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还不是,不过,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总要先相处一段时间才能知道嘛!更可况,作为我的秘书,帮我包扎下伤口,也算是他的分内事吧?哪里还需要别的原因借口吗?”
说着就一巴掌拍在牵制住我手臂的手上,看着上面登时红了一片,也不顾自己的掌心其实也一样的疼,心里的气顿时顺畅了许多,“快放手!男女授受不亲的,平白叫人误会。”
“既定的事实,就不叫误会。”
什么叫既定的事实?
这样的情形下,他还想我提过去?
他在巴黎美人在怀,左拥右抱的事情,我都没提,他还意思主动跟我聊过去?
无言之下,想去掰开明楼的手,但考虑到手腕上的伤,实在是不想自己虐自己,也不愿在嘴上让他占了便宜去,只能回嘴道:“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所谓的事实,为了某种不怀好意,不为人知的目的,被某些居心不良,居心叵测的人再次提起,那就是谣言。”
“这话说的可不对。事实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事实。”脑袋朝我耳边贴近了些,轻声说道:“你从前不是也很喜欢这样的事实吗?”
面对如此不知羞耻的话语,我竟无言以对。
悄悄瞄了眼阿诚,见他低着头,像是没听到一般,面不改色。我对这兄弟两厚颜无耻的程度简直是有了新的认知。
“明长官这么会说话,不如就把刚才那番话到明大小姐面前再说一遍。没那个胆子,就少来烦我。”感觉明楼掌上的力道小了些,迅速甩开他的手,一边说着,一边绕过阿诚吵书房外走去,“更何况,我十年前识人不明,你当我十年后还一样没有头脑吗?有这会子试探我的功夫,不如祈祷我真的忘了旧情,不然明镜的日子可就不一定会好过了……哎呦……”
没料到书房外会有人,面朝书房,没有看向前方的文便直直的撞在了门外人的身上。
“汪处长,您没事吧?”嗓音清朗而又温文,一只手臂圈在我的腰上,待我站稳后,便收了回去,朝后退了一步,与我保持着适当且安全的距离。
抬眸望去,青年眉目温润,蕴着浅浅的笑意。
真想回头冲明楼吼一句,这才叫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若真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了,感觉还真有点儿怪怪的,便强忍了下来。
“秦秘书怎么没在客厅坐着,反倒来书房了?”将受伤的那只手朝身后藏了藏。
不知道为什么,秦明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就不想让他看到那么狰狞的伤口。
“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阿诚先生出来,所以就冒昧走了进来。”顿了顿,方才接着说道:“汪处长要不要先包扎下伤口?虽说是冬日里,也不能一定保证不会发炎感染的。”
“这不知道你来了,准备让你……”眼神向下一落,却发现一直被他左手中的文件夹遮住的右手露出白色的一角来,细看之下发觉,那材质似乎与我方才丢在书房包扎伤口用的白纱布差不多。
作为上司,总是应该适当关心一下下属的。毕竟在孤狼这件事上,他也曾好意提醒过我。虽不知他究竟是谁的人,但在弄明白是敌是友之间,态度友善些总是不会错的。
“你的手是怎……”
“阿诚,去把医药箱拿进来。”我刚问出一半,就被明楼打断了。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别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断我?
“明长官,卑职是在和卑职的秘书讨论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明副主任的宝贵时间。门在那里,请看在卑职手上有伤,还未包扎的份上,恕不远送了。”
说着,便扯着秦明的一只袖子朝客厅走去。从柜子里找到医药箱,不甚娴熟,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地自己给自己包扎着伤口。
明楼倒是跟过来了,不过他一伸手,我就一巴掌拍过去。他伸一次,我拍一下。
“我帮你。”
“别碰我。”
“别闹了。”
“别碰我。”
“听话。”
“别碰我。”
接连拍了几次之后,我的掌心都有些麻麻的,明楼显然也是被气着了,“你再给我打一次?”
本来手腕上已经包扎好一半了,就被他来搅局搅得全散开了,心里委实有些不痛快。所以当他把狐狸爪子再次伸过来的时候,我用了比之前都要大的力气——
“啪!”
好像连声响都格外大些……
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阿诚,以及眼底隐隐有些笑意的秦明,再看看脸色已经黑了一半的明楼,我悄悄把闯祸的那只,已经有些麻木的手藏在了身后……
虽然自从书房里说了最后一段话之后,我心里的包袱抖了不少,不至于向从前那般畏首畏尾的。但是,这不表示,我就真的有胆子从蛇嘴里拔牙……我其实最多也就是想隔着玻璃罐子敲他两下,摆摆威风而已……
毕竟,我真的只是不想跟一条毒蛇,还是一条眼镜蛇有什么感情纠缠而已……其实,我还是贪生的紧……
“把手伸过来。”感受到明楼饱含警告的眼神,我两只手同时往身后藏去,身子也下意识的朝反方向挪了挪。
眼角余光扫到面前茶几上的文件,眨了眨眼睛,眯着眼睛笑了笑,“卑职还有卑职的秘书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明副主任和阿诚先生的宝贵时间。伤口我自己会处理,处理不好,还有秦秘书。门在那里,恕不远送。”
“既是76号的事务,我想,我也有权利过问一下。秦秘书应当也不会在意我是否留下吧?”将桌上的文件夹交给阿诚,让阿诚替他翻看着。
趁着这个空当,我发现秦明手上的白纱布远远比我平时用得要厚一些。可即便如此,却依旧可以看见些许暗色。
“秦秘书,你的手好像又出血了。不然让阿诚替你重新包扎一下吧!反正有药。”暗戳戳的又趁机朝远处坐了些。
“阿诚一向下手没轻重,别再让秦秘书伤得更深了。”只觉得腰上多了个东西,往旁边怀里一带,我又坐回了远处,明楼才接着说道:“秦秘书不如长话短说,工作汇报完了,也好早些回去休息。这几日也不必去工作了,只管在家中好好休养就是。”
“明长官,这是我的……”
秘书……
“直接说吧,今日是有什么事情要来找汪处长?”明楼再一次打断我的话,气得我真的很想扑上去咬他。不过,考虑到还有这么多人在,我先忍……
“也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秦明还是温和的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明家香的董事长,明堂先生,邀请汪处长去参加下周举办的明家香香水发布会。因为要排座位节目单,因此希望汪处长可以尽早回复。”
明家香香水发布会?
不就是明台的背影被市政厅李秘书记下来的那次吗?我怎么不记得汪曼春也在邀请之列呢?
是明堂这个隐藏最深的□□员制定了什么针对我的计划吗?
有些懊恼的轻轻咬了咬下嘴唇。
当初到底还是太草率了。我只想着尽可能帮助他们,摆脱汪曼春狠辣无心的女特务的形象,却没有考虑过,最为一个汉奸,对着一群抗日分子献殷勤,在他们眼中,我只怕是居心不良
明楼想要除掉我,保他明家,还有上海地下党小组的平安,旁人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只是,那日除了李秘书到发布会现场指认背影时,曾有过一时的骚动,并无其他意外发生呀?还是说,在我这个蝴蝶翅膀的煽动下,剧情已经开始发生改变了?
若是剧情发生改变,我一直以来所依赖的筹码就会失效。如今的我都举步维艰,那时,我又该何去何从?
“只是一个香水发布会,也要思考这么久?”
明楼隐约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有些木然的抬起头,发现伤口已经被他趁着我刚才走神的时候包扎好了。
将卷起的袖子放下,遮住纱布,颇有些沉重的说道:“既是明董事长邀请,那便去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只是一味逃避,才会真的误了最佳的反击时间。
再想想之前同南田洋子商量的计划,如今我虽不愿,但却也不得不这么做。这般夹在日本人和抗日势力之间,却两边皆不得好。
明家兄弟几人想来是都指望不上了。我最近也需好好谋划一下,想要与抗日分子接上头,是否有别的路可走。
只是,如此一来,最近又少不得要费些脑筋了。
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又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
也不知这样不停算计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脑洞[鹿鼎记]养成一个福娃娃
连载中的新文后妃逆袭手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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