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公子的手指冰凉如玉,让她心弦猛地一颤,一颗心几欲跳出去,凝视着他眩惑得叫人迷醉的眼神,她有些心慌的一偏首,俏脸绯红,呐呐道:“我……我不做杀人放火之事!”
踏雪公子见她微红的双颊,蓦地让他心生出无限爱怜,忍不住大手一揽,将她牢牢的抱在怀中,俊目露出柔情,声音蛊惑道:“答应我,留在雪景楼,留在我身边!”
莫梓鸢心绪突然乱的一塌糊涂,他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吟,让她竟然无法再多说只言片语。他这突然的温柔缱绻到底是什么意思?
踏雪公子有些迷糊地看着这个搅得他分寸大乱的女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牵动着我的心?”
两手如山箍紧了她,像是要把她揉进体内,堵得莫梓鸢喘不过气来。
自同她相遇,她的音容笑貌便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平素自负冰雪玲珑看透世情,一旦与她越走越近,不知觉就乱了方寸。
莫梓鸢早被他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耳畔传来一阵阵刀光相交的厮杀声“杀……”
莫梓鸢心怦地一跳,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正在此时,门突然被打开,觅娘便立即下跪,恭敬的道:“楼主,我们行踪败露,朝廷的官兵杀来了,我们折了不少兄弟!请您下达命令!”
踏雪公子手中力道不减,眼中却是生杀予夺的清光,道:“看来,内贼不仅一个,觅娘,你带众人先行撤离!”
“遵命!”觅娘抬眸见踏雪公子放在莫梓鸢腰间的手,微一迟疑,轻盈地退了出去。
莫梓鸢挣开他的禁锢,讶然道:“你们居然还跟朝廷作对?”
难怪之前说想当帝王,看来谋划已久。
踏雪公子随即一笑,慢悠悠道:“朝廷吗?本楼主并不放在眼中!”
莫梓鸢心生警觉,蹙眉叱道:“你要造反?”
“哈哈……有何不可!”踏雪公子眯着眼睛,笑得狂狷。
莫梓鸢眼中一黯,心头流水般划过无数个猜度。
门外人头攒动,踏雪笑声一敛,下意识的挽起她的手,眉毛一扬道:“走!”语毕,便拉着她出了房门,可是屋外官兵已经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一个领头的官兵趾高气扬地对着踏雪公子扬言道:“踏雪逆贼,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哈哈……凭你们也想抓到本楼主?”踏雪公子冷冷一笑,一股傲气荡然眉间,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莫梓鸢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被踏雪公子拦腰抱起,足尖一点便轻飘飘的飞自屋顶上,仿如白燕翩飞,轻松的脱离了包围圈。
莫梓鸢紧紧抱着踏雪公子的脖颈,心里惧意横飞,却是不敢再高声尖叫。
一路飞驰电掣的疾速奔跑,莫梓鸢本以为他们已经逃离了官兵的追捕,一般电视剧里说的那些官兵都是酒囊饭袋。可是这群官兵却是指挥有度,好像不是一般的兵卫。
一路上,竟然未曾真正逃离他们的追击。
雪花飘舞,落地人心颤。
莫梓鸢缩在他怀里,小声道:“踏雪公子,我们能顺利逃脱吗?”这官兵一路穷追不舍,她与雪景楼绑在一起,估计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这踏雪公子竟然未曾抛弃她独自逃命,让她颇为感动!
“废话,本楼主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便有负我‘踏雪公子,掠过无痕’的威名了!”踏雪公子很自然的说,却透漏出让人心悸的温柔。
莫梓鸢吸了吸鼻子,“你们男人就是喜欢逞能!”
踏雪勾起一丝捉摸不透的浅笑,柔声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莫梓鸢俏面飞红,蹙起悠远的秀眉,苦思不解道:“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踏雪公子嘴角微扬,“想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
莫梓鸢闻言,尴尬地岔开话题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踏雪公子嘴唇轻启,如同魔咒般,“自然是……重振雪景楼!”
莫梓鸢闻言,凝视着他明亮深邃的眼睛道:“雪景楼,有那么重要吗?”
踏雪公子看她瞬间垮掉的神色,深深皱起了眉头,“的确非常重要!不过,如果你肯陪着我,或许隐居山林也是不错的选择!”
莫梓鸢身子僵了一下,笑道:“你真愿意放弃?”
踏雪公子仰天长笑了一番,眉宇间凛然有一股傲气,片刻才一本正经道:“是我想太多,江湖,你以为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吗?能退出的便不是江湖了!”
他突然恢复正常,收起玩笑之心,莫梓鸢原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淡淡的失落。
天色渐渐入夜,大雪纷扬而至,这雪,稀疏于冬日的早晨,浓密于黄昏时分。由稀到密直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一会儿功夫就漫天皆白,万物尽被白色掩盖,就连那细细地的树枝和窄窄的竹叶上也裹上了白雪。
莫梓鸢手脚冰凉的在踏雪公子升起的火堆旁边,双手抱着腿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踏雪公子将肩上的披风解下,为莫梓鸢披上,她刚要拒绝,踏雪公子不容置辩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道:“我练的内功心法能驱赶严寒。”
披风落在莫梓鸢身上,还夹杂着他的体温,阵阵淡淡的龙涎香气幽幽荡荡钻入鼻间,莫梓鸢微微动容,心底涌起柔柔感动之情,唇角浮上一丝笑容,“谢谢你,踏雪。”
踏雪公子眼中清影湛明,低语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莫梓鸢细细回味这句话,不自在地咳了咳,飞红了脸,心不在焉的将手中的锦帕拧成一团。
踏雪公子饱览她微嗔的娇媚秀色,目光似舍不得移开,末了赧然一笑,“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莫梓鸢咯咯地笑,一双眼弯成了柳叶儿,嗔道:“原来名动天下的踏雪公子还会道歉?真是天下奇闻!”
踏雪公子眉目间尽是轻松的笑意,“当然,只是对你!”
这一刻他眼里的温柔,她忽然感觉很温馨。
风雪太大,并不适合赶路,但是后面的追兵一路未曾间断,他们只能稍微休憩一下,便又重新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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