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左颜的要求,躲在他的病房里照顾他。不知道为什么,真正准备放弃高考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纠结。我打了电话给爸妈,说我不高考了。
没想到的是,没多久的对抗爸妈就妥协。我说我暂时照顾一下生病的朋友,说道可能很严重的时候,爸妈突然转口同意了。
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还是有些意外。好像高中以后,爸妈对我的约束也慢慢减到尽可能的少。妈妈安慰道,“你该有主见的。只是你要知道,选了哪条路,都是你选的。”
我笑着跟左颜说是不是都不在乎?
左颜说,“别想太多。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
我愣了会儿,点了点头。
又听他说,“他去国外了。”那时候我好像在削苹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狠狠削了一刀。
我先看了眼左颜,苦笑道,“对不起。”
他倒先反应过来,连忙叫了男护工来帮我包扎。
我拿着那根被包扎的手指玩笑道,“住在医院还真是方便呢!”
没想到的是,左颜一把把我抱了过去,“好好爱护自己的生命,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当可怜我。”
我倒忘了这儿,喉咙噎了半天,才有些梗咽地说出,“左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在他怀里,被他揉了揉头发。有些陌生。真的,和那个怀抱还真是,不一样。
那晚阿姨看着我的手的时候,也不禁心疼了好一会儿。
左颜问道,“我爸今天怎么没来?”这时才转移了她的视线。说来左校长每天还是会来看看左颜的,有时也可惜道,“何遥,真的不高考了吗?”
我微笑地摇了摇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说起来,还是他求助我帮忙照顾左颜的。至于为什么是我,左颜笑道,“缺你不行。”
我也玩笑道,“正好拿你当理由呢!帮了我一个大忙。再说了,这年头大学生一抓一大把,像大白菜一样!”
阿姨这时就会笑道,“那也金贵着呢!”
说完一屋子的人都会笑好一会。
那些天,我总觉得半夜有人会来我的床边,有些时候我想要挣开梦魔,想要看看是不是林远。只是像被钉住一般,就连翻个身都有些困难。嘴中咿咿呀呀想要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就是喊不出!
好不容易习惯了身边躺着一个人,还没来得及温存,就被现实抽走一般。所以有时候是害怕的,失眠的。
我发誓我是恨林远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我肯定不是没准备。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恨他,只不过还凭着自己对他有感觉而已。
演戏嘛,骗得过自己就骗得过别人。
“左颜,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吗?”其实,我还蛮喜欢这里的生活。只是,这样说出来好像恨不得左颜多呆会。摇了摇头将被子铺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嗯。”
我后背突然痒痒的,想起晚上阿姨煮的啤酒鸭,我以为这是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