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资青年王旭的内心有点复杂,拉开抽屉,扔给云天一袋早上买了忘记喝的豆奶:“实在不行喝这个吧,就是有点凉。”
“一定有人在你们之前进过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劳动人民云天美滋滋喝着豆奶指点江山。
王旭皱起眉头,把大概过程说了:“我的导师是最先到的一批人,他亲眼看见盗墓贼落网,不过后续的审讯就不得而知了,听说一个无期,一个死刑,两个惯犯,也不冤。”
云天一转眼就把豆奶喝了个底朝天,包装袋往垃圾桶里一扔,念念有词:“做贼的不偷值钱玩意儿,偏就偷了一本书……肯定还有下家候着。”。
王旭心领神会:“如果挖出了下家,很多事情都能明了吗?”
云天用力点点头:“我看靠谱。”
“那两个人还关在星阳,不如去见见。”,王旭提议道。
一颗脑袋突然凑过来,云天的脸一下子放大数倍,他差点没被吓着。
王旭抄起一张卷子,对着台灯验看,家长签名的笔迹极不自然,线条涩滞,多见停顿,还有隐隐的铅笔印痕。
这位小朋友胆子不小,可惜手艺太差,干文物修复出身的王旭只能叹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
王旭不以为然:“朝闻道,夕死可矣,何况这是我老师的遗愿。”
这些话跟云天说,基本上是在鸡同鸭讲,还好一阵敲门声及时给他解了围。
“砰砰砰”
“有人吗?”
云天当即噤声,王旭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肩膀,没开门,扬声道:“哪位?”
站在门外说话的是个老头:“王老师,我是门卫的,今天我要早点下班,麻烦你锁门,谢谢啊。”
云天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隔着衣服,王旭也能感受到那股蓬勃的生命力,温热的呼吸喷在他手背上,每个毛孔都在往外透着年轻二字。
“行,知道了。”
“好嘞,王老师你也早点回家。”
话音方落,脚步声就慢慢远了,云天暗自猜测这老头应该瘸了一只脚。
“听见了吗?早点回家。”,王旭放开手,收拾起自己的公文包来。
皮肤的触感还留在肩膀上,云天愣了一瞬。
王旭的手指比寻常男人纤细许多,但长得很长,正好能包住肩周,这个动作让云天想起了配给他的兵器,那把“铁蜘蛛”,也是这样牢牢扣在人身上,直到消耗尽猎物的最后一滴血,不死不休。
王旭的家,一言难尽。
他可能是薛宝钗转世投胎来的,房子弄得跟个坟头一样,除了黑白灰,再难见其他颜色,云天刚进门就想告辞,这鬼地方真是刻骨的冷。
明明中央空调开到了最大,这种冷绝不是生理上的感受,而是精神上的蹂躏和压制。
“第一行字已经译出来了。”,王旭坐在床边,翻开笔记本电脑。
“我说给你听听,你跟我或许会有不同的感受。”
云天盘腿坐在床下:“行,我听着。”
“玄宗起于寒微,一旦为帝王,尊先帝嬖宠为尚父。天子是何天子?”
此玄宗非彼玄宗,他出身低微,行事荒唐,甚至认了父亲的宠侍做干爹,开篇就勾勒出其昏庸无道的形象。“天子是何天子?”更像一声诘问,能写下这篇文章,又放入墓穴的人,究竟对玄宗怀着怎样刻骨的仇恨。
昨晚,王旭译出这一句后久久不能成眠,因为此事极其机密,他只能和唯一的知情者云天分享自己的感受。
“你觉得如何?”,王旭满怀期待地问。
云天一拍手:“卧槽,牛逼啊。”
……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南星主管江大桥。
王旭当场赶他出门的心都有了,用一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个”的眼神,十分艰难地瞪了云天一眼。
和他说话等于对牛弹琴,王旭只能自娱自乐:“历史上以玄宗为庙号的,只有唐时的李隆基一人,这位玄宗的所处时代和生平都是谜。”
“相比之下,有关西夏国的记载就详实许多。”然文吧
说详实也不尽然,只是比起这位无名的皇帝而言,在史书上有迹可循罢了。
“想了解他还要从西夏入手,如果我能继续破译下去,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王旭紧紧捏着鼠标。
高一学的科目多,期末考也冗长得霸占了整整一周的课表,今天轮到王旭监考,趁着还没散场,云天偷偷混进学校,挂在单杠上玩手机。
打死也不肯下雪的上京今年终于开窍了,从昨天开始就下了大雪,早上出门时已是满眼银白,云天作为一个北方人当然兴奋得不行,连伞都没打,身上落满了雪花也不管。
另外一个好消息是,沉寂多日以后,章台月冷小姐姐又一次上线了,还主动给他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云天第一次觉得微信里的小红点是那么可爱,美滋滋地在大雪中敲字:“怎么今天不开视频了?”
“没流量。”
“前几天干嘛去了?”
“忙啊。”
“忙着办假证?”
章台月冷停顿了一会儿,飞快发来一行哈哈哈哈哈哈。
初见高冷,接触下来反而觉得挺温柔,云天很吃这种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型,再联想一下她细长漂亮的手,和大概率会非常好看的脸,心猿意马起来。
“你的活不轻松,挺伤眼睛的,自己多注意。”
云天对章台月冷没有非分之想,只想要一点温柔的慰藉。
他把打好的字删掉,发了张模棱两可的表情包——一个秃头老大爷敷着面膜,配字“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章台月冷很给面子地发来另一串哈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她又问道:“那你对身边的人有感情吗?”
身边的人?
唐悠悠、云中鹤、泰龙等等……
其实云天很感谢自己这身能力,让自己有了和之前二十几年不一样的经历。
……
上京某个角落,涂山看到一身漆黑的西装,本意可能是想模仿樱花国黒社会,但实际效果和街头卖保险的没多大区别。
但他可不是真的卖保险的,涂山从单杠上跳下来,站得端端正正,对王坤笑脸相迎:“老板,您怎么亲自来了?”
要知道他也不过是给顶头上司打工的,一口一个老板叫得王坤很有成就感,来时憋了一肚子气,现在也发不出来了。
他把手背在身后,撑着臃肿的啤酒肚问:“事儿办得怎么样了?不行我就换人了啊。”
涂山一听要换人,连忙阻拦:“别啊老板。”
狗腿地陪着笑:“我能行,您现在去问别人,别人也不定做不是?”
王坤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但我现在能让你退钱信不信?”
“买卖都成了退什么钱,您要换人还得来回奔波,多不划算?”
退什么钱,都花完了退什么?退退退,退你个大头鬼。涂山脸上绷着笑,心里已经开骂了。
王坤见他态度不错,而且说得也在理,火气又消了一半,语重心长地道:“小伙子,不是我性急,你看看,这都多久了,上次我还给你提了个醒儿呢,又没下文了不是?”
涂山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闲杂人等以后,才压低声音偷偷说:“老板您看,道上多少做人命生意的,一个都不敢接您这单子,云云是什么人物?一时半会儿想要他的命,我看难。”
“要不我先编个身份接近他,等在他身边潜伏一段时间,他放松警惕以后再出手,准靠谱。”,涂山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地揣着手,缩着脖子,活像刚进城的老实农民,根本看不出杀人如麻的样子。
“最多三个月,我一定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您。”,涂山煞有介事地保证了。
“三个月?”,老王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一晃,“那你不如等他自个儿老死。”
随着一声讥笑,王坤扭头就走,要是放他走了这生意可就真吹了,涂山着急忙慌地在后头追,焦急地解释道:“话不能这么说。”
“三个月确实有点儿长,但物超所值不是?您放心,三个月!最多不超过三个月,云天一定死得透透的!”
王坤继续快步往前走。
涂山举起手发了毒誓:“不然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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