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便有异域风情打扮的一行人入了大殿,谦恭有礼的行了跪拜大礼。
“陛下,这些都是我国进贡的物品,愿我安南国与大夏继为友谊之邦!”站在一行人最前方的男子,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如蓝宝石一般粲然,俊美非凡的脸庞,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语话轩昂,颇有风范,正是安南国的王子,珞南星。
莫梓鸢本觉得珞南薇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之时,才霍然醒悟,那不正是当初在军营里被抓的那个外族女子吗?
她竟然是安南国的公主。
景瑜端坐在龙骑上,俯视群臣,威严的面容不苟言笑,“王子和公主亲自来朝贡,令我大夏国蓬荜生辉,朕已命人备了宴席,请!”
听着景瑜与卫茗舞两人与安南国的王子侃侃而谈,莫梓鸢默默的跟在身后,突然就觉得,她们俩该是一对。
反观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自己之于他,就是一个特别多余的存在。
他是一国帝王,想要什么绝色佳人没有,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却为了她禁欲了整整五年。
在这个时代,他这年纪,却一个孩子都没有。
走着走着,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脚步却迟疑了下来,步履维艰的徘徊,等再回过神,却已经不见了那浩浩荡荡的人群。
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泛起一**涟漪。
“哎!”长长地吐着气,如同要吐尽心头的郁闷,坐在葱郁的草地上,想着还是先回宫吧。
原本说出来透会气,却被自己胡思乱想憋的难受。
莫梓鸢,你如何能与他比肩而立,你跟那后宫佳丽三千,又有什么区别。
“爱丽丝!”
蓦然转身,便望见景澈大步流星朝自己走进。
心微微一缩,反射性的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把抱住,双臂环紧,勒得她胸骨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景澈一脸的紧绷,眉宇间是淡淡的忧伤,眼眸像被一层雾气笼罩,朦胧得不见底。
“放开!”莫梓鸢猛的一个用力,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疯了!”
皇宫之内,他竟然就这样不计后果的抱住了她。
她是他的嫂子!
景澈被莫梓鸢推的脚下一个趔趄,嘴角漏出一丝嘲讽,“是,本王是疯了,明明知道你是个骗子,可本王还是想要你!”
他面色发白,口中有浓烈的酒味,方才自己能轻易的推开他,估计是因为他伤势的原因。
“伤没好就饮酒,你不要命了?”
“你还关心我的死活吗?”景澈眸光深凝,怔怔凝望住她。
“你的命是我救的,自然是关心的!”深吸一口气,她侧过身,不敢与他的眼神触碰。
“爱丽丝,本王取得了胜利,皇上答应让我自己选择正妃,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为你开个医庐悬壶济世,你同小野感情深厚,我们三个好好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个女人,好吗?”
莫梓鸢心里咯噔一下,咽下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安王爷,我是皇上的女人了!”
景澈闻言,全身绷紧宽阔的额头已布满汗珠,手背上青筋突起,仿佛正在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为什么?”
盯着她半晌,终是压抑住爆发的怒气。
或许,皇上要她,她也无法反抗。
“只要你回来,我会求皇上放了你。”他的声音很低,隐隐透着一股凄凉。
“不,我爱他!”莫梓鸢当即否决。
景澈心头顿时象是被剜了一下般疼痛,眼中泛起冰寒彻骨的杀气,左手狠狠掐上了她的项颈,“你爱他?那我呢?”
“我,我只把你当做弟弟!”对上他愈加深刻的阴郁,莫梓鸢用力抿了抿嘴唇。
“弟弟?”景澈凄然一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是松开了手。
“我之才貌,不过尔尔,以安王爷之姿,倾城佳人任君选择,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我,自降了身份呢!”
“那日我见你不顾性命的往我皇兄的龙帐冲,还要亲自问他要奖赏,其实,你的目标,一直都是我皇兄对吧?”他问完,嘴角闪过几分苦涩。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不是什么别国的细作,我对他说真心的,我爱他!”
“爱他,那他呢?你可知道,他要你的原因?”
“我知道,因为我与过世的皇后娘娘有几分想象。”
对于她的回答,他显然一愣。
“那你又明白我七哥对我七嫂的感情?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他不会真心待你!”
“我不介意!”
“你!”景澈怒目而视,“你就那么爱他?”
“对,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
“好,记住你说的,永远别后悔!”
景澈将她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冷笑一声,语调冰寒入骨。
正当空气中凝着一抹异常的冰冷时,听到一声女声的呼唤伴随着细雪之声传来。
“爱丽丝?”
“珞南薇?”
“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想不到,你竟然是公主!”
两人相视一笑,望了眼一旁默然的景澈,珞南薇学着汉人女子的模样行了个礼,“安王爷!”
景澈却没看他一眼,负手转身,踩着稀疏的落雪离开。
“喝醉了!”莫梓鸢尴尬的笑了笑。
珞南薇收起脸上的失落,“爱丽丝,当初若不说你,恐怕如今我也无法安然站在此处,我定会报答你的恩情,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啧啧,可以啊,这才多久,你汉话说的不错啊!”
“是吗?自那次回去之后,我可说很努力的学习你们这的语言和文化习惯!”
“你还了解文化习惯,你是真想嫁过来!”
“哪里,你别胡说!”珞南薇说完,脸上尽是小女人的娇羞,脸红的跟烤熟的鸭子一般。
莫梓鸢又逗了她一番才回到了飞龙宫,宫内少了景瑜,感觉空落落的。
“主子,你怎么就回来了?”凝幽见莫梓鸢一回宫便郁郁寡欢的耷拉着脑袋,倚着窗檐发呆。
“凝幽,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从前觉得自己还成,相貌也算是绝色,身份又是大将军之妹,与瑞亲王相配还算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可如今,她发越觉得自己身为皇帝的男人高高在上,让她无法仰望。
“主子,很好!”
莫梓鸢翻了个白眼,问凝幽也是白问,她不可能会直接跟她说,她哪里哪里差劲。
“你觉得皇上与卫贵妃怎么样?”
“主子,卫贵妃虽然身份尊贵,皇上待她亦不错,但是依奴婢所看,皇上心里只有主子一人!”
凝幽本就是是景瑜配给她的丫头,自然维护景瑜,从她这似乎也问不出个理所当然。
“恩,我休息一会,吩咐下去,别让人打扰!”
莫梓鸢伸了个懒腰,打算再去睡个回笼觉。
***
而宴席上,景瑜与安南国的王子相谈甚欢。
柔嘉朝对面的纳兰君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会面。
以他的身份,如此时刻他是应该陪在君王身侧的,但是与柔嘉目光触碰时,他已经忍不住脚步随了她出去。
寒风凛冽,柔嘉站在夹廊甬道处等候,有些颤抖的紧了紧身上的裘子。
不知道那书呆子明白自己的意思没。
正想着,却见纳兰君若已经出了大殿。
“怎么站在这?冷吗?”
柔嘉见四处无人,往他怀里缩了缩,“这样,你就不会拒绝抱我了!”
纳兰君若失笑的摇摇头,“不害臊的小姑娘!”
“太傅,不如你教我,怎么样会害臊?”
原来柔嘉只是顺着而问,纳兰君若却是心弦激荡。
良久之后,他轻轻咳了一声,随即又岔开话题道:“我已经同父母说了退亲之事。”
“真的吗?君若!”柔嘉脸上欢喜,心头滚烫,像只无尾熊似的抱着他不放。
纳兰君若看着那天真烂漫的笑脸,眉宇见满是温柔缱绻,“真的,赶紧下来!”
“怕什么,本公主要告诉整个天下,我就是喜欢纳兰君若!”说着更是贴近他,伸出玉臂环住他的脖颈。
男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将那柔若无骨的柔嘉扯下,“走吧,方才已经告假,今日陪你出去游玩!”
“真的吗?君若,你太好了!”柔嘉闻言,开心的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般。
出了皇宫,两人一前一后策马,朝着港口奔去。
上了一艘风雅简约的船,柔嘉一脸兴奋,盈动的眼神布满喜悦,灿烂的微笑光彩照人。
“君若,这是你的船吗?”
“平日会与一些公子在这游湖吟诗!”
“那,我是第一个上这船的女子吗?”
“恩!”纳兰君若应了一声。
船徐徐行驶,湖泊唯美,到了湖中心,看着鱼儿欢乐自由的在水中穿梭,柔嘉轻柔甜美的嗓音有点哽咽,“君若,十多年加起来,我都没有如此开心!”
那声君若,让纳兰君若心口一窒,忽然一种幸福的感觉如泉水般涌上心头,如果可以永远这般陪着她该多好。
目光触碰时,心弦激荡,缠绵意浓,仿若干旱的土地,急需一场绵绵细雨的浇灌。
看着他慢慢靠近,深情的注视让她心如捣鼓,俯首吻上那粉嫩的樱唇,柔嘉低低回应。
女子如兰的气息萦绕,就像清爽鲜洁的桂花蜜,令他唇齿生香,甜到身体发烫。
原本清越的嗓音变得低哑充满浓浓的**,“嘉儿!”
“你喝酒了?”那唇间的酒香让她亦有些醉意。
“嗯,喝了一些!”一双健臂不由自主的环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大手在她背后上下来回的轻抚,他手心的温度透过她的衣服,传遍她的全身,她觉得全身发烫,仿佛自己快要燃烧了起来。
“唔。”
舒适的低吟让纳兰君若的最后一丝理智消亡殆尽,他的吻愈发深入缠绵,手揽着她的纤腰跌入船内小憩的一个软榻之上。
“嘉儿!”床榻微微一沈,男人的雄性气息裹着惊人的热度靠了过来,平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呆书生,压在她身上却是有些重量。
“君若,你要……”话未说完,纳兰君若闷哼一声,便夺去了她的呼吸,那吻又密又集,侵略性极强。
那双淡然的墨色眸子被一种叫**的热切所掩盖,这样的纳兰君若太过陌生,她虽然喜欢他,骨子里也想成为他的女人,但是真的走到这一步,她有些慌了神。
“君若,不要……”女子的拒绝便是催情的毒药,沉醉的男人没有开口回应,只有那越来越重的喘息和滚烫的体温,男人的吻攻城略地,消耗着她有些虚乏的体力。
很快,那大手游离全身,激起一**的热浪,柔嘉从未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整个人都酥软无力。
她发现,她一身武艺,竟然逃不了那个怀抱。
任命的闭上眼,任由他肆意的夺去,她想遵从内心,不要逃避此刻的欢愉。
朦胧的夜色,浅银色的月光透过船窗斜斜照进来,白皙的容颜在月光地照耀下显得红润如华,衣衫不知何时被退却,纳兰君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展到现在这样失控的地步,他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尽量不压着她,依旧低头与她唇齿相接。
柔嘉眼里水色朦胧,尽是娇媚,轻启樱唇,“君……若!”
“嘉儿,你后悔吗?”纳兰君若俯耳问道。
“此生不悔!”
听到这样回答,还需要再等待什么,纳兰君若尚存的几分理智听到她的回答,顿时黑眸暗沉如夜,全身绷紧宽阔的额头已布满汗珠。
“柔嘉,我会对你好的!”
烛火摇曳,这一夜自是百般恩爱。
**
飞龙宫这边,莫梓鸢正腹痛难忍,今日如此多愁善感,原来竟然是大姨妈突然光临。
“主子,奴婢给您找个大夫看看?”凝幽见莫梓鸢脸色泛白,找一旁建议道:“或者奴婢遣人通知皇上?”
“你帮我去熬点红糖水吧,我没事,就是来葵水了!皇上在招待使者,还是别打扰他了,我躺一会就好!”莫梓鸢难受的捂着下腹。
“恩,奴婢马上去办!”将莫梓鸢扶上床榻,凝幽才急急出了大殿。
凝幽终于端了红糖水过来,却在门口被顾子墨给拦下。
“顾……”
“怎样?”
凝幽正想着他这两个字的含义,却见他眼神瞥了一眼殿内,明白原来是询问莫梓鸢的情况。
“主子说无碍!”
“恩。”顾子墨听完,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得后面那声轻柔的女声,“你伤好了吗?”
“好了!”仍是短短的两个字,他也并未回头,凝幽却觉得心里丝丝发甜。
服侍莫梓鸢喝了红糖水之后,感觉腹中的绞痛稍缓,眼皮一沉便睡了过去。
等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热的胸膛才慵懒得睁开眼,却对上景瑜心急如焚的眸子。
“鸢儿,你好点了没?”
“我没事!”
“你不舒服,怎么不让凝幽来通知我!”
听他说完,才发现这殿内不仅有他,其余的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殿内。
“皇上,你这是干嘛?”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唤他皇上,她可不想被传她恃宠而骄等等流言蜚语。
“这些奴才,伺候不周,朕定要重重责罚!”
景瑜眉宇间充斥着高贵的气势,精锐地目光内蕴含无数地凌光,气势足以震慑众人。
殿内众人早已吓得面色苍白,魂不附体。
“皇上,我没事,他们伺候的很好,是我让他们不要通知你的!”莫梓鸢求情的目光飘过,景瑜心一软,只得摆了摆手,屏退了众人,“都下去吧!”
众人如临大赦,纷纷退了下去。
自此,飞龙宫伺候的宫女太监没人在怀疑。
这位被皇帝养在宫中的女子,深受帝王的宠爱。
“好点了吗?”景瑜作势伸出手为她轻柔腹部。
莫梓鸢却一个转身,侧了过去,“我都说了,没事!”
景瑜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半晌之后,他径自除去了靴子,脱了衣裳从后面抱住她,“以后不舒服,要告诉我,无论我在做什么,我都会来陪着你,你在我心里,大于任何一切,包括这江山社稷,明白吗?”
听得他款款深情的表白,莫梓鸢心狠狠的一抽,“金鱼,你喜欢我什么呢?我这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觉得,我根本配不上你!”
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紧,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漩涡中,一瞬间深邃迷蒙的眸子变得浓情蜜意,“鸢儿,又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从前我对你的欺瞒,在你内心还是有些恨意,我只希望以后的日子,你我能好好在一起,我只会爱你一个,宠你一个。放眼大夏国,甚至整个大陆,谁能有我们鸢儿这般见识,我还担心我在你面前才是什么都不会的凡夫俗子呢。再者,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魂和心都在你那,我哪里敢有半点异心。”
“金鱼,我早已经不恨你了,对你,满满的只有爱,今日,是我太小家子气了,你就当我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更年期?”
“就是会胡思乱想,精神萎靡,焦虑忧郁等等。”
“如果是这样,还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会努力,让你这叫更年期的症状消失!”
“恩!”与他谈了一番,顿时心里的那股小情绪消散。
“还疼不疼?”
“真的没事了,不骗你,我是那种亏待自己的人吗?”莫梓鸢转过身,主动环过他的腰。
“你没事了,我却可怜了!”
见景瑜神色郁沉,脱口道:“美人相陪,你可怜个鬼!”
“好娘子,你这事什么时候完?”
莫梓鸢口舌打结,半晌才红了脸,“很快,七日而已!”
“好久!”景瑜惊呼出声,声线里飘着虚浮的颤音。
“七日弹指即过,夫君!”莫梓鸢知他不会碰他,仍是恶趣味的凑过红唇,擦过他敏感的耳根。
“小妖精,你故意的!”景瑜低吟一声。
“那又怎样?反正我大姨妈来了,你别想我为你服务了,我要养身子,不能操劳。”
“是嘛?那只能委屈娘子你,用其他的方式伺候我了!”
其他方式?除了用手,其他的……
“你……你不知羞!”
“就准你挑逗我吗?”景瑜妥协的再次抱紧她,眼光温柔又缱绻,“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五年我都忍得了,这区区几日,定不在话下。”
想到他空等的五年,心头一阵浓浓暖意,突然就有想要掉泪的冲动,声音亦娇软了几分,细声道:“其实,我可以的!”
景瑜闻言,全身一崩,刮了刮她的鼻尖,“乖,睡觉,别在刺激我了!”
莫梓鸢顿时收了声,闭了眼,去梦周公去了。
**
次日清晨。
有寒风灌入,柔嘉不禁打了个寒颤,使劲往被窝内的热源处噌,这样的温度让她贪恋不已。
触感很好,还有一股好闻的气息。
徐徐睁开眼,迷朦中看到一张儒雅清俊的脸孔,思维有一瞬间的恍惚,全身的疼痛告诉她,她昨夜与纳兰君真的在一起了。
昨个饮了酒,这头疼欲裂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的按住了太阳穴,怀里软软柔柔的的滑嫩肌肤让他当下一紧。
两人目光交错,大眼瞪着大眼。
片刻后,纳兰君若猛地起身,可发现自己全身**,才惊觉自己做了如此禽兽之事,枉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嘉儿,是我混账,我竟然……竟然。”
“本公主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强行占有,本公主,本公主不活了!”柔嘉双手揉眼,嘤嘤的哭泣声逸出。
纳兰君若见她大哭,懊悔不已,虽然昨夜自己是饮了酒,但是他意识还是清醒的。
为什么就没有忍住。
自己就是一个乘人之危的无耻小人。
纳兰君若抿着锋唇,信誓旦旦道:“公主,是微臣的不是,微臣愿意以死谢罪!”
柔嘉见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扑哧一笑,戳他的额头,“君若,我逗你玩的!”
纳兰君若无奈的拥住她,柔声道:“是我的不是,我不应该什么都没有给你,便要了你,嘉儿,你放心,等这次回去,我便将亲事退掉,然后向皇上求亲。”
柔嘉心头滚烫,朝他甜蜜一笑,“君若,我已是你的人,此生只会嫁你一人!”
纳兰君若掠起她凌乱的额前碎发,眸子看定了她,许久才慢慢地低唤了一声,“嘉儿!”
“君若,我一夜未归,该走了!”柔嘉从他怀里抽身出来,稍稍整理了妆容。
“恩!”两人各自收拾好,上了岸。
柔嘉下了船便回了安王府。
幸好自己这几日住在安王府,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受伤的小澈身上,对于她无缘无故失踪一晚,似乎无人知晓。
正小心翼翼的打算偷溜入房间,路过大厅却见一个缩在角落的身影。
那人喝的酩酊大醉,身边滚满了酒壶,整个大厅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待看清那人,柔嘉惊呼出声,“小澈!”
霎时,王府炸开了锅。
景澈伤势未愈,大量饮酒陷入了昏迷,请了宫内的太医,仍是束手无策。
太妃见再次陷入沉睡的儿子,悲从中来。
柔嘉在一旁不住的安慰,忽的想起上次是爱丽丝救了命悬一线的小澈,她的医术可谓再世华佗。
“母后,儿臣去找爱丽丝来看看小澈!”
话音一落便往宫内赶去。
飞龙宫内。
天色尚早,景瑜却早已苏醒,这长夜漫漫,身边是自己所爱的女人,想着这种痛并快乐的日子,想着该是将计划实施了。
殿外匆匆而来的脚步声让他眉心一蹙。
这两人独处的美好时刻,他不喜欢被打扰。
扯过一旁的外袍,大步流星从内室走出,听得凝幽禀告的声音。
“皇上,柔嘉公主求见!”
景瑜语带不快,“让她候着!”
“奴婢遵命!”凝幽福了福身,正欲退出相告,却见莫梓鸢正徐徐走出,“发生何事了?”
“鸢儿,你怎么出来了?天气冷,你身子单薄,当心着凉!”
景瑜一把将莫梓鸢拉入怀中,也不管身旁有人,径自用披风将她包裹。
俏脸微微一红,莫梓鸢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摇头道:“皇上,我不冷!”又朝凝幽问道:“公主有什么事?”
凝幽恭谨地回答道:“主子,公主想请您去看看安王爷,听说王爷饮酒过量,一直昏迷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
莫梓鸢心中一沉,瞥了眼一旁的景瑜,见他清俊的面容忽现凌厉,不禁一顿。
思虑了片刻,方才吩咐凝幽,“让公主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裳就去!”
“是!”凝幽不敢抬头,以她的功力,周身骤然下降的温度来自那个威严的帝王。
皇上确实不喜主子和安王爷接触。
下人都退出之后,莫梓鸢斜睨了一眼,像是看透了他心思,柔声道:“金鱼,我就是去看看他,现在是见证我高超医术的时刻了!”
“鸢儿,一切有太医,你不必……”
“金鱼,你不相信我的医术吗?当初也是我救了他小命,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
“鸢儿,你觉得我很无情是不是?”
“不是你无情,帝王都无情,不过,不管你如何,你都是我最爱且唯一爱的男人!”
给他吃了那么大一颗的定心丸,见他脸色稍缓,莫梓鸢才随柔嘉出了宫。
一路上,柔嘉将景澈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番,直到见到他已经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皮肤湿冷、瞳孔散大,才断定他是酒精中毒。
身受重伤还喝那么多酒,真是不要命了。
暗中叹了口气,将他身子摆放为侧卧位,让他保持呼吸畅通,随即伸出手指,按压他的舌根,让他呕吐。
果然吐了几次,脸色不复之前的苍白,人也徐徐睁开了眼。
“去弄点醋水来!”莫梓鸢吩咐道,将他被子盖好。
“你怎么来了?”醒过来的景澈见到来人,清冷的黑眸中闪过一抹讶然。
“我就是来看看,英明神武的安王爷,难道这是为爱自杀?也太孬种了吧?”莫梓鸢讥笑一声。
景澈冷然的注视着她,“你放心,本王绝对活得比你久,等你后悔的那日!”
莫梓鸢给了他一个冷冽的白眼,“好,那王爷保重身子!”
转身正要离开,她的步伐才迈出三步,身后便传来景澈如冰雪般冷冽地声音,“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走?”
“……”
莫梓鸢正待开口,景澈却又说道:“小野,他很挂念你!”
“谢谢你照顾小野!”
脚步迟疑了一下,终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