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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逸的嗓音低沉沙哑,有掺杂了丝丝无奈,“老婆,我被人下药,药劲还没有过。”
楚安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傅景逸,眨了眨,然后很不厚道地笑了。
“不许笑。”傅景逸抬手捏了她的鼻子,沉声说。
他的身份,那个老家伙早在多年前就知道,为了放心他,每隔三天都会给他下药,以至每天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连刚刚楚安然跳进自己怀中,都差点没抱住。
“唔”楚安然挣开他的手,翻身压在他身上,双手钳住他的手,一副女王的样子,“哼,我就要笑,反正你又没力气。”
傅景逸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风景能与她这般笑容相媲美。
两人相对视,楚安然哼唧地松开了握住他的手,双手撑起身子,怕压到他会难受。
男人抬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安然,等解决完他,回去就举办婚礼。”
“好啊,让小烁和小焓给我们当花童。”楚安然笑眯眯地开口。
“嗯。”
男人轻声应着,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她睡觉。
房内昏暗,只有微风吹拂起窗帘才能透出点星光亮。
迷迷糊糊中,楚安然听到门外有动静,一个激灵醒过来,翻身起来,目光闪过一抹凌厉,“别担心,你在这里等我。”
“景逸,你小心点。”楚安然拉住他,担忧地开口。
“没事。”傅景逸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时间慢慢过去,约莫半小时,傅景逸走了过来,身体有些摇晃不定。
“那人是不是又给你下药了”楚安然声音陡然变大,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没事,你去把那里的药箱拿过来。”傅景逸坐在床上,抬手指了指一处。
楚安然拿了药箱过来,有些焦灼地打开,在里面翻找。
她现在恨死那个死男人了,要是有机会,一定会亲手剁了他
“别慌。”
傅景逸的手伸过来,覆在她手上。
微凉的触感,让楚安然的心慢慢定下来。
男人将上身衣服脱了,极其快速地划破手臂,鲜血顿时冒出来。
“景逸,你要做什么”楚安然眸中一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傅景逸垂眸看着,抿了抿唇说道:“刚注射的药,放血保持清醒。”
“我该做什么”楚安然坐到他身边,浑身有些颤抖。
约莫五分钟,傅景逸拿起纱布,对着她扬起一抹笑意,“你帮我包扎。”
感受到她双手颤抖,男人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握住,“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刚刚来的人给他注射了药品,但是并未注射进经络里,所以知道将手臂上的血排出一点,药效很快就会过去。
楚安然小心给他清洗伤口,消毒包扎,一切做好后,她才缓缓抬眸看着他,“景逸,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吧,趁着他还没有发现,离开这里。”
每当自己做出冒险的事情时,傅景逸都会担心,相反她也一样。
她见不得傅景逸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受伤,她刚刚听到他被人下药,是笑得很开心,可不代表她心中真的如此想。
“不行。”傅景逸摇头,表情凝重,“五年前就被他摆了一道,这一次一定要将他绳之于法。”
“我们可以先离开再想办法。”楚安然紧紧握着他没有受伤的胳膊,目光坚定。
那个姓韩的刚将傅景逸这个威胁带在身边,就足以证明他留有后手,即使来到孟然这里他也不怕。
更何况,孟然的确帮了她这一次,多半是看在浅心姐的面子上,但不能保证他会一直帮下去。
“他狡猾的很,这次机会错过了,又不知要等到哪一年。”傅景逸面色依旧未变,显然已经下定了主意。
“景逸”
楚安然急得眼眶都有些泛红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么能让他再去冒险。
“老婆,你要相信我。”傅景逸目光落在她脸上,伸手将她揽在怀中,“再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尽快解决,带你回帝都。”
姓韩的狡猾的很,能在国外藏这么多年可见他多能隐忍。当年那么精心的布局,他都能金蝉脱壳,这一次也不能大意。
楚安然见他说完话后,便一直紧抿了唇,也静默了没有说话。
她的手覆在他的眉头上,轻轻抚平,开口说:“你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
楚安然见他眉宇间满是疲倦,想来这么多天都没有休息好。
傅景逸听她这么说,也没有拒绝,点头起身躺在床上。许是有她的存在,头刚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要说他这么多天,因为随时都要保持警惕,以防姓韩的会过来再次下药,已经很久没有深度睡眠。
楚安然将药箱整理好,又把地上溅落的血迹处理好,才走到床边。男人已经睡着,这样看没有醒来时的凛冽,睡颜像个单纯的孩子。
就这么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急促地敲门声,令楚安然不由蹙起眉头。
她走过去,打开猫眼,在看见是苏浅心那张妩媚艳丽的脸时,松了一口气,打开门。
苏浅心视线落下楚安然身上,语气有些急切,“赶紧离开这里,今晚有赌局,那人的手下马上就会过请他去了。”
楚安然回头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楚安然,眸光微闪,点头和苏浅心离开。
两人还是原路返回,回到了孟然休息的地方。
要说这偌大的地下赌场,或许只有在他的身边,才算是安全的。
当然,得排出他带来的危险性。
“利用完就走,苏浅心,还真像是你能做出来的。”
孟然从换衣间走出来,双手整理领口,目光落在苏浅心身上。
他们之间有四年没有见面了,可是那张脸却像是永驻青春一样,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比以往还要艳丽动人。
“我们也是互相利用,你帮助我们不也等于除了一个威胁”苏浅心嗤笑出声。
孟然从不管内陆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人会找他麻烦,但是那个姓韩的却不一样,他的势力遍布国内各地,贩毒数额也是巨大,不然也不会惊动军四区。
两大毒枭聚头,无非是合作互赢。
但孟然原本就是这一带的头,怎么甘心和别人双赢,一切不过是互利而已。
“张牙舞爪,都是孩子妈了还这样。”孟然突然一改平日的凶样,看着苏浅心笑了。
这一笑,倒是让楚安然愣了一下。
她自踏上滇缅地区,孟然的地盘后,就有关于他的不少传言。可是今天的接触,倒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属实。
至少,他很重情重义,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苏浅心还是有情。
苏浅心也收起脸上的嘲讽,眨了眨妩媚地大眼,歪坐在沙发上说道:“你若是选择和傅景逸合作准没错。”
楚安然目光落在苏浅心身上,接收到她使得眼色,接了话茬,“的确是这样,一山容不下二虎,他找你合作无非是想让你帮他解决来自军方的压力,这并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但也不见得亏本。”孟然似笑非笑看着她,开口说:“我和韩先生合作能大赚一比,和他合作可是没有丝毫利益可图。”
说到底他也和商人差不多,所做的事自然要有利。
“你口中的韩先生手里定然有不少货和人手,若是你帮忙除了他,可不止赚这么一比了。”楚安然说着,眼中闪过精光。
她就不信,孟然会舍弃这么诱人的条件。
“你能代表军方”孟然眼中含着鄙夷。
楚安然看了他一眼,说到底还是看不起她。
“你们两说了那么多何不找机会问问正主”苏浅心丹蔻手指轻扣在桌上。
“不用问了,他不会同意的。”
楚安然站久有些累,也走到沙发上坐下。
噗
此话一出,倒是让苏浅心哭笑不得,看向她开口,“既然他不同意那你还讨价还价半天”
不是存心耍人家吗
很显然,孟然的脸色已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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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斩后奏蛮,到时候他想不同意都不行。”楚安然漫不经心地开口。
要让傅景逸和孟然合作,不是不可能。但是要让他同意把缴获的货物和抓到的人手全数送给孟然,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们在孟然的手下,难保他不会和所谓的韩先生合作,若真是这样,那他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叫楚安然,你叫孟然,咱们名字都有一个然字,可以说是一种缘分啊,你答应合作绝对不会吃亏的。”
“”
这句话说出口,苏浅心又是一阵无语。
见过套关系的,却没有见过如此牵强还理直气壮的。
孟然并未被她的那番话影响,只是沉吟半晌,开口说:“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他刚过来,警惕性很强,身边也都是他的心腹,不好下手。”
“嗯,等了这么久了,不急于一时。”
楚安然见他应下来,心终于能放进肚子里了。
临近夜晚十二点,地下赌场才算是真的进入夜生活。
今晚的最大的赌局无非是孟然和韩先生对阵,至始至终韩先生都未曾表达要和孟然结盟的意思,仿若来这里,就真的是为了赌钱消遣。
离开孟然的住处后,苏浅心回到房里,楚安然也在孟然手下的带领下回到休息室。
再次打开更衣间的柜子,楚安然拿出了另一套制服,快速换上后,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这套工作服是长袖长裤,规整传统,这样才符合赌场的氛围。刚开始那一套穿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红灯区。
赌局已经设好,楚安然跟着身着同样衣服的人走进了大厅。
此时,大厅已经满是人,但都离赌桌很远。
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孟然率先进来,选了右边的位置坐下,面上并未有异样。之后韩先生也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有十人,傅景逸便在其中。
孟然见他落座,摆手开口,“开始吧。”
赌局开始,玩得是最寻常的梭哈。
因着玩牌的两人身份特殊,让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化,众人既兴奋又害怕。
玩了两局,都是孟然赢了,倒是让韩先生失了兴趣,他转头看着傅景逸,说道:“你来替我。”
傅景逸面上并无太大变化,只是略微颔首,表示同意。
人换了之后,韩先生便离开赌场,好几亿的赌资竟然眼睛都不眨就交给了傅景逸。
楚安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换做傅景逸,自然就不一样了。
“他可有和你说必须赢”孟然挥手,让发牌的人停下。
傅景逸的脸恢复了些血色,唇边带笑说道:“并没有。”
“是吗那输了也无妨。”
孟然笑了笑,示意发牌人重新发牌。
这一夜,地下赌场全部大跌眼镜,不懂这个外来的韩先生怎么会指定这么一个败家的人替他玩牌。
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几亿的资产就这么白白送给孟然了。
“一身轻松,先走了。”傅景逸扫了一眼被全数掳走的筹码,眼都微眨,便起身离开。
临走时,他的目光在楚安然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最后离开。
赌局结束,人群也散了。
楚安然揉着太阳穴,明显有些吃不消。
赌场烟雾缭绕,人群嘈杂,突然离开,便觉得很累。
“然爷请您过去一趟。”
“嗯,前面带路吧。”楚安然轻声应到,跟着他向前走。
依旧是那时离开的房间,楚安然走进去,便闻到了浓郁的红酒味。
看到沙发上分坐着孟然、乔纪烨和傅景逸三人时,明显一愣。
这三个人聚在一起,还真是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你只要解决了他,乔家能找到的货原封不动交还给你。”
乔纪烨直入主题,显然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孟然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条件已经很诱惑人,可是毕竟正主还没说话,他倒要看看他能开出什么条件
楚安然径直走到傅景逸身边,在他未说话前握住他的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他弄死,其他的能退让就退让。”
她真的怕傅景逸自大起来要自己一个人出手,若是在帝都她倒不担心,可是这里是滇缅地区,是孟然的地盘。那姓韩的手下众多,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傅景逸沉默良久,抬眸看着孟然,开口说:“想要什么条件”
“最近边界地区暴乱不断,光是聘用雇佣兵都花了不少钱,不知道傅少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解决”孟然不慌不忙开口。
“等我的事了解,会派人过来处理,你不用废一兵一卒。”傅景逸面无表情开口。
“到外面聘用雇佣兵总是不放心,傅少觉得该怎么解决这么问题”孟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想要他帮忙,当然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才是。
“牵线搭桥解决你人手问题。”
“还有”
“孟然,你有完没完了”楚安然眸光流露出不满,“让你对付一个人而已,不要得寸进尺”
货给了,人也给了,竟然还有要求,这厮怎么不去抢劫
孟然眼中染着揶揄,“着急了”
“不要太过分,没有你不过是费力一点罢了,杀一个人并不难。”楚安然眼里染着杀意,大不了她动手,直接杀了姓韩的。
孟然深深看了楚安然一眼,脸上的得意也收敛了很多,“等着他溃败吧。”
他这算是趁火打劫,但也不能太过分,否则,惹火了这几位,怕是得不偿失。
说实话,对于傅景逸和楚安然他并不了解,也没有刻意去调查,但能和乔纪烨苏浅心搭上边的,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离开孟然的房间,乔纪烨自信走了,楚安然和傅景逸并肩走在过道上。
“今晚过了你就离开地下赌场,去外面等我。”傅景逸开口。
楚安然果断拒绝,“不行,我要留下来。”
这件事没得商量,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想撇开她自己来,她绝不同意。
“安然”
“你别说了,我答应你不会轻举妄动,但你也休想让我离开。”楚安然一字一句开口,随后看了他一眼,“你回房休息吧,我的身份还没暴露,先走了。”
傅景逸看着楚安然离开的背影,眸光暗了暗,计划要快点实行,他怕横生枝节。
连着三天,楚安然都安分地在赌场里,不知是否是故意,从那晚之后她就再没有见到过傅景逸。
若不是有乔纪烨带来进展,她怕是要直接闯他的房了。
彻底对付韩先生的计划,定在两天后的晚上,孟然的人负责拖住他在赌场外的势力,乔纪烨和傅景逸会在赌场内直接解决他。
这个计划中,并没有楚安然,显然两个人把她排除在外了。
当天傍晚时分,楚安然在苏浅心住的套房内,焦灼地来回走动。
“不出意外,那人是逃不掉的。”苏浅心摇晃酒杯,轻抿一口红酒。
不得不说,若不是为了对付那人,在这里日子倒是挺悠闲。
“五年前的计划也是那么周密,最后还是给他跑了。”楚安然坐立不安,最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坐在苏浅心身边。
苏浅心扬眉,眨了眨妩媚的眼睛,说道:“那是因为五年前没有纪烨在,这次有他一定事半功倍。”
她们两人在套房内,完全像是与世隔绝。
夜,渐深。
一道枪声让两人心下一惊,当即开门顺着枪声走过去。
“照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落网了才是。”苏浅心拧眉开口。
“我去找景逸。”
“哎,别去啊。”
奈何楚安然根本没听苏浅心的话,直接下楼去了地下赌场。
在她奔走期间,周围有不少训练有素的人穿过,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到达地下赌场门外,嗅到浓烈的血腥味,令楚安然眉头皱起来。
不时有赌徒从里面慌张跑出来,有的甚至连鞋没了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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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
楚安然见到这一幕,想也没想地跑了进去,就在快到今晚计划的地点时,竟然看到了原本应该被解决的韩先生,混在人群中跑向门外。
这个时候他还在这里,说明计划失败了。
虽然孟然围剿了他带来的那些人,可是他一天没抓到,这事就没有了解。
几乎是同时,楚安然转身朝他那里走去。
一路尾随,见他要上车,楚安然拔出枪,朝着他那里开了一枪。
姓韩的像是后面长了眼睛,灵敏躲开,一个猫身进了黑色越野车。
嘭嘭嘭
车上的人对着后面连开数枪,楚安然躲开后,起身咒骂,“该死。”
“安然,过来。”
黑暗中,熟悉的声音传来。
楚安然回头,便见傅景逸开车过来。
上车后,楚安然指着前面说道:“姓韩的就在前面的车上,快点。”
男人薄唇紧抿,眉宇间是难有的严肃,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傅景逸脚踩油门,不时还要躲开从前面射来的子弹。
这样的被动,倒是让楚安然心里一阵窝火,她直接开了副驾驶的门,半个身子倾身在外,握住手枪,对着他们的后轮开了一枪。
前面那辆黑色越野车朝着右边撞去,趁着这个时候,傅景逸将油门踩到最大,语调平稳开口,“抓稳了。”
呲
两辆车相撞。
黑色越野车直接撞向路边的树,车头瘪进去。
傅景逸的车也被撞的不轻,直接卡在了树木与那辆车中间。
“下车。”
因着傅景逸这边的车门被卡住,两人从副驾驶出来。
“我去看看他死了没”
楚安然的话还未说完,傅景逸一把握住她的手,拽着她向前奔。
“怎么了”
傅景逸面色凝重,开口说:“孟然的人马上会驾驶军用直升机过来炸了这里,要赶紧离开这里。”
“”
楚安然哑口无言。
这次较量中,孟然算是坐收渔翁之力的人,计划是傅景逸和乔纪烨想的,人是傅景逸抓到的,他倒好,只要善后就行。
没一会,上空传来螺旋桨轰鸣的声音。
两人穿梭在森林里,没有一丝光亮。
一道火光亮起来,热浪扑来。
傅景逸拦住楚安然带着她直接跳进了不远处的水潭中,才算躲过这样的轰炸。
水中,傅景逸带着楚安然向前游。
上岸后,楚安然视线落在燃烧这熊熊大火的地方,心终于放松下来。
“孟然真毒,没有这水潭,怕是我们都要受伤。”
傅景逸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唇边略微扬起,“不亏,他也损失了不少。”
围剿剩下的势力,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两人在岸边休息了一会,楚安然问道:“会有人过来找我们吗”
她实在是走不动,这几天神经一直紧绷,现在放松下来,一点都不想动,于是干脆躺了下来。
好在滇缅地区出于热带,两人即使刚落水,也不会冷。
傅景逸抬眸看了远处熊熊大火,偏头看着身侧的女人,低声说:“最早也得明天来人。”
火势太大,寻他们的人要想过来,还得将大火灭了才行。
“那我们今晚就以地为床天为被吧。”楚安然也看得开,抬手指着天空,笑着说:“景逸,你看这里的星星很亮呢。”
男人顺势躺在她身边,眯眼看着天空,的确很亮很美。
他偏头望着楚安然,却觉得那样的繁星不及此时此刻她明亮的眼睛好看。
“安然”
“嗯”
楚安然偏头之际,就见傅景逸翻身压着她,眸中深情缱绻,“我好想你。”
“唔”
猝不及防的吻铺面而来。
她慢慢回吻,抬手环抱住他,双手插进他柔软还未干透的发间。
自从滇缅地区回到帝都之后,傅景逸回部队汇报了情况,以结婚为由,请假三个月。
胡炳德爽快地同意了,要知道在得知他不仅活着,还除掉了毒枭时,最开心地莫过于他了。
婚礼的布置从两人回来就一直在布置,不仅是傅忠国出了人,乔家、傅氏和lc也都全力在布置。
不知不觉,一个月悄然过去,帝都也从冬季进入了春末夏初。
这天,楚安然从睡梦中醒来,抬手摸了空后,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洗漱后,她从楼上下来,见保姆正抱着牙牙学语的傅从安,走过去问道:“景逸去哪了”
“先生很早便出去了,没有交代去哪里。”保姆如实回答。
“嗯,带安安出去玩一会吧。”
楚安然若有所思地点头,走到了客厅。
这几天,傅景逸除了再忙婚礼的事情外,好像还在处理其他事情。不然,依他的脾性,怎么会起这么早
临近中午时分,傅景逸回到家中。
见楚安然在家,疑惑开口,“不是说约了人去逛街吗”
“你去哪了”楚安然并未回答他的话。
“去办点事情。”
男人愣了一下,回道。
“我不能知道是什么事情”楚安然仰头看着他,眨眸说道。
傅景逸走过去,将她搂在怀中,“没有你不能知道的,是处理傅景之的事情。”
傅景之
他不提,楚安然倒是忘了傅景之到底做过多少缺德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处理”
“下放吧,要是真杀了他,爷爷和爸会受不了,使点手段让他回不了帝都,也就掀不起风浪了。”傅景逸沉默,开口说。
傅忠国年龄大了,最见不得便是傅家人散,但让傅景之留在帝都,迟早会出幺蛾子,不然斩断他的羽翼,让他离开。
楚安然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和孩子们都没有收到实质性的伤害,以傅景之那样的性子,被下放远离帝都,也算是惩罚了。
“老婆,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婚礼了,紧张吗”
傅景逸将话题扯开,提及婚礼。
楚安然眨了眨眼睛,摇头说道:“爷爷让我回家住,说结婚前我们不能见面。”
“”
傅景逸沉默了,也就是说两人一个星期都不能见
“能不能不分开”傅景逸垂下眼眸,声音略带委屈。
“你去和爷爷说。”楚安然笑着说。
“那我等会开车送你去乔家。”
傅景逸失落地开口,他这一个月都在忙碌,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少,本以为趁着这几天可以好好在一起,哪知还有这种说法
楚安然眼里含着笑,抬手摸了摸傅景逸的头发,“你这样特别像争宠的王子,不过你这头发没它的软。”
“我还需要争宠,你是我的。”傅景逸瞥了眼在疏离毛发的王子,语气坚定。
楚安然顺势躺在他怀里,“嗯,你也是我的。”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傅景逸和楚安然在这星期里真的没有见面。
因着明天就是婚礼,乔家聚集了不少人。
从国外飞回来的葛笑笑,刚拍摄结束的何茜,苏微凉和黄琳娜这两位辣妈级别也来了。
入夜,几个女人围坐在沙发上,一阵闹腾。
“安然,明天就是婚礼,你紧张吗”问话的是葛笑笑。
楚安然浅浅一笑,摇头说:“不紧张。”
是啊,她和傅景逸早就领过证,也有了孩子,这个婚礼仪式其实只是一种形式罢了。
“可是为什么我这么紧张”
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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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的话都乐了众人。
黄琳娜看了她一眼,开口说:“我看你是怕见到唐钰吧。”
“谁怕见到他了。”
黄琳娜这句话后,葛笑笑嘀咕出声,就不再说话了。
苏浅心和苏微凉两人年龄相仿,坐在一边说着话,也没怎么注意到这边。
何茜叹了一口气,开口说:“也不知道舒敏怎么样了。”
她一直忙着事业,压根不知道文舒敏竟然和徐一凡分手了,但得知原因之后,却让她有些不能接受。
真是个傻丫头,妈妈生病,不能出国,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放弃令人羡慕的爱情呢
楚安然说道,“阿姨做了手术,已经回家静养了。”
话题扯到这里,气氛也没有了刚刚的活跃。
葛笑笑沉默了半晌,开口说:“大班长也真是的,连问都不问,就这么出国了”
他也不动脑子想想舒敏是多么喜欢他,如果不是出了迫不得已的事情,又怎么会真的和他分手
“徐一凡很聪明,他或许已经知道。”楚安然不赞同葛笑笑的话。
“那就更应该被唾弃了,留舒敏一个人在国内承受着,和秦开有什么区别”葛笑笑愤懑开口。
虽然她和徐一凡是朋友,但是文舒敏受到伤害,她一定会站在她身后。
“我猜想他是赌气才出国的。”楚安然笑了笑。
文舒敏家中出事第一时间找的不是他,却是自己,这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是不少受的。况且徐一凡从小就是在同龄人中受人崇拜的那类人,骨子里的骄傲作怪啊。
众人又聊了两句,便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
约莫凌晨五点钟,化妆师和造型师便来到了乔家。
两人给楚安然上妆,凹造型,花了三个小时左右。
葛笑笑作为伴娘,妆容是黄琳娜化的。
“不是我说你,你都是离过婚的女人了,还当什么伴娘”黄琳娜边为她上妆,边埋汰她。
唐钰和葛笑笑这两人一直在折腾,旁人一眼便看出两人有感情,但奈何她这个表妹死咬着,就是不复婚。
“哼,我舒服不行啊”葛笑笑翻了白眼,没好气开口。
“我就是提醒你,别作了,万一唐钰一狠心不要你了,有你哭的。”
“不要也是我不要他。”葛笑笑白了她一眼,干脆闭眼闭嘴不说话。
上午十点零八分,傅景逸带着一众人来到乔家。
他穿着黑色礼服,头发梳的没有一点瑕疵,面上也一直带着笑意。
手捧着捧花来到来到楚安然所在房门外,此时,苏浅心苏微凉和黄琳娜都站在门外。
“当初卓子辰娶我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力气,里面可是葛笑笑,你要小心了。”苏微凉扬眉,浅浅一笑。
傅景逸眼角抽动,轻敲门,“老婆,我来了。”
“你谁啊,报上名来。”没听到楚安然的声音,倒是葛笑笑的声音传来。
“傅景逸,楚安然的老公。”男人好脾气地开口,显然还没有不耐烦。
“你先做五十个俯卧撑,得让安然看看你的雄风啊。”
对于葛笑笑的口无遮拦,楚安然无奈摇头,“差不多就行了。”
“哎呀安然,你怎么和我表姐一样,就知道心疼他。”葛笑笑挥挥手,趴在门边,说道:“姐妹们,你们帮我数着啊。”
傅景逸是军人出身,五十个俯卧撑自然不在话下,很快便好了。
这边葛笑笑又出坏主意了,“在场有不少男人,傅大帅哥找一个顺眼的,来个浪漫的kiss,我就开门。”
“”
傅景逸一脸黑线。
不仅是他,跟着他身后来的男人,都是一愣,像阿华就直接捂着嘴巴了。
这玩的也太大了吧。
傅景逸眸中微眯,沉声说:“是你们该上的时候了。”
“在座的都不想和你kiss。”卓子辰清冷出声,目光一直落在苏微凉身上。
唐钰也站在一边,听到葛笑笑这话,垂眸笑了笑,还是这么贪玩。
“我也没那么恶趣味。”傅景逸没好气开口,“你们搞定各自的老婆,让她们被挡着我。”
卓子辰耸肩,走到苏微凉身边,一手搂住她。
乔纪烨则面无表情走到苏浅心跟前,“你别出手。”
楚云易也有些无奈到了黄琳娜身边,温润开口,“早点接到新娘,我们也能早点回家陪孩子。”
很显然,傅景逸的目的达到了。
男人活动了身子,一个帅气的回旋踢腿,门开了。
葛笑笑站在那里,快要石化了,“傅大帅哥,你耍赖啊”
“这叫智慧。”傅景逸唇边扬起得意的笑容,走到楚安然跟前,单膝跪地,将捧花递给她。
“老婆,我们回家。”
男人笑的如沫春风,好看极了。
楚安然点点头,抬手示意他转过身。
接到新娘,傅景逸背着她下楼,坐上车去婚礼现场。
衡水弯,已经和两年前大不一样。
大型的度假村,傅氏建造。
虽然没有开业,已经聚集了不少好奇的人。
今天的婚礼设宴便是在这座岛屿之上,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从水下通道走过来,他们是第一批游客。
婚礼进行曲响起,楚安然挽着乔振邦缓缓走向站在舞台上的男人,一位小公主牵着婚纱走在身后,两边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拿着花篮。
这一场婚礼,是ke传媒直播报道,惊羡了全国。
待楚安然慢慢走进男人,灯光闪亮,终是看到他的脸时,她的眼眶有些发酸,像是下一秒就会流下泪水。
司仪主持,话语如流水般说出,但此时此刻,楚安然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傅景逸抬脚走到跟前,执起她的手,唇边一直含着笑,“老婆。”
从刚开始玩笑的老婆,到如今饱含深情眷恋的一声老婆,他们一起走过了近三年的时间。
有过争吵,有过误会,却因为两人互相包容、迁就最终走进婚姻的殿堂。
在众人的见证下,两人交换对戒。
傅景逸轻挑起她的下巴,倾身覆上去。
辗转,缠绵。
温柔,缱绻。
男人的吻慢慢停下,缓缓睁开眼,见她满脸泪水,一时有些慌张,“怎么了这是”
“景逸,谢谢你。”楚安然哽咽开口“还有,我爱你。”
若不是他的坚持,他们或许不会有交集,更不会相爱。她是不善主动的人,今后她会好好学习成为一名好妻子。
“傻瓜,该我谢谢这么美好的你爱上我才是。”
男人捧起她的脸,像是对待珍宝,小心翼翼吻去她脸颊的泪水。
“我说过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愿意宠一辈子的人。”
“我知道。”
“安然,我爱你,比谁都要爱你,超过生死去爱你,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知道。”
“你是我一生疼爱、守护的女人。”
楚安然听到这句话,止住的泪水又潸然落下,哽咽点头,“我一直都知道。”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
楚子烁天真的话语曾经说过,军人是不会撒谎的。
她不知道别人家的军人如何,但傅景逸从未对她说过谎,她一直都知道。
完。
------题外话------
傅少和安然的故事结束了,唐唐码完之后心里空空的,有些难受。
可能是因为完结一部分读者就离开了,不过唐唐希望你们都能在,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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