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谈话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吆喝声猜拳声也停止了。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个眼睛红得跟个小白兔似的。
“回去睡觉了吧?”有人提议。
“嗯,好的,我也眼睛涩了。”
“我也眼睛涩了。”
“我早巴不得回去睡觉了,黎明前的光景是最冷的了。”
“高富帅”的小弟结了帐,我们全都起立准备离开。商量的结果是我和露露“高富帅”我们三人一辆出租车,其他的人一辆出租车。刚好坐满了。
“高富帅”家最近,就在市区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所以先送他下车。我们又不是什么男女关系的朋友,只是同学兼好朋友而已,所以谁先下谁先走都没有一个定论,谁也不会那么在乎的。
当门还没关好的时候计程车已经起飞,从另外一辆出租车身边抢过,并且闯了红灯。
我忧虑非常,恐怕是落在了一个健跑运动员手上了吧。一个把三馆宽敞的大道视为人与机器测试场的拼命三郎。
司机一连串的高辛烷值猛冲以及猛然急转,在街道上风驰电掣,口中还不时以粗嘎的神秘语言咒骂着交通,我只好用膝盖顶着前面座位的后背,将身体蟋缩成电视上飞机失事地壳运动所用到的胎儿姿势。
“擦擦的,什么东西在座位上烙着老子的屁股了。”
“高富帅”温婉的声音响起,我抬起头看见他用手往屁股下面一摸,也不知道抓出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看也不看随手抬起就往车窗外面扔去,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只是看见那不知名的物体划出了一条朦胧优美的抛物线。
此时大街上还少有行人,连车辆都没有几个。
“就在这里下吗?”
“这边,就在这边好不?”
“没问题。”刹车踏板被兴致勃勃地司机踩下,害得坐位上的人都由于惯性往后倒去,又向前倾最后又靠在座位上,宛如坐摇摇车一般的刺激过瘾。
“高富帅”下了车,揉揉疲倦了一夜的脸,对着我们展出了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借着昏黄的灯光,着实的诡异。我望着他也准备露出一个微笑,忽听“唰”的一声,发现他的笑容立马僵硬在脸庞,眼睛圆瞪,就像是吃饭时突然吃到鱼刺一样的表情。
不知哪来的水从他的头发上成片洒落下来,宛如小河决堤似的。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抬起望着“高富帅”的头顶,却发现一扇窗户“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分明看见了一个盆子迅速闪了进去。
这个滇西小镇最高的建筑物都不超过七楼,而这盆水却又貌似是从四楼泼下来的。望着“高富帅”那懊恼的脸庞,司机这时却冒出了一句气得死人的话。
“没事,多泼点,泼水节么,多泼点才能显示出你比较受欢迎。”
正准备骂人的“高富帅”顿时一怔,已经张开的嘴,准备发出的音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是呀,这可是过节,在这个本就是谁被泼得最多谁就是最受欢迎的人,面对这种旷世奇语,你能骂人么?人家越泼你应该越高兴,想到这里我不禁捂住嘴唇偷笑。
“高富帅”憋屈的表情让我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没等我在这乐完呢,他仰起头一声大吼又差点把我吓死,比司机的话还要令人惊讶:“上面那位大虾,多谢你的泼水哈,证明你大爷我今年以发大财,大大发财哈哈哈哈。”
“美女再见嘻嘻,大爷我可要走了我要发大财喽。”说完潇洒的挥了挥手,扭头便走。
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这一盆清晨从天而降莫名奇妙的水而发神经,我不由得为他的健康而担忧,毕竟大家也是同学一场。
“走喽,”又一声欢快的声音响起,我和露露再次被向后再向前再向后倒。
“师傅,你开车能不能慢点,我有心脏病,最怕这种晃荡的厉害的情景了。”
接着我还装做一副西子捧心似的皱着眉头抚着胸口被吓到的样子说道。目的是期望司机大叔能看到,以此减少震动的频率。
“哦,不好意思,我今天早晨喝了点酒,有点兴奋。我开慢点就是了。”擦擦的,现在是早晨,现在分明是凌晨了,大叔您老人家明明是酒后驾车的,好不?
“大叔,您开车还要喝了酒才来开呀?不怕被交警逮到了罚款么?”
“哪能呢,这大过节的,谁也不会来得及注意你的,警察都在三馆那边帮忙呢,忙不来检查我们这些人。”
“您今个早晨喝了多少?”我担忧的问道。
“不多,不多,也就是喝了个**杯的样子吧!”说完两手突然从方向盘上拿开,斜着身子侧过头对着后座的我比划道。
“这,大叔,您赶紧开,别分神,我不打扰您啦!”看到这一幕情况的我赶紧制止了大叔的行为,生命诚可贵,生命可言勇,却不是在这般的情景之下被言勇的。
我可不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滇西报纸的头条新闻上“某某学校的两名女生泼水节第二天不幸……”。
我本来刚刚是要下车的,可露露说她不愿意走路,我只能是陪着她继续坐着。只是屁股底下如坐针毡,再也坐不稳了,如果说之前坐不稳,那是担心这车速,现在坐不稳那可真的是担心生命遭遇意外了。
我只是期待这一刻早些结束,以便可以让悬在半