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却是一愣,暗恼云翎不上道儿,脸上却讪笑着,道:“也不全是你的原因。……总之,还有一些杂事儿,需要处理。”然后,再也不愿多说,丢下众人,径自走了。
云翎的嘴角再次翘起,这就对了!
当她不知道呢,辰王殿下走之前,可是把所有善后事宜全都交给了云府,就算是县衙草草结案,也得要两天。
明明是为着别的,却打得她的旗号,她才不应呢。
柳氏见小秦氏走远,无奈的点了一下身边小丫头的头,苦笑着摇头,“她刚刚也不过是想卖你一个好儿,你又何必戳穿?这一家子在一起,那里较了得那个真儿?”
云翎娇笑,侧头,看向柳氏,明媚娇艳,反问道:“先生说要实事求是,难道错了?娘亲,这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世的时候,她便是如此。可,最终却害了自己与最亲的人。所以,这一世,才不要这样。
而且,如果让柳氏知道,昨晚那一场,就是针对她的阴谋,涉及底线,也不知道她的亲娘是否还厚容得起来?
当然,鉴于她那脆弱的心灵,云翎打算还是晚一点儿再把事情告诉她,免得她承受不了。
这时,云子睿顶着一张萌哒哒的小脸跑了过来,直接抱着云翎便是不撒手,那样子,几乎能把人的心给萌化了。
云萱跟在他后面,一阵“哎哟”,“哎哟”的笑,然后见他转过头来,假装生气,小嘴一撅,娇嗔道:“臭子睿,刚刚还五姐姐长,五姐姐短的,现在有了七姐姐,就不要五姐姐了,五姐姐生气了,哼!”
小包子十分为难,额头都纠结成了一个疙瘩,一会儿看看她的五姐姐,一会儿看看她云翎,想要放开小手儿,又十分的不舍,可是不放开,五姐姐又十分生气的样子,怎么办哦?
云翎想要看看云子睿的反应,也不吱声。
柳氏看得一阵心疼,可是侄女与女儿也没有恶意,只是逗着弟弟玩儿,责怪的话又说不出口,好不阵纠结。
青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起子睿的另一只手,放进云萱的掌心,笑道:“以后五小姐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小少爷便一并拉了她的手就好。”
云子睿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呀,好像在说,这样也行啊?呆萌极了,又引得人一阵哈哈大笑。
哒哒,哒哒。
这时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传来,一人一骑飞速闯入车队当中,一路灵巧的绕进而过,很快便到了云翎她们近前,长臂一捞,人们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场便少了一个人。
“这……”云萱、柳氏和一众在场的丫鬟婆子全都傻了,望着绝尘而去的人马,久久说不出话来。
“姐姐,我的姐姐!”云子睿清脆的童音响彻整个空间,“呜呜,呜呜……”
声音惊动了所有的人,纷纷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诧异的看着绕行而过的单人匹马。
那马奔出云府车队所在,反而停了下来,调转头来,只见一个清绝冷逸的男子,一身玄衣,跨坐马上,整个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华贵大气之感。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一是为此男子的华贵俊美,一是为他周身的凌然大气,最主要的一项却是满心的讶疑,他怎么去而复返了?
对,你没有猜错,这个人便是七皇子,辰王殿下,凌翊辰!
“七殿下?”云老夫人一个哆嗦,差点儿从马车的车辕上掉下来,一旁的丫鬟眼明手快,赶忙扶着人原地跪下,口称千岁。
云府众人这才全都反应过来,齐刷刷地跪了一片。
云翎此刻被打横放在马鞍之上,前面的突起正好硌在她的腹部,硌得她眼泪汪汪,抬头,一口咬在面前横着的大腿上,虽然隔着绸衫,总算找到了一点儿大仇得报的快感,肚子似乎也不似刚才那么难以忍受了。
凌翊辰突然觉得腿上一热,然后便是一疼,低头,看着那个挑衅、得意的后脑勺儿,挑眉,却没有理她,反而看向云府的其他人,冷声说道:“昨日的人犯,还有一人在逃,暂借云七小姐两日。”说完,也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一夹马腹,狂奔而去。
云翎的肚子再次遭到惨无人道的摧残,气得她恨不能把某人抓在手在,扔在地上,然后再狠狠地踩上几脚。
啊!啊!啊!
什么人嘛,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她的肠子都要给挤出来了。
云翎撇撇小嘴,再次把自己的小奶牙磨了磨,正准备上口,突然便是一阵眩晕,整个人转了个二百七十度大弯,终于恢复正常姿态。
“你……”明明只需要转九十度的,某人却非要折腾她,云翎气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所有人都当场毕命,你为什么要编这个瞎话?”撒谎还上瘾了?
凌翊辰嘴角一挑,冷声道:“本王——乐意!”
云翎:“……”
彻底没有办法好好说话了。
云翎决定不再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把头转向一边,自顾的看着周围的风景。
你还别说,三月末,四月初,还真是一个适宜踏春出行的时候,别看路边都是一些普通的景色,但是经春姑娘这么一翻晕染,让人瞧着也是赏心悦目的很。
凌翊辰见她心情不错,嘴角一挑,悄悄放慢了行走的速度。
只是好景不长,怀中的小人儿便困得睡了过去,毛绒绒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有趣极了。
等云翎再次醒来,整个陷在一张柔软的大床里面,外面天色已经渐黑。
“云小姐,您醒了?”守在一旁的婢女看到她睁眼,笑着走了过来,并对门外叫道:“云小姐醒了,快去回禀殿下!”
云翎这才想起来,她被那个家伙带出来了,美其名曰捉拿逃走的人犯。
可是,他的心里面比谁都清楚,昨天那些人,个个被他一刀毙命,哪里还有什么逃犯让她捉拿啊?再说,逃犯啊,一听便是穷凶极恶的样子,她一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提的闺阁女子起得了什么作用?
这根本就是借口。
只是,不知道他把她再次带出来,所谓何事?
论关系,他们仅有数面之缘,论亲戚,父亲小妾的娘家妹妹,不知道算不算?
云翎在这里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那冰冷冻人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