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灵,你没事吧?”安宁后怕,在长庸的帮助下扶起了瘫坐着的夕灵,之后又张望了一下身边的远卿。奇怪的是,此时远卿的状态也不比夕灵好到哪里去,揪着脸一言不发。安宁不解,下意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道:“远卿,你还好吗?”
远卿不曾言语,大气不敢出。
长庸轻瞥道:“不管他现在感受如何,处境如何,他都是一个男人,男人就应该镇定自若,不卑不亢,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在那里顾影自怜!”
远卿显然听到了长庸的话,以他的智商情商当然也知道长庸所说所指是谁,只是他此时像是要窒息一般的状态实在由不得他,来自心底的悸动、害怕、惶恐、忐忑。但他依旧小心翼翼地走近夕灵,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只道了一句:“夕灵,和我一起去皇宫吧。”
“什......什么?”夕灵盯着面前的远卿,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去皇宫,说清楚,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走吧。”远卿一脸惨笑,脸色苍白,显然他现在的状态和夕灵也比也好不了多少。他慢慢牵起夕灵的手轻轻扶起她,携着她默默往前走去。
“张远卿!你没搞错吧!这个时候去什么皇宫!”在他们身后的长庸叫骂道,随即也赶了上去,安宁立刻紧跟其后,惴惴不安地望着有些怒气的长庸。
“去皇宫说清楚,让皇帝放了夕灵一家。”远卿停住了脚,目空一切的样子让大家都顿感异常。
长庸道:“你去有什么用,况且再加上一个夕灵,你也不想想羊入虎口还有命回来吗?”
“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夕灵。”
长道皱眉,他或许猜到了什么,用随身携带的细绳捆住了杀手的手脚,道:“为了防你继续伤害我的师妹,此番冒犯了。”
杀手没有回应,显得尤为自然。
“长庸,不要拦他了,我们随他们一起去。”
“师兄,你说什么?”长庸真心搞不懂,远卿、夕灵不懂事,难道大师兄也要
和他们一起疯吗?
“一起去皇宫。”长道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我不去!”
长庸此时火大,毅然决然拒绝了长道,话说这也是长庸第一次拒绝大师兄的安排,没有为什么,长庸只是单纯地觉得长道总是纵容夕灵他们肆意妄为,有时候不单单是纵容,甚至和他们一起胡闹,就像现在这样。明明知道是羊入虎口还要继续义无反顾地去送死,到底他是怎么想的?
“那你留下来照顾安宁,我随他们去一趟皇宫。”
“师兄,你!”
长庸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安宁从来没见过长庸如此动怒,站在那里不敢有所动静。场面一下子僵住了,谁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只听得长道轻吐一口气,道:“长庸,你我自出生起就在蜀山修炼,没有尘世间的那些牵牵绊绊,所以你不理解也是正常。但是夕灵不同,她有父有母,现在父母有难,难道你让她不管不顾,陷她于不孝不仁之境地?”
“前去送死也算得上孝道?”
“夕灵不会有事的,我保证!”远卿低沉地回应道。
长庸似乎太过在意,反应过激,一步上前揪住了远卿的衣襟,骂道:“你保证?你拿什么来保证!你以为你是谁!谁都会听你的吗!”
“长庸住手!”
长道没有想到长庸此番竟会这么冲动,赶忙上前禁止。长庸见状,没有立即放手,而是打了远卿一拳后,又没好气地将远卿远远地丢到了地上。
夕灵直到远卿被长庸扔在地上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颤巍巍地附身去扶地上的远卿,梨花带雨眼中含泪,静静地望着远卿。她看到远卿的嘴角流出一点点的鲜血,想都没想直接伸手去擦拭远卿的嘴角。
远卿抬头,正对上夕灵似水的双眸,轻轻将夕灵的手从自己的嘴角移到自己的脸颊,夕灵的手冰凉冰凉的,远卿温热的脸颊无疑如火般温暖着她。
长道看在眼里,心里也很着急忧虑,对长庸的做法确有不满,又不好发作,只能随他去了。
反倒是长庸,蜀山三师兄的暴脾气终于有所体现了,传闻果真不假,这次就连长道在场也压制不住长庸的暴脾气了,其他人更不要提了。
“呵呵,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怂了?”
“你闭嘴!”长庸抽剑指向杀手。
杀手轻蔑一笑,冷哼一声道:“你们有一身好本事,只要想劫狱,就没有多少人能够阻拦你们。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哭丧个脸?”
“蜀山向来不管尘世琐事,劫狱这个法子肯定不行。”长道一口回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杀手听来有趣,冷笑道:“那你们自投罗网的法子就可行了吗?不管尘世琐事,那你随她去做什么?”
长道似乎被问住了,没了回应,又听得杀手道:“自古忠孝不两全,蜀山并不是不问世事,只不过有关皇室的事情大抵都要谨言慎行一些,于忠于义都是不能用武力解决的。但又不能瞧见自己的弟子不孝,对父母家人弃之不顾。名门正派果真是不好当的。”
“你到底是谁?!”长庸的奔雷剑又一次架在了杀手的脖子上。
大家此时都来了兴趣,平心静气地等着杀手的答复。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让沈夕灵去皇宫。”
夕灵不解,道:“为什么?你不是想杀我吗?现在又为何只想困住我,不让我去皇宫自首?”
“哼哼,想杀你是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杀手快言快语,没有什么隐藏的,却又好像在暗示什么。
夕灵蹙眉道:“什么意思?”
长道挡在夕灵身前,对杀手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平阳王的人吧。杀夕灵是假,想要从她口中套出平阳王之子的消息才是真。”
“不错,我确实是在找我们少主。”杀手阴沉着脸,道,“我找了少主十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后来最近才知道江都沈家或许有我们家少主的消息,可是当我赶来的时候,沈家早就没了人,空宅一座,询问周围的人才知道沈家因涉及二十年前平阳王造反的案子,所以沈氏夫妇锒铛入狱,家里的仆人也大多充军变卖,沈家大宅也就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