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黑衣人不是容修!”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的容修来到傅余薏的房间,不知为何现在只要看到一个女人,她便会想起不久前所看到的那一幕。自然脑中的想法自己是控制不住的,但面上这些慌张和惊讶是得好好收一收。
“为何?先前你还如此笃定!”魏晋一不解的问到。
“直觉!”这个提前设想好的答案从容素口中说出,淡定从容,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的破绽,自然也不会怀疑。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相信你的直觉。现在先不谈那黑衣人之事,这制药可谓是迫在眉睫。我们必须尽快弄好药汤,让你师父服下!”
“我该做什么?”
“烧火,蒸馏!”
魏晋一将捶打之后的山姜挤出浓汁,将这些浓汁置于蒸笼之中,大火蒸馏。由于缺乏现代化的工具,可怜的魏晋一只能按着最传统的方式来蒸,尽量保证液体的纯度。
这一趟一趟的蒸馏速度慢,山姜数量极多,魏晋一与容素愣是在厨房呆了一夜,才将大体的制药工作做完。
拖着疲惫的身躯,魏晋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些药材需要沉积,自己也得空回来休息一下。
“你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突如其来的黑衣人让容素做出决定,近日她要好好保护着傅余薏,寸步不离,直至墨夷掌门恢复为止。
“这房间里还有一个躺椅,我睡那儿,你睡床吧!”
“不,你睡床,我睡躺椅!”
“呃...好吧...”魏晋一实在没力气与她争执,马上同意,走近床边,倒头就睡。
不一会儿鸡鸣肆起,但这丝毫没有扰到两人的美梦。两人在不同的梦境之中畅快遨游。魏晋一自然是梦到了她最为想念的女皇陛下,梦见了她们回到了现代,梦见了她们收养的孩子活蹦乱跳的讨着糖吃....或许一切美好的事情只能在梦中经历一番...
而容素则是梦见了初到冠山之时,便是容修接待的她,那时师父还不是掌门,只收了容修一人为徒。也是为了这一面之缘,容素义无反顾的投奔墨夷忻门下,成为了她的二弟子。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只是妄想罢了...
不到一个时辰,魏晋一便从梦中醒来,窗外的阳光太刺眼...
时间虽短,睡的也算充足,魏晋一伸伸懒腰,精神还不赖!
转身看向床榻之上的容素,双手紧紧的揪着被子,似乎被噩梦缠绕。一般人见此情景,便会好心的叫醒那噩梦之人。但魏晋一不会,这梦境中的事,无论好坏,都需要自己经历...当然,要是这个噩梦之人换成是女皇陛下的话,魏晋一还是要重新考虑一番...
魏晋一拉上床边的帘幕,明亮的房间重新昏暗下来。魏晋一轻手轻脚的出门,却撞上了在自己房门对面不停踱着步的容溪小师妹。
她似乎很焦虑...
“容溪,今日为何如此慌乱?”魏晋一轻声关上房门,眉眼含着笑。
“傅余小姐,二师姐不见了,我寻了她一早上,还是不见踪影,她是不是有危险?”
魏晋一看着这稚嫩而不失光彩的脸庞,觉得有些好笑。如今母亲正躺在床上与死神作着斗争。这宝贝女儿丝毫不关心母亲的安危,倒是因二师姐的失踪惴惴不安。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白眼狼?
“你二师姐在我的房间里呢,昨天我们碰到了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那二师姐她可有受伤?”
“没有。”
“那傅余小姐呢?”
“也无。”
“那就好。”容奚松了一口气,不知是为二人的平安归来而高兴,还是为找着这二师姐而欣喜若狂...
若是前者,说明她单纯。若是后者,恐怕是有猫腻...
“容溪小师妹,我要为你师父制药,帮我搭把手吧!”
“好!”容溪应的干脆。
容素醒来之时已是晌午,窗外阳光明媚,屋内确是光线昏暗,有心人悄悄拉上了帘幕。容素感激着傅余薏的贴心,可自己这一觉睡的着实有些昏沉,腰酸背痛,全身无力。不知是梦太真,还是睡太久。
她起身之时,魏晋一与容溪二人已在厨房忙活半天。心中怀愧,容素悄悄拿起一旁的碗杯,想要帮上一些忙。
“容素,你先别乱动!”魏晋一出声止到,手里抬着一个大脸盆,里面满是山姜的残渣,“过来搭把手!”豆大的汗珠自魏晋一脸上翻滚而下,容素转眼看着容溪,亦是大汗淋漓,小脸因发力而憋的通红,容素赶忙过去,将大部分的重量置于自己手中。
呼——终于解放了——
魏晋一与容溪二人一早上为抬这些草药而精疲力竭。但俨然已到制药的最后关头,她们可不能松懈了...魏晋一将多种草药的提取液混在一起,任其发生化学反应,最后呈现出乌黑的颜色,还有一丝奇异的味道。
“傅余小姐,这药...这药...这个样子...不会...?”容溪犹豫了半天,为了母上大人的生命安全,自己还是问个清楚。
“没事,我可以喝一口给你看。”说着魏晋一就拿起小碗,从大锅了舀了一碗,咕嘟咕嘟的喝下去。喝完之后还吧唧着嘴巴,好似美味佳肴一般。“不过你们还是不要尝了,几味草药也有毒。”
在二人惊异的目光之中,魏晋一如没事人一般,从容镇定的将汤药装进陶瓷杯里,要连着喝二十天哪,可得好好保存哪!
不是说汤药有毒,为何这人还能如此淡定?师妹二人甚是不解。
这解药已治好,墨夷掌门自然会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要如何揪出这贼人,还是得设一个圈套,让她自己跳进来。
“听说自师父喝了那小皇夫的解药之后,面色就逐渐开始红润了!二十一天之后,她定会醒来。我们不能在等了,要赶快下手!”冠山居的竹林之中,容修面色阴冷,自这小皇夫到冠山居以来,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待她当上冠山掌门之后,一定要将这个小皇夫剥皮。
“大师姐,你不是说不取师父的性命吗?师父对我们这般好,我们真要...真要如此待她?”
“我的本意不是取师父之性命,可事到如今,是不得不取,等师父醒来,我们俩便无处可逃了,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假容修在冠山派潜伏两年,本想不动声色的拿下冠山派。谁知两个月前,竟被冠山掌门识破。情急之下,放出蛊毒,将冠山掌门弄晕,自然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车非国的蛊师。
她要是醒来,取自己性命倒是小事,若是坏了上头的任务,后果可不堪设想。而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容秀,真如白痴一般,被自己利用两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这空有一副皮囊的容修大师姐。
“那我们该如何做?”
“那魏晋一不是说在她服药期间不能饮酒吗?我们就趁着她们交接班的时候,让她服下酒水,若不放心,再给她一掌。”容修讲的轻轻松松,气势十足,容秀却是眉头紧皱,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一连服用了十八天的药,墨夷掌门身上累积着的毒素早已消散褪去,唇色也恢复如初。容修心急,与容秀约定今晚动手。
无可奈何,容秀只得随她去...
二人轻车熟路的潜进墨夷掌门的房间,以防万一,容修在冠山派的晚餐之中下了迷药。待众姐妹醒来之后,发现墨夷掌门已经归西,到时候就把罪名推到魏晋一身上,自己就能坐享其成了!
床榻之上,墨夷掌门神色不错,但还处在昏迷之中。天下人都传墨夷掌门乃女中豪杰,武功乃上乘。可如今她就要死在自己掌下了,容修露出极为邪恶的笑容,这一场战争的胜利,她势在必得!
背后的容秀,看着这抹笑容,心情复杂!忽然她表情一滞..
躺在床上的墨夷掌门竟突然张开双眼,那锐利的眼神让容秀心惊。转瞬间,墨夷掌门的左手已经擒住了容修的手臂,右手抬起,一掌拍在容修的身上。容修便像那泄了气的气球,身子轻飘飘的画出一个弧线,然后重重的撞击在柱子上。
容秀无望的闭上双眼,她知道这一掌,师父用山了十成的功力,可是....自己不能..这样看着她死去啊...她要入地狱,自己得陪着吧...
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的墨夷掌门,做梦都想手刃这个潜伏者,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只要两掌,以自己的功力,只要两掌便能解决这个孽障!
迅速从床上弹起,墨夷掌门抬手另一掌将至。假容修身中一掌,早已无法动弹,深知这掌是躲不过了,机关算尽还是怪自己太过自信。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秀儿,你...”
某种想法在容修脑中一闪而过,猛然张开双眼,却见衣衫单薄的容秀张大双手,护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挨下这一掌。然后直愣愣的朝着自己倒下,快要砸在自己身上之时,支起手臂,撑在容修身侧。
“你...”所有话语都梗塞在嘴边。
“秀儿,她不是你大师姐,她是车非国的蛊师,她是假扮的啊!”一掌打在自己心爱的徒儿身上,墨夷忻也是气极,这个傻徒儿,被利用了两年,还不知悔改!
“我知道,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