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你就不乖了是不是?饭也没吃?”
她回过神来,见绮丽与兰央已经不知不觉的布好了饭菜,闻着阵阵可口的饭菜香气,轻抚了抚空空如也的肚子,才发现自己居然饥肠辘辘。
看来心中释怀了,这胃口立马就恢复了。
眼前的菜色全是自己素日爱吃的,光闻着这香味就不禁令人食指大开,她立刻动筷吃饭。
在吃饭这点上,她从不扭捏。
“你吃了吗?”莫梓鸢抬眸望了他一眼。
“恩!在宫中与父皇一同用了!”
“哦,听说父皇身子不太好?”
景瑜抚了下她的头,“父皇没事。”
“哦,没事就好,金鱼,你与哥哥怎么样?”扒了一口饭,她扬起眸子,似是随意而问。
“萧将军?他怎么了吗?”景瑜挑眉。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呵呵!”莫梓鸢又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真是多虑了。
景瑜虽然面似冷漠,其实他内心如火,至少她接触的他是这般。
“每次吃饭都这般!”
他的语气温和,看着她的目光愈发的宠溺。
“脸上有饭?”见这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瞧,莫梓鸢扬起一个极度灿烂的笑脸瞥向他,“还是见我太美?”
“你是臭美吧!”
“哇,金鱼,你竟然会说‘臭美’?”
莫梓鸢满眼惊喜,自动忽略了他整句话其实是在损她。
都说夫妻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有夫妻相,他们虽然还没到那程度,但是金鱼经常会冒出一些她嘴里常蹦跶出来的现代的词汇,虽然许多词语莫梓鸢并未对他解释,他却能猜中七八分。
从古人嘴里听到现代的词汇,那是一种无法说出的体验。
陪莫梓鸢吃完饭,景瑜便在书房处理政事。
本想出府找淑落唠嗑,这男人却让她随侍在侧。
“咦,换了书房?”
难道这厮是怕自己想起当初在书房‘抓奸’的事难过,所以他连书房也换了?
嘴角一扯,莫梓鸢睇了眼立在书房前的男人。
“‘唯萱居’难道也换了?”
“从前那名不好,我都换了。”
“不好嘛,我感觉挺好的!”莫梓鸢的笑容闪着一抹狡黠。
“那名是她想的,从前,我以为我也会像其他皇子一般,被父皇赐一桩亲事,娶一个得体的女人,纳几房妾侍,就那般过了一辈子。”
“几房妾室?你想几房?”
这男人竟然还想着娶几房妾室,不过在古代,这也太正常不过了,况且以他皇子之尊,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那是从前。”景瑜进了书房,莫梓鸢四处张望,布置与先前差不多,看来他还是挺念旧的一个人,不过,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金鱼,你从前不是有副画吗?”
“那画,收起来了。”
“收起来了?”
莫梓鸢‘哦’了一声,见他已经专注在正事上,她就在他书房四处翻动,摸摸他的古董,翻翻他常看的书籍,开开他的书画。
不经意的瞥过,有一副卷轴藏在了一堆书籍的后面。
如此隐秘,难道有何秘密。
悄悄望了一眼,见景瑜似乎一心扑在政事上,贼贼一笑,将那隐藏在书籍后头卷轴拿了出来。
缓缓的打开。
是一副女子的画像,一袭碧波的紧腰薄纱罗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姿,在月下舞动的她空灵如仙,宛如九天玄女下凡间。
此女子正是董静萱。
心脏紧张地抽搐着,将那卷轴收好放回原地。
这应该是之前的东西了吧,不然也被会被收起来了。
收了收紊乱的心,又沉沉的吐了一口气,也没了捣乱的心思。
殊不知,她的一切动作皆落入了那个在梨花案几前的男子眼中。
看似没有波澜的眼眸中,案几下的双手却是紧紧握拳。
如果告诉她,他是因为她中了情蛊要将她送至旁的男人身边,她必定宁死也不会离开,若要她心甘情愿离开,他必须在这一个月内,让她彻底对他失望。
但是他不能急,不能功亏一篑,这是他第一次算计别人,自己却是撕心裂肺。
“鸢儿,要不要去一旁的软塌休息一会?昨晚睡的那般少!”
“是谁让我睡得那么晚的。”想着昨夜的温存,莫梓鸢微微脸红。
“嗯,是我,乖,你休息会,不然,晚上如何应战?”
“应战?”莫梓鸢嘴角一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躺在软塌上的她,身子是有些乏,脑子却是很清明。
很多零散的片段像放电影一般的在脑中闪过,有古代的,有现代的,这些片段交织成一张神秘的大网,她置身其中,感觉压抑的呼吸不畅。
“怎么了吗?”头顶传来景瑜温柔的低语,声音带着磁性,煞是悦耳。
莫梓鸢微微睁眼,一张俊逸的面孔出现在面前,他的目光流露着暖意,一双带着茧子的大手轻抚了下她的面颊。
“呃,只是睡不着,没事,你忙你的。”
景瑜却未听她的,径自将靴子除去,便在她身旁躺下,将她揽入怀中,“无妨,你休息一会。如果睡不着,不如我给你唱个歌?”
“你说我唱歌,我估计会做恶梦吧!”莫梓鸢噗哧一笑,“还不如给我讲故事好了!”
“想听什么故事?”景瑜眉毛一拧。
“随便,你讲什么,我都爱听。”
可这个说什么都爱听的女人,听着男人讲的故事,就那样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之声,他轻轻的在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悄然的下了榻。
该是撒网的时候了,他望了一眼床榻上睡得酣甜的女子,拿起桌案上的折子翻看了起来。
等莫梓鸢醒来的时候,夜色昏沉,翻了翻身子。
“醒来了?”
舒展开手脚又伸了个懒腰,景瑜已将手中的奏疏放下,朝她走了过来,“起来,带你去个地方!”
“咦,这夜黑风高的,又带我去哪里?”
上次是去看萤火虫,景瑜送了她漫天的流萤,这次又是什么,他对她的好,就算放在现代,那也是一个绝世的好男人。
有钱,有权,长得又好,活也好,对她也好。
简直是挑不出一点瑕疵。
“来。”
他的右手执起了她的左手,两人十指交握,莫梓鸢心头一暖。
他若不是真心付出,何苦为她做至这般。
“金鱼,你想要个孩子吗?”
“鸢儿,别着急,慢慢来,等你身子调养好了再说。”
“嗯。”
听到他的回答,她更确信了,不是他不想要孩子,只是担心自个的身子。
想到此处,心头的一丝郁结消失殆尽,心情又变得格外舒畅。
“金鱼,你到底带我去哪?”
虽然知道景瑜要保持神秘感,不会告诉她,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问,想提前知道。
与他在一起的每天都充满了惊喜,若能相携一生,一起慢慢变老,便再无所求了。
景瑜望着女子满含期待的眼神,心里却是一紧。
虽然,一个月后,你要离开,但是那三十六件事,我定会做到。
出了书房,月上中天,夜色已深。
一路上,景瑜只是默默的牵着她,夜色撩人,月光如水银般泄下来,如此的夜月,叫人痴迷。
就想这般走下去,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人莲心亭。
这是两人确定关系的地方,有他难以抹灭的回忆,犹记得当初那个娇羞的女子,唱着那般动人的旋律,唤着那令人情动的达令,对他说。
第一,我喜欢你。
第二,我非常喜欢你。
第三,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那时候的怦然心动,在此刻他都记忆深刻,仿佛刻入骨髓一般。
“原来带我来这儿?”望着那还未盛开的莲花,感觉心里若莲花般一片纯净,“再等些日子,这莲花要开了,我们到时候一起来看呀。”
景瑜一听,微微一抽搐,千言万语哽在了喉间,半晌都吐不出只言片语。
那时候,你我已经分隔天涯。
见他没说话,莫梓鸢也不恼,忽的想到什么,“对了,你可还记得你的莲儿?”
“我的莲儿?”景瑜嘴角抽动了几下,眉心一拢,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啊,从前哪个腹黑男,假意宠幸那个莲香,害的我……”面上一窘,她本想说害得她当时心悴了一地,又怕他笑话,她立即收了声。
“原来夫人那时候已经对我存了歹意?”
“少臭美啊,你那时候那般讨厌,鬼才对你存歹意呢,整日就知道奴役我,压榨我!”
“那之后,唤你来奴役我,压榨我?”他促狭的眯眼笑着,饱览她的羞涩,心中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
莫梓鸢柔柔一笑,展开双臂用力的抱住了他,对着夜空大声道:“金鱼,我爱你!”
那声‘我爱你’在他耳边久久未曾散去,心中一痛,脸上却是故作平淡道:“永远,不要忘了我。”
“你那么坏,我自然记得,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得向你讨债呢。”
下辈子,下下辈子。
“鸢儿,那你我约定,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这辈子,就让我在心里守着你,即使你不在我身边。
“是下辈子加N次,我们要还在一起!”莫梓鸢纠正他。
那个N次不是他所理解的词汇,但是他听到却是那般欢喜。
他知道,那是她用她的方式来告诉他,她在乎他。
“王爷!”
虽然两人相依偎的情形让人不忍打扰,基于王爷之前的吩咐,冷傲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
“哦,对了,鸢儿,今夜带你来这,是来放天灯的!”
景瑜说完,见冷傲已吩咐下人将一个个天灯带了过来。
“呃,怎么突然放天灯?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景瑜轻笑的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子,“难道还需特定的日子吗?”
天灯就是孔明灯,寓意平安。
在现代,一般春节或者情人节啊七夕会去放。
“平安?”莫梓鸢见金鱼的笔下就写了两个字,柳眉一挑,“我还以为你这种闷骚的人会写很肉麻的话。”
“噢?那鸢儿写了什么?”
“一样的,跟你一样!嘿嘿!”莫梓鸢连连摆手,身子将她写的那些什么‘爱你直到灯枯油尽’‘爱你一万年’挡住。
以景瑜的眼力,她的愿望又怎能逃过他的眼呢。
鸢儿,若能留你在我身旁,即使让我弃了这君临天下半壁江山又何妨呢。
可这个心愿却只能深埋在心里,就算倾其所有,我却唯有放弃你,这一条路。
看着那载着心愿的天灯缓缓升起,莫梓鸢低低的靠在他的怀里。
“你说,咱们的愿望可以实现吗?”
“可以的。”景瑜搂着她的肩膀,“鸢儿,此生能遇到你,是我最美的风景。”
莫梓鸢噗哧一笑,想起他为她唱的那首歌,“金鱼,忽然很想听你为我唱那首歌。”
本以为他会拒绝,可是下一秒,他却径自唱了起来。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从前听他唱这首,她除了感动,更多的是笑意,可今日听来,她心里却有些隐隐有些悲伤的情绪,可能人在极度幸福的时候都会心生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
“金鱼,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随着滴落,胸口也难受的仿佛要炸开似的。
“难道真的那么难听?”见她落泪,心下一慌。
他实在说不出,对,我不离开你的话,只是将她拥紧,低下头,将她的眼泪吻去。
一开始,只是温柔的抚慰,嘴唇慢慢的下移,探到她柔软的红唇,贪恋的吻了上去。
“我的鸢儿……”他梦呓般的低喃,唇瓣在她唇间流连忘返。
脑中一阵天旋地转间,她颤抖的接受他温热的吻。
“鸢儿,你下午都睡好了,今晚不会喊累了吧?”
他的声音极度的暗哑,眸中带着危险的信号,莫梓鸢已经预感到,今夜又必定是一个**之夜。
虽然她也想与他缠绵,但是昨夜本就是一夜痴缠,他今日都未曾好好休息,如此以往,这身子如何受的了,想到这,她还是试着劝阻一番,“你今日累了一天,不如早些休息吧?”
“我不累,回去吧,还能多来几次!”这男人果然是猴子投胎的,不由分说的将她拦腰抱起,脚下生风般的往听雨阁赶。
“几次!”莫梓鸢身子忍不住一抖,“你这男人,如此纵欲,小心身子亏损。”
“放心,怎么着都能满足你这小妇人,不会让你意犹未尽的。”
“你啊,就那么喜欢,那啥吗?”
“你不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啦,只是……能不能减少这运动的次数?虽然爷你器好活也好,但是也要体谅下小女子这身骄肉贵的小身板呀!”
“还跟爷讨价还价?小女子这肉贵,多少银子可以买?爷掏银子!”
“我可是无价之宝!”
“没见过脸皮这般厚的妇人。”
“我可不敢承认自己脸皮厚,这要把你置于何地?”
“既然不给,爷只能用强的了?”
“强?这么刺激,要不要我配合你?”
“你要如何配合?”
“自然是假装反馈?再叫唤几句。”
“可以试试。”
“我去,你当真啊!”
“自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景瑜已经抱着她回到了房间。
“鸢儿。”
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他轻唤了一声。
“说!”他那模样让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感觉今夜不会如她想的那样简单。
“我最近……”景瑜喉咙一动,“获得了一本书。”
“书?”莫梓鸢挑眉,眼下,他不应该是化成为狼的时刻吗?他竟然会跟他谈书?
“嗯,是一本好书!”景瑜轻笑,他没说错,确实是本好书。
“好书?啥好书?”
他缓缓吸了口气,张嘴道:“你喜欢的。”
“赶紧的,不要吊人胃口!”瞪了他一眼,结果那厮飞快的从床底下拿出了一本小本子。
“这个!”
一个闷雷劈过,莫梓鸢瞬间被点穴了一般,心跳猛然加速,将那本子抛给他,“呀,你个小淫贼!”
那本比他从前那本小黄本有过之而无不及,上面的图片堪比岛国电影的情节。
“这新鲜玩意,看起来,很不错。”
他魅惑的声音撩拨的她心里痒痒的,脑中不断回放着方才看的到内容。
“滚滚滚,伺候不了你!”
“谁说让你伺候我了,是我伺候你,你可喜欢?”
声音落下,他便覆了上去,身子蓦地一凉,她才发现这厮竟然已经将自己脱干净了。
“鸢儿。”他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带着茧子的手在她身子上肆意的游走,引得莫梓鸢轻轻的抽着气。
“你真美!”炙热的薄唇沿着她蜜糖一般的红唇一路而下,咬着漂亮的锁骨,用力的吮吸,在她身子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绽放在她晶莹雪白的肌肤上,就像雪地里怒放的红梅,娇艳欲滴,那是她承欢他身下的标志,属于他的表记。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莫梓鸢有些期待,亦有些害怕,景瑜捕捉到她的情绪,喃喃在他耳边低语,“在我面前,你是我的妻,我此生最爱的女人,乖,别怕,夫妻间就是如此的,不要害羞,好好享受即可。”
莫梓鸢闻言,脸上更红,却是听话的闭上眼,不敢触碰他那火热般的眼神,以及身子在他身下绽放的模样。
她的身子,是他所熟悉的,他了解她的每一个敏感的地带。
可这次,他不同与往常,他只管点火,却不去灭火。
如此的对待,莫梓鸢难受的发紧,嘴里说不出那些羞人的话语,只得双手主动勾着他,想让他再贴合一点。
“想要吗?”
他沙哑的声音满是欲念,他却是强制的压抑着,只有足够的滋润,沉住气,才能尝到最美好的果实。
“唔,坏蛋,别折磨我!”她咬着唇,十只脚趾头蜷缩了起来。
“宝宝,你声音那样好听,不叫岂不是可惜?”景瑜坏笑的继续在她身上放火。
“嗯……不要……”那一阵阵痉挛般的欢愉让她简直要疯掉。
“真的不要吗?”他的唇离开她。
“要……要……别走!”他终是妥协在这邪恶的男人的技巧之下,她想不到,有日她竟然会说出这般话来。
“不走,乖,宝贝!”狠狠的吻了她一口,折磨她的同时,其实最难以忍受的便是他自个。
这一夜,自然又是浓情蜜意,温柔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