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章节内容
引子
午夜时分,万山俱寂,只有夜莺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悲鸣。惨淡的月光下,五个诡异的身影斜穿一条羊肠小道,匆匆朝着一处裸露的山坡走去。看身形那个落在最后的分明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只见这四大一小,在一处土包前稍稍喘息了一下后,随即其中的一个大人起身站起,轻轻拍了一下那孩子的肩膀,那孩子会意似地径自走向远处一方高地。
待孩子走远后,那几个大人随即取出锹铲,随即转圈兀自挖了起来。一个时辰后,那几个男子气喘吁吁的从土坑中鱼贯钻出,看看回填的差不多了,其中的一个人把手塞到嘴里,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跑去一边的孩子听到后,随即快步和他们汇拢。走过那快被他们弄褶的土地,男孩有意看了看,除了表面看上去像是被野猪拱过,至于别的,根本看不出什么。
回去的路上,那个要小孩去一边把风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果,悉数送到小孩手里,接过糖果后小孩高兴地扒开其中一粒塞到嘴里,高兴的神情溢于言表。如此深更半夜,这几个人不在家里好好睡觉,到荒山野地里来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带上一个孩子?提起这事就得从十一年前说起。
第一章我的履历
我叫魏胜利,上文提到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的盛夏,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里。我爹和我娘都是地地道道的山里人,他们终日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夫教子,侍奉老人,几乎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
在我之前,家里已经有俩个姐姐先后降生。一个四口之家,在我们这里不是什么稀奇事,即便家里最后添了男丁,也不过是乐过一陈子拉倒。但是我的到来,却为这个平常的家庭增添了一份神秘?
听我娘讲,自打怀上我之后,家里就经常有奇异的事发生。先是我家的白菜地里长出了一棵老山参;随后在一个雨后,材禾垛里冒出了一丛丛金黄的大蘑菇;紧接着屋前废弃不用的菜窖里出现了二十几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尤其是我临盆的前一刻,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大霹雷一个接着一个……
当一道闪电划过半个天际,把大半个天空瞬间照亮时,我娘忽感腹部坠得厉害,于是她赶紧要我爹去隔壁,找王嫂过来帮忙。王嫂是这里的老住户,从事接生这个行当已有多年。因为接触人多,心肠又好,加之两家平时关系处得极为融洽,所以平时我家有事少不得她帮忙。今天我娘要临盆了,就更不能少了她。
工夫不大,王嫂掀帘来到里屋。看过了大致情形后,王嫂当即命令我爹去外屋烧水,随后又组织闻讯赶来的几个妇女,做好相应准备工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我爹把水烧好,在门外边焦急的听着里面动静时,王嫂满脸是汗的掀帘来到了外屋。
这次王嫂遇到了一个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也从没听说过的怪事?通常一般小孩降生,都是最先露出头来,产婆因势利导进行接生,但这次接生与以往截然不同,最先于这个世界结缘的是我的一只脚。赶来帮忙的其它妇女没见过这阵势,顿时慌得不知所措。饶是王嫂经验丰富却也被吓了一跳,她稳住神本想把我的小脚送回去,让我在胎盘内翻个个待头部朝下后,再进行正常接生。但是如此几次就是不见露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凭着接生经验,王嫂知道如此再耽搁下去,一旦阳水膜破了,不仅产妇生命有危险,就是婴儿也活不了。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跑出来和我爹私下里商量,要我爹快下决心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就在我爹还在犹豫不决时,我娘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叫人从里面传出话来,她就是因此而赔上性命也要保住这个孩子。无奈之下我爹做了一个模凌两可的决定……尽管如此,王嫂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待小刀,剪子等尸解婴儿的必备工具偷偷准备妥当后,于是王嫂开始她有史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次接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王嫂心里没底,心里抱着就试最后一次,实在不行就必须采取凌迟婴儿的打算时,我在她的双手摆弄下,终于回复到了正常的出生状态……
一声婴儿的清脆啼哭,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听到这响亮的哭声,我爹候在外屋门口,急切的想要第一个知道里边的情况。就在他准备扒着门缝往里看时,王嫂推门和他撞了个满怀。王嫂一边用粗糙的毛巾擦着脸上,脖子上的汗,一边高兴的向我爹报喜。当我爹兴奋的来到里屋,我娘因为刚才耗力过度已经沉沉的睡去,她的旁边躺着用红布包裹着的我。“刚才我们已经用秤泡过了,足足八斤八两,我接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胖的小子,真是恭喜你们那”。说这话时,王嫂脸上满是自豪和喜悦,对此我爹是千恩万谢,好话说了一箩筐……
时至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立生”,就是我们口头常说的难产。但是在那个医学知识匮乏,消息相对闭塞的年代,我的出生,立刻就被赋予了极为浓重神话色彩,不仅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村子,而且还被演绎成了多个版本。
依照当地的习俗,哪家生了男丁满月那天不仅要奢侈的买上半斤水果糖酬谢大家,给接生婆送上一只扎着红绳的大公鸡,还要请村里的长辈结合孕妇的胎梦给取一个响亮的名字。
当天负责给我起名字的是村里的长者三叔公。听父亲讲三叔公年轻时跟人学过茅山道术,擅长捉鬼请神,相看风水,尤其卜卦测字那更是没得说。解放前,四村八寨有钱的地主老财,富豪乡绅,无论婚丧嫁娶,选宅起坟,孩子起名大多都用花轿把他请去。解放后,如果不是党和政府在村子里号召大家破除封建迷信,一心一意带着大家搞生产,在高压态势下,三叔公收敛了气势,恐怕还真请不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