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唐管家就回身走里进去。
刘世强也没说什么话,几步就来到了自己的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这时候,在他的心里,这才看到了人世间的真正的冷暖。
他启动车子,怀着无比抑郁的心情驾着车子离开了石老板家的门口。
在是老板家的后花园里的一个湖边,石老板正拿着鱼料在喂鱼。唐管家来到了他的身边。
“老爷,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个刘秘书真的把那三根金条,送给了那对母子。”
唐管家一手提着他的长衫的一角,一首做着手势,弓着身,看着石老板笑着说道。
石老板把自己手里的食料慢慢地递到唐管家的手上,转着头,慢慢地说道:“哎哟,你没看到他看那对母子的眼神吗?怜悯之心还是很强的。”
石老板说着,眼睛里似乎出演了一种很少出现的神色。
“您说啊。老爷,在这江南局里怎么就总有几个不爱财的。哎,可这个刘秘书,竟然把到手的金条,送给毫不相干的人。这个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啊?”唐管家看着石老板点头哈腰地说道。
“人哪总的着一好,他不好财就的好点别的。这个刘世强的人可不简单啊。以后对他要多家留意了。”石老板一面给鱼儿投着饵料,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唐管家慢条斯理地说道。
“是。老爷。”唐管家拱着腰看着石老板,捧着鱼饵说道:“老爷。”
“那个狗屁的专家走了吗?”石老板一边投着饵料一边问道。
“是,正要向老爷汇报此事呢。”唐管家看着他说道:“那个专家到咱们这儿来看过了,他认为这里的煤炭产量的储藏量大得惊人哪。”
“呵呵呵,他不是碍于挣我们的钱,专挑好听的说吧?”石老板笑着似乎有点不相信地说道。
“没有,绝对不会,老爷据我观察,这个专家是个老实人。”唐管家说着笑着,就又把鱼饵递了上去。
“太好了。”石老板一面伸手从碗里拿着鱼饵,又投放到湖里,一面颇为高兴地说道:“我是无心插柳啊。”
“呵呵呵呵。还是老爷英明啊。”唐管家笑着伸着大拇指,看着石老板说道。
“今天我们又有了陆路通行证,看来老天爷嫌我石虎麟的家底还不够厚实啊。”石老板摆着头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唐管家听了也高兴的哈哈地仰着头笑了了起来。
“第一批货什么时候出?”还没等唐管家笑完,石老板就问道。
“明天一早。”唐管家探过身来,看着石老板说道。
“嗯,……好,到仓库去看看。”石老板摆着头,似乎是想了一下说完,转身就炒里面走去。
“是。”唐管家答应着,也急忙跟在石老板的身后往里面走去。
在军统局陈希如的办公室里,婶戏如正在跟他的上峰打着一个电话。
“局座啊,电文收到了吧?共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说着这里,陈希如的笑脸忽然变成了一张阴沉的脸,也不说话了,只是听着。
“什么?共军先头部队已经到了长江边上?不可能啊,局座。”陈希如还是不相信地争辩着说道。
“哎,韩迎春的秘密电文说了,共军的先头部队到长江边上,还要十几天的路程啊……是是是……是,我一定查明……是,局座您放心,我绝不会丢您的脸。”说到这里,陈希如的那张正在笑着的脸就已经变得铁青了。
他看了看手里拿着的听筒说道:“敢耍我。”说完,他就“砰”地一声放下了听筒。
他在心里狠狠地说道,你这个马吉平,竟敢耍我,还争着想当副局长呢?等会看你怎么说!这样想着。他一边就摇通了马吉平的办公室的电话:“你马上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说着,他就啪的一声,把电话的听筒搁在电话机上。
军统局的走廊里,特务们正在进进出出地走着,马吉平倒背着手,昂首挺胸,神气十足地走了出来,俨然一副副局长的派头了。
这时,一个女特务从他的身边跑过,他就向着她摆了摆手,对其他的人,他则是不理不睬。
又一个女特务跑到他的身边的时候,叫了他一生:“马科长。”就跑了过去,他也是摆了一下手。
来到值班室的门口的时候,马吉平把刚才倒背着的手放开了,满面红光地伸出一只手前去敲门。
办公室里面,陈希如正抱着双臂,闭着眼睛瘫坐在椅子上面。
“笃笃笃”,马吉平敲了几下门后,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笑着,歪着头看着陈希如,以为今天是获得喜讯的时刻了。
他笑着走着方步来到真闭着眼睛,瘫坐着的陈希如的身边,笑着问道:“您找我?”
正是一个小人,以为得志了,就连一声局长都不叫了,直言您了。
可是。陈希如仿佛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依旧是抱着双臂,闭着眼睛,瘫坐在椅子上。
好一会儿,陈希如这才低沉的说道:“局长来点了,你知道吗?”
他在说话的时候,既不看马吉平,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笑容,只是一脸的阴沉。
“上峰要嘉奖我们什么呢?”马吉平已经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说道。
“嘉个屁!”陈希如一听这话,立即就来了气,站起来对着马吉平大声地吼叫道。
说完,他慢慢地转过了身来。
“怎么了?局长。”这下,马吉平就彻底地坠入了五里云雾,就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自己的脑袋了。他看着陈希如疑惑地,有轻声地问道。
这时的马吉平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态。
“前线指挥部来电了最新消息,共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罗田和安庆一带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就是长江边上!”陈希如看着马吉平说道,他在说话的时候,先前的语气还是比较平缓的,但慢慢地变得大声起来,最后竟然是拍着办公桌大声的吼叫了。
说完后,他转过身,用右手护住了自己的左胸部,一只手就支撑在桌子上面。
“不会吧?”马吉平轻轻地说道,他也有点惊恐的长着嘴看着陈希如。
“谈判代表还蒙在鼓里呢。肯定要被共军戏弄了。马吉平啊马吉平,我这张老脸啊,都让你给丢尽了。”陈希如一边用左手护着自己的胸膛,一边不时地摇着头,一边用手指着一边的马吉平说道。
紧紧地皱着双眉,咧着嘴,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局长息怒。”马吉平走到陈希如的身边,伸手抚摸着他的手,轻轻地又十分惊恐的看着陈希如说道:“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的。”
“误会个屁!”陈希如一听,立即就抬起头,转脸看着马吉平咆哮着说道。
“马吉平啊。”陈希如说着,把他护着胸脯的那只手慢慢地那开来指点着他说道:“你就是我们江南局里最大的一个蠢货啊!你让韩迎春给耍了,你知道吗?”
他看着马吉平,一脸的怒气。
马吉平一听,立即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去?”陈希如看着他大声的问道。
“我去联系韩迎春,把事情搞清楚。”马吉平看着陈希如大声的说道,说着,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你还能搞清楚个屁!”陈希如看着马吉平的背影,喘着粗气,拍着桌子大声的吼道。
马吉平冲出陈希如的办公室,来到走廊里,忽然,他的耳边就响起了陈希如的声音:“你这个蠢货让韩迎春给耍了。”
他在自己的心里暗暗地骂着:“我让这个蠢货耍了。”
他这样想着,竟然在走廊里像是一条迷失了方向的癞皮狗一样的转了一圈,然而有哭丧着连向着情报室走去。
“马科长。”一个女特务走过他的身边时叫了他一声,他也像是没听到一样。
这时,马吉平向着情报市里匆匆的走着,正条走廊里竟然也空无一人,马吉平就像是一条葬家的乏走狗一样的在走廊里乱闯着。
而这时的陈希如也是捂着自己的胸脯,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扬着头,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了。
情报室里,好几个译电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马吉平正在转着圈子。
这时,他猛地一下子就解开了他很少解开的风纪扣,来到一个报务员的身边问道:“有消息吗?”
“还没有。”一个女译电员轻声地答道。
马吉平转动了一下身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再发。”
“我们都发十多遍了。”那个女报务员看着马吉平似乎有点厌烦地说道。
“废什么话?再发,发。”马吉平马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那报务员就有开始发起电报了来了。马吉平则是把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十分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正在这个时候,陈希如大步的走了进来。
看到陈希如走了进来,正在忙碌着的报务员们立即站起身来迎接他的到来,马吉平也是一个立正,看着他轻轻地叫道:“局长。”
这时的马吉平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一股傲气了,剩下来的就是一股像是丧家之犬的样子了。
“联系上了没有?”陈希如站在那里,背对着马吉平,没好生气地问道。
“暂时还没有。”马吉平马上答道。
“暂时……”陈希如说着,紧紧地盯着马吉平,一步一步的向他*近着那双眼睛里似乎是喷着火了:“我可你是联系不上了?”
“局长息怒,别着急,再等一会儿。”马吉平看着陈希如轻声地说道,一边连忙办过一把椅子让他坐:“再等一会儿,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放屁!”陈希如一脚踢翻了那把椅子,用手指点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马吉平啊马吉平,你就是一个酒瓤饭袋啊,你怎么就连人家是真投诚假投诚,你都没有搞清楚,还敢腆着脸,在我面前邀功请赏?”
陈希如看着马吉平大声地吼叫着,一边不时地指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挥舞着拳头。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仿佛恨不得就要把这个马吉平一口给吃掉了。
而这时的马吉平那里还敢还嘴,只是站在那里,哭丧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陈希如。
“亏你在军统局戴尔这么多的年份,连这煮熟了的鸭子就这么让他给飞了。”陈希如一边说着,一边暴躁的来回走动着,又来到了马吉平的身边,紧紧地看着他,把两只手做成一个为何的手势说道:“马吉平啊,你自己到南京去解释!”
陈希如包挑着用手指着一边说道。
马吉平低着头站着,不敢说一句话。
“那还想当副局长,我看你能抱住自己科长的位子,你就是积了大德!”陈希如一边看着马吉平大声的说着,一边用手狠狠地敲着他的胸脯。
这时的马吉平不但知道自己当副局长的美梦早已经化成了泡影,就来南自己这个科长的位子都有点岌岌可危了。
这时的他,真的就像是一条断了脖子的癞皮狗一样地低垂着头,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任由陈希如在自己的面前发作着。
“废物!”陈希如对着马吉平大吼了一声,一转身就飞快地走了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接着发!”马吉平皱着眉,张着嘴巴,转动着头,一会儿,他就对着那些报务员大声的叫道。
这下,他是把自己刚才受的窝囊气全部都散发到这些下人的身上去了。这可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米虾了。
“我就不信那鸭子能飞!发!”马吉平来回地走着,对着那些报务员大声地吼叫着。
在陈希如的办公室里,刘世强和梅文杰两个人并排地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严肃的神色。
陈希如从外面走进里面,扶着椅子背,哭丧着脸,拍着桌子大声的说道:“这下子,这个脸丢到家了。马吉平这个蠢货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真恨不得一枪把他给毙了。”
他说着,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