈笑间,杨兴祖突然觉得身体一凉,随后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就好像有人在刻意的掰开了他的嘴。
“哈哈,杨总,嘴张得这么大,还嫌兴阳集团吃得不够多啊!”有人笑道。
“对对对,李老板说的不错,杨总,你总要给咱们留点活路啊,哈哈!”这人说完,在座的许多人都笑了起来,想要拿兴阳集团的老总开涮,这机会可是来之不易啊。
可紧接着,他们就感觉不对了,只见那杨兴祖满脸涨的通红,嘴巴大大张开,发出呜呜的声音,非常痛苦,他的舌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夹着一样,一点一点拔了出来。
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顿时变得非常诡异,阴冷,宛若十八层地狱一般,顿时让在座的众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刹那间变得极为安静。
“咯……咯……咯……”杨兴祖满脸痛苦之色,他感觉舌头被什么东西夹住,正一点点向外拉拽,却偏偏无法叫出声来,这种疼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正常来说,人的舌头伸出来充其量不过几厘米,可那杨兴祖,他的舌尖有一个印记,仿佛被铁钳夹住,凭空一点一点向外拉拽,那舌头逐渐被拉得细长,足足伸出去了一尺多长,上面一点点崩裂,鲜血逐渐涌了出来,片刻后,只听“啪的一声”,那杨兴祖的舌头直接被拉断,从嘴里露出的断舌竟然足足有十多厘米长。
那刚才说话的几人,只感觉手脚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