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诸葛冥不走,上官若又补了一句:“我叫人了。”
诸葛冥先是一怒,后面暗暗咬了咬牙,又索性往椅子上一坐:“叫吧叫吧,反正败坏的是你的名声。”
上官若呵了一声,无所谓地道:“我又不是中原女子,我可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反正将来要娶我的人全都是为了我的身份,名声再坏又如何?”
这话可把诸葛冥气坏了,诸葛冥一想到上官若会跟另一个人男人成亲,脑子里哗啦啦的泼来一盆凉水,整个人都僵住了。
“上官若!”诸葛冥握紧拳头,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才忍住频临爆发的怒火,忍到后面,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上官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往床头一坐,拿了毛巾擦头发:“诸葛冥,我不欢迎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上、官、若!”
“当然,如果你是想到了让我们变回去的办法,我可以配合你,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上官若语气低沉地说着。
对于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诸葛冥给她的委屈已经触犯她的底线了,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地依赖一个不是自己父亲的人,甚至为了他,连太子妃都不做了。心里没有一丝不舍是不可能,但想想只要能一直呆在他身边,那些舍不舍的好像都能够忍了。
她这样毫无保留地给出自己之后,得来的是什么呢?
是他玩弄她、毒杀她,最后还要抛弃她,去追求另一个她。
“诸葛冥,我交友不慎,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会擦亮眼睛。”
诸葛冥被她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嗫嚅了半晌,走到她身侧:“我来。”
去拿上官若的毛巾。
上官若没给,侧过身子,甩了他一个背影。
诸葛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背,一段日子不锻炼,肩膀都没那么宽了,腰瘦了好多,这副小身板儿以后怎么保护上官若呢?
要不……就换回来算了?
但那个法子……
别说那个法子他无法接受,哪怕他能,身体也不允许,毕竟,据宫女交代,上官若还没来初潮。
而他原本的身子,好像也没梦遗过。
这根本就是两个小屁孩儿嘛!
上官若擦了半天,手都快僵了:“还不走吗?”
赶紧走了我好叫六皇子进来给我擦头发呀!
累死了!
诸葛冥看着她微微僵硬的手,硬抢过毛巾,给她擦了起来。
“走开!”上官若推他。
“我给你擦完再走,成不?”诸葛冥放软了语调,记忆中,这么低三下四地跟人说话,还是头一回,老不自在了。
上官若站起身,皱着小眉头道:“你要是闲工夫,多去陪你的明岚的,她可是想你都快想疯了!”
诸葛冥的手僵在了半空,握了握拳,说道:“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没牵过手?”
“……”
“没抱过她?”
“……”
“没亲过她?”
“这个真没有!”诸葛冥郑重其事地说道!
说完,再看上官若时,就发现上官若的眼圈都红了,“若儿……”
上官若撇过脸,仿佛再看一眼都多余:“牵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还说你们没关系!这回可是你亲口承认的!”
诸葛冥轻轻拉过她的手,软语道:“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对她的好,跟对你的好不同,我喜欢她是像喜欢我娘那样,我喜欢你,是……是没对别人有过的喜欢。”
上官若的小耳朵扒拉了一下,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
诸葛冥又道:“真的,我没骗你。如果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不会吃醋,你要是跟谁走近一点,我浑身都难受。”
上官若甩了一句:“那是因为明岚从没跟哪个男的在一起过吧?”不像她,总被六皇子缠着。
诸葛冥再次噎住了,上官若的智商曾经一度刷新他对名门千金的认知,奈何几日不见,就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难道果真应验了那句话?别嫌女人幼稚,她不爱你的时候比你娘还老成。
“若儿……”诸葛冥柔声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上官若几乎要信了,心底却又跳出一个声音,让她别信。上官若摇头:“我不会再信你了,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如果不是那天被雷劈了,我现在,或许已经被你毒死了。”
下毒的事,诸葛冥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想说他真没有居心不良,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了。区别在于,他只想让她中点轻微的毒,借此把六皇子拉下马,没打算要她的命。可对她来说,毒伤与毒死恐怕没什么本质的不同吧?被一条虫蛀了的苹果和被十条虫蛀了的苹果,在她眼里,都是不能吃的苹果。
诸葛冥的眸光暗了下来:“若儿,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这么对你了。”
“谁还跟你有以后?”上官若用力推开他,冷着脸走出去了。
诸葛冥追上去。
“若儿?”六皇子一边拉着上官若,一边看向了诸葛冥,“你……你怎么进我房间了?”
诸葛冥看着二人几乎要交叠在一起的手,心里一阵翻腾:“放开她!”
上官若往六皇子的身后缩了缩。
身后缩了缩。
六皇子把上官若护在了身后,轻声道:“别怕,我在呢。”
又眸光一凉,对诸葛冥说,“若儿,以后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诸葛冥恨不得吃人的眸光扫过从六皇子背后飘出来的裤脚,刚要开口,突然腹部传来一阵痉挛,他整个人都弓住了。
“若儿,若儿!若儿?”六皇子瞧对方一副顽疾发作的样子,担忧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诸葛冥捂着肚子没说话,脸色却一点点变白了。
六皇子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若儿,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
上官若从六皇子的背后探出脑袋,狐疑地望了望诸葛冥。
这一望,正好与诸葛冥幽怨的眸光对上。
上官若心肝儿一颤!
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若儿,我叫太医来给你看看吧?”六皇子见对方的气色不是一般的差,就像是一瞬间失了血色,又一瞬间满面充血,反反复复,弄得他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用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后,诸葛冥狼狈地逃离了贵妃殿。
一进门,侍女迎上来,“小姐回……”
二人话未说完,就听得嘭的一声,是诸葛冥倒在地上了。
这一晚,诸葛冥的冷汗把衣裳都湿透了。
太医一个接一个地被大君请进麒麟殿,又一个接一个地被大君踹出来。
不为别的,就为所有人在给诸葛冥诊治完毕后都笑着对大君说“恭喜上官小姐,这可是好事哇”。
哼,他女儿疼成这样了,还是好事?
太医们全都被踹走后,没人给诸葛冥看病了,大君又叫来了太医院的医女。
医女在医术上或许不如太医们,可某些方面,却比太医管用许多。
一名年近三十的医女从诸葛冥的房中出来后,招呼侍女熬了一碗红糖水,又吩咐人做了一个暖宝宝。
“上官小姐遭罪了,一般人来初潮没什么感觉的,她这样的情况比较严重,但好在平日里调养得好,疼过几天便没事了。”
这才像人话嘛!
她女儿明明就很严重,那群老不死的还敢跟他说恭喜!
不过,初潮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君困惑地看着医女。
大君的发妻在生完上官若后便血崩去世了,现在的大妃并不是上官若的生母,虽然她也待上官若极好,可大君本能地把上官若护得紧,爹做的事他做了,娘做的事他也做了。但他到底不是女人,不懂女人要经历些什么,这不,一听初潮就嗝屁了。
医女耐心地为大君科普了一下妇科常识,上官若矜贵,医女又不厌其烦地罗列了九九百十一条注意事项。
大君拿出笔记本,一条条地记下,记完,耍宝似的走到诸葛冥床前,嘚瑟道:“女儿啊,注意事项我都给你记下了,以后你嫁了人,我就把它随嫁妆一并给你男人,这样他就知道怎么照顾你啦!”
老子就是你女儿的男人啊!
诸葛冥觉得自己快疯掉了,一整晚的疼痛,不算剧烈,但就是比刀伤还难以忍受。
一直到天亮,诸葛冥才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好歹,这副身子不是小孩了,离换回去果断近了一步。
上官若有些猜到诸葛冥是怎么了,那是一种心与身体的契合,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散发出来的一种不同寻常的讯息,想到自己就这么躲过了初潮,上官若抱着枕头,在床上笑得人仰马翻。
六皇子敲了门进来,见她笑成这样,也忽然心情不错:“七弟,什么事这么高兴呢?”
大姨妈造访,诸葛冥替我接待了,好开心!嚯嚯嚯嚯!
上官若根本停不下来。
吧嗒!
一不留神,从床上掉下来了。
“咝——”上官若摔疼了屁股,倒抽一口凉气,但一想到诸葛冥在忍受大姨妈的探视,又哈哈哈哈地满地翻滚了。
其实想想,大姨妈算什么呀?有本事诸葛冥替她生孩子呀!
六皇子还从没见七弟这么高兴过,当即有些傻眼:“那个……七弟……你笑什么呀?”
“没……没什么。”上官若掐了自己一把,忍住笑意,说,“六哥,我们庆祝一下吧,最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吗?”
“最近啊,狩猎场倒是挺好玩的,父皇今儿还与我提起,说想把大家请到狩猎场玩一下呢,你想去的话,我带你啊。”说完,六皇子又微微一愣,“可是七弟,你要庆祝什么?”
“庆祝诸葛……”上官若一顿,轻咳一声道,“庆祝我搬进皇宫十五天嘛!”
六皇子:“……”
不是已经一个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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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若:呜呜,父皇,儿臣……儿臣腹痛!怎么办?
诸葛冥:朕怎么知道怎么办?
小若若:母后不是说你比她都有经验吗?
诸葛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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