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远不止于此。
过了几天,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找上他,见面就向杨滨表明来意:他也喜欢上了司徒薇,现在要跟他公平竞争。竞争方式有两种,复杂点的是打持久战,看谁能最后获得美人的心和身;简单的也有,单挑。杨滨热血上涌,一口答应了。结果不出意料之外,身子本来就有些单薄的他哪里是那个肌肉男的对手?三下两下之后,杨滨鼻青脸肿败下阵来。
在一众年轻人的哄笑声中,杨滨悻悻而去。临走前,他再次与那个叫吴虻的约定,一个月后再比过。天生狂傲的个性,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侮辱?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杨滨尽量少跟薇儿见面,课余时间几乎全部扔进了跆拳道馆。
那天,摸着胳膊上开始隆起的肌肉,他信心十足地去赴约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期望越高,跌得越惨。一瘸一拐地从操场的一角走回寝室楼,杨滨的斗志依旧旺盛。见习回来的司徒薇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图书馆看书。
男人,成功的时候需要女人捧场,失败了就只能默默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期待下一次的精彩。
一向中规中矩的杨滨这次钻进了牛角尖,为了心爱的女孩,他豁出去了!
训练,训练,再训练;较量,较量,又较量……记不清是第几次落寞地回到寝室了。杨滨尽管还是失利,但身体壮实了,反应速度一次比一次快了,人也越来越成熟了。
“我来了!”杨滨长吁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同在成长的对手,眼里只有平静,“今天不论输赢,都是最后一次了。”
“好,一言为定!”
拳来脚往,汗水和着血水,二人扭在了一起。这次,杨滨豁出去了,任凭对手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也竭力攻击着对方,给对手造成最大的伤害……
“别打了!快住手!”闻讯赶来的司徒薇三下两下分开他们,哭着扶住血人一般的杨滨,急急叫人帮忙,把两个人送进了医院。
这次,杨滨与吴虻两败俱伤,难分上下。杨滨的拼命进一步赢得了司徒薇的心,她大半个月里都守在他的病床前,悉心照料着他。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几乎到了难舍难分的程度。
就在他们二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一道霹雳横空而来:司徒薇家里要送她去法国留学,一个星期之后就要走!
在几番努力,确定无法改变之后,杨滨与司徒薇都沉默了。那一个星期,他们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毫不避讳旁人的目光。山盟海誓,执手相看泪眼,烛光下的浪漫晚餐,每一样都极为珍惜。二人约定,司徒薇学成之后马上回来结婚。
送走心爱的人儿,无尽的思念开始漫延。那些日子里,电话成为他们最亲密的伙伴,一句遥隔万里的问候成为他们最亲切的天籁。思念,是他们共同的财富,甘美中蕴着几许酸涩。
那天,杨滨在图书馆无意中听到一个让他心神不定的消息:原先跟他争夺薇儿的吴虻也到法国留学了。第六感告诉他,这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似乎预示着将要到来一场风雨。
果然,法国的朋友打来电话:司徒薇后面有了一位“护花使者”,据说是她的家族为她选定的未来丈夫。杨滨傻眼了,预感变成现实,原本对司徒家送走薇儿就疑虑重重的他,完全明白了那家人的用心。
“不行,我们不能任由他们摆布!”
杨滨再也坐不住了,订机票,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他来到了法国巴黎,薇儿留学的大学就在这里。
在放学时分,他果然看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司徒薇在前,吴虻在后,二人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学楼,向着停车场走去。上了吴虻的跑车,二人绝尘而去,留下杨滨站在那里久久没动一下……
回到国内,杨滨再次听到一个消息,吴家放出风声来,说吴虻与司徒薇将在农历新年举行订婚仪式,遍邀Q城各界名流参加。
“薇儿,你,你在那边过得好吗?”一周没有与司徒薇打电话的杨滨终于忍不住拿起了手机。
“很好呀!怎么了,你一个星期都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很忙呀?”原先他们说定,至少两天通一次电话,而且要杨滨主动打。
“嗯……是有点忙,我想办一个个人摄影展。”
“真的呀,太好了!什么时候办呀?到时候我也要回来看……”
“不用了,你自己专心学习吧,我的照片你都看过了的——薇儿,你,你最近有没有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没有啊,什么特别的事情?滨哥,今天怎么怪怪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没事,我没事!好了,我要忙展览去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好吧,滨哥再见,呜——嗯!”司徒薇在那头响亮地吻了一下。
挂断电话,杨滨呆呆地坐了半天,脑子里涌出无数念头。那个似真似假的消息都快把他逼疯了,他想找一个人来问问,可翻了半天电话薄,却找不到一个放心的人。
摄影展如期举行,如潮的人流没有让杨滨感到怎么兴奋。应付了一干亲友,再接受了《Q城晚报》记者的采访,他一个人躲到寝室里,打开电脑听歌。王杰的《几分伤心几分痴》,哀婉的曲调在房间里回荡——
哭泣声绝无意义,
它不会扭转分开的心意。
梦似是失去了收结一首诗,
仿佛听别人故事。
今天我岂可关心多一次,
又再让这刺痛一再开始。
到底得几分伤心几分痴,
旧事藏梦里也不再有意思。
谁要你再说那温馨的句子,
到底得几分伤心几分痴。
睡梦如欠缺了你都不可以,
而这晚却说我跟你不可再试。
啊,
分离从来不易,这个你我早已知。
但到这夜方发觉,情与爱何幼稚。
若是热烈地爱多一次,放弃原来更易。
就算以后失去你,
仍笑说,
不介意……
听着,听着,杨滨的泪水滑落脸颊,滴在手里的照片上:一个含笑的俏丽女孩,侧身坐在沙滩上,手里拿着一个彩色的贝壳,静静地凝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这张照片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就连今天的展览上也没有。
一个月,足足一个月,杨滨没有打电话给司徒薇,后者也没有打给他。
接下来的打击一样样袭来。
农历年底,吴家与司徒家再次联姻的消息在Q城的上流社会得到证实。
杨滨犹豫再三,拿起手机,拨打那个无数次想要拨打的号码。出乎他的意料,手机里传来一串英语提示音,翻译成汉语就是:“你拨打的号码已经作废,请用其它方式联系。”
杨滨懵了,难道,难道她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拆下手机号码卡,杨滨狠狠地把那张小卡折成两段,远远地抛进草丛,泪水早已控制不住往下流,耳边回荡着另一首歌——
当你说要走,
我不想挥手的时候,
爱情终究是一场空。
谁说我俩的过去尽在不言中,
别忘了我曾拥有你,
你也曾爱过我。
当你留给我,
我不想接受的伤痛,
爱情到头来还是梦。
别说我俩的世界有太多不同,
就说你已经忘了我,
你就要离开我。
谁能够告诉我,
我是否付出太多?
就当我从来没有过,
还是消失在我心头。
谁曾经提醒我,
我的爱没有把握,
就当我从来没有过,
还是忘了你忘了我……
“忘了你和我,真的能吗?”杨滨喃喃自语,望着校园里满树的黄叶。
两天之后,杨滨陪同父母去了美国,在那里过了一个多月,直到正月十五之后才回到Q城。
“三少爷,你走之后有一个女的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找你。这是她留下的手机号码,说你回来了一定要交给你。”家里的女佣一见到他,连忙对他说,还递上一张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的纸条。
“谁打我的电话啊?”杨滨口里说着,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是谁。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狂跳,他赶紧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手机。
“喂,是你吗,薇儿?”
“滨哥,真的是你?滨哥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一个月……”那头传来了惊喜的叫声,接着是低声的抽泣。
“薇儿,薇儿你怎么了?”杨滨的心里没来由地一痛,慌忙问。
“滨哥,你不知道人家多么想你!上回我去阿尔卑斯山旅游,不小心把手机丢了,回去之后打你的电话,你的手机老是关机。过年前我回Q城来参加堂姐的订婚仪式,打你家的电话,你家里人老是说你出去了……”
“什么?薇儿,你、你再说一遍,你回来参加谁的订婚仪式?”
“我堂姐呀,我大叔的女儿嫁给吴家的老二,我回来参加他们的的订婚仪式呀!”
“啊,怎么是这样……”
杨滨的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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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狗语录四十:人生最大的悲哀,并不在于你得不到或者失去了什么,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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