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生来就会做事的,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慢慢地磨练的,陈述平就是自小就被宠坏了,因为身子弱,自小大家都由着他,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你又对他千依百顺,他更是认为所有人让着他,都是理所应当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恩!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生存是多么的不易,他以前是辜负了多少的情意!不然的话,他永远也不知道长大,永远也不明白什么叫责任!况且他自己都要当爹了,自己还要别人养活,这是什么道理?他以后还要不要养孩子!?”
许慧芳咬了咬嘴唇,“我的孩子,我自己养!”
“这叫什么话!一定要他养!他倒是好,现成做爹吗?还是慧芳,你要告诉孩子,他是没有爹的,一辈子不许他见爹?”
许慧芳倒是不说话了,陈俏俏拍拍她的手,道:“你不要多想,好好的歇着吧!”
陈俏俏觉得困死了,想要好好的去补眠,昨夜在皇宫基本就没有怎么睡啊!“婆婆,这胡凤的事情怎么样了?”虽然许慧芳和胡凤算不得是交好,但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唉!”陈俏俏叹息一声,“这就是最头疼的事情了,我们找了半天,只是找到一条云锦的布条,实在没有什么用处!”说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许慧芳很是吃惊,这件事居然和魏家牵扯上了关系?“所以我想,这样的大族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只有求助于官府了!”陈俏俏惆怅的道。
许慧芳沉吟片刻,“婆婆,这件事不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和包府尹商议一下,不要将这件事闹大的好,你想想啊,魏家那么大,我们找的又是一件破损的衣裳,何其艰难?只怕我们从正门进去,有心人就从后门把那衣服给处理了,或是烧毁都是有可能的!”
陈俏俏想了一下,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要是这包府尹把他们找到云锦的消息给透露出去了,必然会毁了证物的啊!
想不到这许慧芳还有这样心思缜密的一面。“你说得对,是要重新想办法!”
许慧芳想了一下,道:“柳先生的老家就是南京的,那是云锦的产地,她见多识广,也许会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陈俏俏的眼睛一亮,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现在这种时候,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都要利用起来。胡凤的事情一天不解决,陈家怕是一天也得不到安宁啊!
“阳子!阳子!”陈俏俏喊道,“你去三少奶奶的娘家看看,就说我们有事求教,请亲家老爷和柳先生来一趟,这个时候,怕是他们还不曾用饭,叫吴二家的多做几个好菜!”
阳子满口答应着去了,陈俏俏突然压低了声音,八卦的道:“慧芳,你爹和柳先生怎么样了?”
许慧芳有些尴尬,“我爹那人,婆婆你还不知道,就算我是他的女儿,我也要说,他就是一块木头!这柳先生都低声下气的亲自来这私塾和他做伴了,他难道还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吗?就愣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好事,收留了柳先生,他也不想想,柳先生的才貌那是有目共睹的,要想找一个好的归宿还不容易,她分明就是放不下我爹啊!我看了真是着急!”
陈俏俏笑了起来,文人迂腐,又自恃清高,偏又放不下面子,所以说最是难搞了。“你没有说过你爹妈?”
许慧芳叹息,“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我爹他就是不支声啊!”
正说着,这许子集和柳先生都来了,“慧芳!慧芳!你没有事吧!”许子集还以为是许慧芳有什么事,“亲家老爷,慧芳好好的,是我有事要向柳先生求教!”
柳先生一身素雅的衣裙,却遮挡不住她的楚楚动人,那份风情让陈俏俏深深的叹息吗,那是与生俱来的风华,和历尽岁月洗礼的成熟,叫人不忍移开目光。
“陈夫人实在是客气了,有什么事吩咐便是,妾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先生微微的一笑,无限的动人。
思左和思右见柳生来了,也很是高兴,虽然她们现在在开卷书院里,但是有空的时候,还是会去柳先生那求教的。
“柳先生这么说吗,我就不客气了!事情是这样的……”陈俏俏正要说出事情的始末,“开饭了!”吴二家的大嗓门叫了起来。
陈俏俏方才觉得肚子咕咕叫,笑道:“既然这样,就先用饭吧,吴二家的,你还别说,才一天没有吃上你的饭菜,我还真的有些想念呢!”
吴二家的笑嘻嘻的道:“我这厨艺,还不是夫人调教出来的?”自从来到这枣园之后,这吴二家的日子别提过得多滋润了!这枣园里的饭菜她做了,那枣花茶的利润都给她分成,这一次都是几十两的,他她以前是想也不敢想!每次她把钱财拿回去的时候,家里人那个高兴和崇敬,叫她的心里不知道多舒服!
况且,陈俏俏见他们这一大家的时常分离也不是个事,特别把他的男人也安排到枣园来做事了,因为陈俏俏见这枣花茶的生意好,以后就想做大一些,于是把枣园附近的地都买了都要种上枣树!
这是多大的工程,都交给吴二家的一家子干了,他们家本来就是刨地的,如何会做不了?
在这工钱有多,一家人都团聚在一起,吴二家的天天都能看见自己的大孙子,不知道多开心!况且她的媳妇也是一个勤快的,只要孩子睡着了,就来帮忙摘茶,洗衣什么的,人人都夸赞,也给吴二家的长脸。
陈俏俏不禁笑了,“我们这两个做祖母的都是这般不正经!小辈看了都笑死了!”
“哎呀!夫人这怎么说的?我怎么能和夫人比,真是折煞我了!”吴二家的如今对陈俏俏那叫一个服服帖帖的,她对陈俏俏的崇拜是发自内心的。
“少贫嘴了!今天都预备了什么菜?”
“我可知道夫人要回来,准备了不少夫人喜欢的菜!”吴二家的笑颠颠的去端菜了。
“铁锅蛋!可以啊!吴二家的,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看着吴二家的端出来一大盘的鸡蛋,陈俏俏就忍不住叫了起来,这道菜是用鲜鸡蛋配火腿、玉兰片、南荠等小丁,加调料,共搅匀,入特制有盖铁锅,微火烘制;将锅盖烧红覆之,鸡蛋迅速膨胀,烤成。色泽紫红,质地细嫩,香味醇厚,入口爽利。十分的美味,思左和思右已经忍不住了,“吴二家的你偏心!只有娘在家才会做好吃的!”吴二家的急了,“小姐这么说,我可就不答应了!你们忘记了我昨天做的彩蝶戏牡丹了?”思左嗤之以鼻,“什么彩蝶戏牡丹?就是绿豆糕和红豆糕!”
冬梅笑着道:“小姐可别这么说,难为吴二家的想出这么文雅的名字!”众人都笑了一通,吴二家的倒是坦然,“我就是一个俗人不是?”
等着菜都上齐了,陈俏俏都不见赞不绝口了,一一的为许子集和柳先生介绍起来,“这清汤银耳素鸽蛋,是用鸽蛋黄、淀粉,配以银耳,兑入清汤,加多种调料烹制而成。汤味醇鲜,晶莹软嫩,营养丰富。还有这个,是试量狗肉,这可是一到名菜!我说吴二家的,这狗肉你是哪来的?”
冬梅笑答:“这是夫人的兄长送来的!”陈俏俏一听,就知道是大狗子送来的,看着冬梅眼角眉梢的喜悦,突然想起一件事,“冬梅,你这可是乱了啊!你叫我夫人,可是你将来是要变成我的嫂子的,那么就是和我同一辈,是思左和思右的舅妈,是小宝的舅奶奶?!”越说越好笑,陈俏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真是乱套了”
冬梅顿时脸色通红,跺跺脚,佯作不悦,“夫人!”就摔了帘子跑了出去。
试量狗肉是用上好的狗肉烹煮而成,宜撕装拼盘,凉食。色泽红亮,香味浓郁,肉质细嫩,烂而不腻,抖骨即散,手捻如丝。
“来来来!,快吃啊!”陈俏俏不停地招呼着,这许子集和柳先生吃了几口,都是赞不绝口,只是这柳先生记挂着这陈俏俏说的请教之事,“夫人!妾身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还请夫人赐教!”
陈俏俏叹息一声,道:“相信你们也听说那胡凤的事情了,我们家的伯年差一点就变成了逼死人的凶手!好在及时发现了这件事端倪,这才解除了怀疑,但是这杀胡凤的凶手是谁,依然是毫无头绪,这件事不解决,终究是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啊!后来我们找到一条布条,确定是勒死胡凤的凶器,经过查验,那是云锦,听说柳先生是南京人,对云锦应该知道一二,想着能不能找出一些相关的地方。”
柳先生的眸光一亮,“这云锦是我们南京一带的特产,夫人倒是问对人了!说起者云锦,还有一个很动人的故事呢!”
思左和思右的小脸从饭碗里抬了起来忙道:“什么故事!柳先生,我们要听!”
陈俏俏微微的一笑,“就是啊!柳先生,反正是漫漫长夜,也没有什么可消遣的,你就说一说吧!”
柳先生轻轻地浅笑,娓娓道来,“相传,古南京城内西边有一间孤零零的小草房,里面住着一位替财主干活的老艺人,他的名字叫张永。每天公鸡叫头遍张永就开始下机坑织锦,一直要忙到半夜三更才停手。一年下来,汗水淌干了,眼泪流尽了,织出来的云锦放开来好像长河一样。可是财主反过来倒说张永欠他的债更多了。有一次,财主要过生日,逼着张永赶织一块“松龄鹤寿”的云锦挂屏。张永只好拖着骨瘦如柴的身子跳下机坑抛梭子过管织云锦。可怜老人白发苍苍,哪里有力气!熬干了灯油,一夜才织出五寸半,眼看财主就要来逼货,老人急得直淌眼泪,他伸开双手,面向门外巍巍高山自言自语悲愤地叹道:“云锦娘娘,人家都说你是保佑我们织锦穷人的神仙,现在财主把我们穷人往死里逼,你怎能见死不救……”张永疲劳过度,话未说完就晕倒在织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