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霞艳抬起头对上北夜泠轩的双眸，她知道，他现在非常震惊，不然声音也不会如此发颤。
“轩，我中了蛊毒。”霞艳再次下定决心说出口。
听到霞艳的肯定，北夜泠轩愣了，绝美的双眸一缩，脸色猛然发白，感觉受了很大的刺激。
感觉到北夜泠轩的僵硬，霞艳顿时慌张起来，“轩？”
看着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霞艳才回过神来，她都说了些什么？
一把抱住北夜泠轩，身体微微发颤，明明决定不告诉他的，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明知道他会伤心痛苦，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残忍？
“轩，对不起，对不起……”霞艳嘀咕着，霎时通红了眼睛，这是她这两年来，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
回过神，微微垂头看向身上的人儿，他能感到霞艳此刻强烈的紧张与害怕。
这几年来，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情况？
“艳，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蛊毒？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离开北夜泠轩的身体，霞艳一时解释不清楚，不过看到那双不停的波动的双眼，她能感到他此刻的慌乱。
“轩，还记得寒馨吗？”霞艳低语道，若可以她不想告诉他实情，可是到现在的地步，如果她再说谎，那么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糕，到时候就不是悲伤那么简单了。
看到北夜凌轩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示意让她继续说，霞艳咬了咬下唇，“你也知道我杀了她的弟弟寒星，后来寒馨开始叛逆，最终被关到狱牢。当时的我果断绝情，寒星的死我只能说很不幸，看到寒星想拿走我的银针，我便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直到寒馨从狱牢解放……那晚，就是我叛逆的夜晚，寒馨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房间，她留下了两个紫色的玉瓶便消失了。因为好奇心，也怪我太大意，我拿起了那两个瓶子，然后我竟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我闯进了禁地，看到你在睡觉，我当时很害怕……害怕我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可这种猜想却变为了事实，我拿起了水果刀，刺伤了你，我差点就要崩溃……”霞艳说着身体越发无力，这是她的噩梦，她最怕回忆起那天晚上，就连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抱起，北夜泠轩把霞艳放到沙发上，轻语道：“继续说。”
“我当时很绝望，我恨自己，明明清醒着，却无法让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然后就是第二刀，你愤怒的扣住我的手腕，我当时竟有一丝丝心安。可是我知道你已经恨死我了，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你的眼睛从蓝紫色重新变回宝蓝色时，我的心有多剧痛，当然那种巨痛远远不如当时的你。我只能恨自己太过大意，后来你弄断了我的手腕，在那同一时间我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不是因为骨折，而是因为毒。之后我怕我又对你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只能选择逃离……”
认真的听着霞艳的话，北夜泠轩沉默了一会儿，下一秒露出淡淡的微笑，让霞艳有些一怔，“你终于肯跟我坦白了。”
“对不起，轩……”
“那个毒……”北夜泠轩的神色变得有些阴沉。
“是蛊毒。”霞艳低语道，不敢抬头去看北夜泠轩的眼睛，她怕，自己又伤到他了。
这两年来她跟北夜凌轩的关系亲密得比一般夫妻都要好，虽然有不少闹小情绪，但他们会互相理解，互相爱着对方。
而此刻，就因为太爱，所以她怕……怕他会受伤。
“你……忍了多久了？”沙哑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霞艳下意思的握紧拳头，虽然看不到他的神色，可声音却能听得出他此刻的悲痛。
“2年了……”霞艳细语道。
沉默了一会儿，霞艳越发感到不对劲，迅速的抬起头，只见那绝美的眼睛此刻变得模糊不清，苍白的脸颊，微微发颤的桃红色嘴唇，凌乱的刘海让他显得更加迷茫无助，这让霞艳有些惊慌失措。
她忘了……杀了北夜泠轩亲哥哥的杀手冷辰，就是被蛊毒足足折磨了2年，死的极为凄惨，而她听毒后说过，那时北夜泠轩每个月都会去看一下冷辰，看着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对于蛊毒的发作，中蛊毒的人除外，就没有谁比北夜泠轩更清楚了。
2年了……
一想到这里，霞艳感到更加惭愧，把迷茫的北夜泠轩拉到沙发上，微微起身抱住北夜泠轩的头，轻柔着他的黑发，努力的平静下情绪，轻声道：“别怕，我在，我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